狱镰,尘锯。
其真名为“焚驱万海的拂晓水平线”,“开辟千山的翠绿地平线”,遵循着‘祓除’和‘隔断’之理。
哪怕朔月只是投影出了这两把兵装的些许神髓,但也曾阻断了爱因兹贝伦城堡的灵脉,让亚哈德翁无法掌控魔术工房的中枢。
无论是对于魔术工房还是魔术师,失去对彼此的联系都是致命的,这意味着魔术工房只能进行简单的自律式反击,而魔术师则失去了工房的优势,失去了一切的加持,只能用自己的实力迎敌。
若是朔月一开始就投影出这两把巨剑的话,支持三十二层魔术工房的三台魔力炉,绝对会被更高的神秘压制,击溃,最后整座魔术工房失去能源,不复存在。
但这就像切嗣炸了这栋楼一样,都是通过取巧的办法越过了内容,直接破坏了工房本身,并非朔月的本意,所以他并不打算投影出这两把神造之剑的。
嗯,原本。
但在异界之中,看着那浩浩荡荡的龙牙兵,有人能忍住不用大型aoe横扫的欲望吗?
更何况这可是在异界,无论怎么作都不会影响到现实的异界,朔月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如同火焰般的大剑和如同玛瑙般的巨剑横扫,将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龙牙兵们轻易粉碎,那份传递过来的手感让朔月表示有被爽到。
迪奥.jpg
原本的丧尸围城生生被朔月完成了割草无双,伴随着最后一只龙牙兵被摧毁,这片降灵科呕心沥血铸造成的异界也不攻自破,化作魔力消散。
在异界消失之前收回双剑,当朔月重新回归观测之时,肯尼斯愕然发现,白发的青年身上一尘不染,唯有金色的眼眸更加明亮,更加的……充满了期待。
就好像一位居高临下的王者在问:还有什么有趣的把戏献给我的吗?
那单纯的目光透过使魔的监控,却带给了肯尼斯无比的压力,金发的男子攥紧了颤抖的手掌,心中也难得生出了不服输的心思。
“那就如你所愿……”
在他身后,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裹挟着无尽恶意的魑魅魍魉尖叫,在肯尼斯解除束缚的瞬间消失不见,朝着这层楼中的另一位生灵侵袭而去。
————
凯悦酒店,楼下。
旅客们在睡梦中被火灾警报声吵醒,引导至户外停车场。众人纷纷聚集在一起,脸上表情掺杂着对火灾的恐惧、睡意以及对寒冷的不快。旅馆的员工急急忙忙在人群间往来穿梭。
“……阿其波卢德先生!阿其波卢德先生在这里吗?”值班的柜台人员拉大嗓门,四处找寻住宿者名单中最后一组还没点到名的客人。全饭店的人一直对这位将最高楼层套房一整层全部包下来的超级vip非常关心。在某种意义上,他是饭店方面最不希望出问题的重要人物。
“阿其波卢德先生!您在吗?”
“——是,我在这里。请不用担心。”一道沉稳冷静的声音从背后回答。柜台人员回头一看却感到莫名其妙,对他说话的人是一位穿着陈旧外套,外表毫不起眼的日本男性。
这个玩笑实在太不好笑了。就在柜台人员大感不快,正要出言指责的时候——那名男人的眼睛却让他动弹不得。有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让他的目光无法从对方身上移开,想开口说话都不行。
“我就是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我和内人都已经避难了。”陌生东方人的声音冷静而清晰,在暗示魔术的作用下,柜台人员的思考一片模糊,毫不怀疑地听信了那人所说的话。
“……是这样吗?啊,是没错。原来已经避难了啊。”
柜台人员在手中的名簿上勾选“已避难”,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对于刚才与那位先生的对话,他心中已经不觉得有什么疑虑或是异常了。
卫宫切嗣看着柜台人员为了应付其他避难旅客匆忙离开后,便远离人群,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从口袋中拿出手机
“我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呢?”
“没有任何异常,你随时可以动手。”
电话那端的是他的搭档,久宇舞弥,所在的位置是在冬木凯悦饭店的斜对面,一栋还在建设中的高楼上层。那里是能够在最近的距离监视肯尼斯的房间。
切嗣轻吐一口气,一只手从口袋中摸出香烟纸包,另一只手在手机里输入一串号码,却在最后一个按键上微微停留,忍不住望向那灯火通明的大厦。
在改变计划后,炸弹远比预计的要更快设置完成——事实上,在朔月抵达凯越大厦的时候,切嗣就已经做好了爆破大厦的一切准备。
如果在那时候进行爆破的话,不光是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将会从150米的高处自由落体,无论以何种魔术结界进行防御都不可能存活,而caster的御主……
很不巧,他特意在酒店一层加大了当量。
几乎零距离的爆破——哪怕是那个朔月,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又不是某个bilibili的放电妹(大雾)。
尽管有如此好的机会出现在他面前,但卫宫切嗣还是保持了沉默,选择默默注视着酒店里的旅客们集体撤离后,这才着手爆破。
为什么要等?
他不是早已经决定将自己当做天平,令冬木市的这场圣杯战争,成为人类最后的流血了吗?为此,那些旅客们是必要的牺牲才对。
但……
——这是很合理的计策,是的,他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这场假戏是为了让肯尼斯和朔月放下戒心,专心应对彼此的战斗,防止他发现另有陷阱存在。
事实上这个计策也的确发挥了功效,那两位魔术师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的自信,尤其是caster的御主知道他今晚会有所动静,但还是自信地登上了三十二层,殊不知整层地板竟然会完全崩塌,将他们吞没。
可是自己真正的想法只有这样吗?
会不会是心中的感伤想让无关的旅客避难,无意识间暗暗作祟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致命的天真情感在战场上必定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为了要平息心中产生的稍许动摇,切嗣重新点起一根香烟。
而就在这时,柜台人员飘渺而不真切的呼喊声自远处传来,却又如同利箭穿过他的耳膜,刺入了他的心底。
“伊莉雅小姐?伊莉雅小姐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