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能有二十个台阶,他们便下到底了。
然后,天玑和巳蛇伸长胳膊,将夜明珠向前伸去。
这时,他们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而这一切,让天玑和巳蛇都不由得震撼的惊呼了一声。
“这……”
“好,好多。”
两人惊呼出声。
沈炼看着眼前那片地摆放的炸药,看着那一眼看不到头的炸药,也忍不住感慨一声:“还真是大手笔啊,这要是真的炸了,新安城真的就会成为历史的尘埃了,粉身碎骨啊!”
只见新安城的地下密道四通八达,单就他们站在的地方,就有三条路通向远处,而且这些密道内,都堆满了炸药。
可想而知,只要一经点燃这些炸药,这么多的连绵不断的炸药,可以造成怎样的效果。
而在入口处,正有着一根很大的蜡烛燃烧着。
这根蜡烛十分粗壮,并且很高。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蜡烛肯定是特制的。
特制的蜡烛,此刻正有一个极大的火苗燃烧着,将这密道照的很亮。
而这蜡烛的下方,则是被放置到了火药里。
可以想象,当这个蜡烛一点点燃烧,当他燃烧到最后,蜡烛的火焰与下方的火药接触时,会发生什么事!
到时候,可能就是轰的好多声响起。
所有的炸药,接连被引爆。
然后整个新安城,眨眼间被炸到天上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从此以后,变成一地废墟!
这就是新天玑的定时装置!
通过这样的装置,它完全可以放心离去。
只等蜡烛自己烧到最后,然后引爆炸药即可。
这一刻,连天玑,都忍不住摇头感慨,有一些震动。
“就算北斗会的底蕴充足,可炸药毕竟非是其他东西,北斗会的储备肯定也是有限的。”
“你这一次动用的炸药数量可不少,就算是北斗会,也禁不住你这样的消耗。”
“你这是偷偷弄出来的吧?”
天玑看向新天玑,问道。
沈炼眉毛微挑,也看向新天玑。
新天玑冷笑道:“一个叛徒,你管我是怎么弄出来的!”
“这次没有亲手弄死你,算你运气好!”
“你别被我找到机会,若是我有一点机会,我也会除掉你这个叛徒的!”
天玑听到新天玑张口闭口的叛徒,似乎无比恼怒。
她目光忽然一寒,袖子向前一闪,一把匕首直接出现在他掌心。
她握住匕首,猛然间向新天玑冲去。
“张口闭口叛徒,还想杀我,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声音落下,她的匕首,瞬间刺中了新天玑的心口。
巳蛇见到这一幕,就要拔刀出手。
可沈炼,却是轻轻拽了巳蛇一下。
巳蛇下意识看向沈炼。
便见沈炼一脸平静的摇着头。
巳蛇心有所感,知道这是少爷故意的。
他便没有出手。
而天玑这次是带着浓重的杀意的,手中匕首瞬间就刺穿了新天玑的心脏。
看着新天玑吐血的样子,她冷笑道:“新王见旧王,总要搏出一个生死来。”
“很可惜,生的是我,死的是你!”
她冷笑结束,旋即一脚踹出,直接将新天玑踹飞了出去。
同时取回了匕首。
砰的一下,新天玑砸中了身后的墙壁,坠落下来。
鲜血顿时从他的伤口流出,很快流的满地都是。
新天玑张着嘴,想要说什么。
可终究没有机会,抬起的手,陡然落下。
整个人,死不瞑目。
亲眼看着新天玑咽气,天玑偷偷松了口气,可脸上,还是一脸的冷静与冷酷。
她冷声道:“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张口闭口就要杀我,我岂会给你机会?”
……………………
一脸冷意,怒意十足。
任是谁看到了,都觉得天玑刚刚是被逼到一定地步了,这才出的手。
“杀完了?”
而这时,沈炼忽然开了口。
天玑冷哼一声:“他该死!”
“该死是的确该死,可本官还有很多问题没问过呢,你就将其反杀了。”
“天玑,你在法官面前,没有问过本文的意见,就杀了这么重要的人……”
沈炼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玑,说道:“你这是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啊!”
“怎么?你是觉得本官对你奈何不得吗?”
天玑被秦文远这样一笑,有些头皮发麻。
她脸色微变,说道:“我是被他给气到了……”
“啧,这话骗骗其他人也就罢了,可骗我?”
沈炼呵呵一笑:“你觉得,我会相信如你我这样的聪明人,会因为怒气就能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
天玑被沈炼的笑容,弄得着实有些坐立不安。
沈炼说的没错。
只要他们这样的聪明人,要是会被怒火控制了自己的头脑和言行,那就真的蠢到家了。
他们的确会忿怒,会生气。
可在愤怒,再生气,他们也都还会保持着基本的理智了。
绝对不会被情绪所影响自己的行为。
故此,沈炼的话,就是直接揭开他虚伪面纱的毫不留情的手,让他顿时有种巨大的尴尬感。
仿佛做什么都不得劲。
沈炼看着天玑坐立难安的样子,呵笑了一声:“新天玑对本官而言,有多么重要,你应该很清楚。”
“本官难得抓到一个熟知南诏情况的北斗会重要成员,结果这样一个重要成员就被你给杀了,天玑……”
沈炼眯着眼睛看着他,似笑非笑道:“你要是不给本官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们今天就让你给他陪葬,你信不信?”
天玑脸色彻底变了。
她想要向后退去。
可巳蛇仿佛早有防备,已然堵住了那狭窄的出路,让他根本无法夺门而出。
此刻,她真的是进退无路了。
沈炼平静的看着他,也不出声催促。
他相信聪明的天玑,会做出选择的。
其实天玑要杀新天玑,沈炼早就察觉到了。
不过新天玑那里有用的情报,他都已经问出来了,包括天玑最害怕自己询问的那些问题,自己都问了。
而至于北斗会在南诏的布置,他知道,短时间内自己是问不出来的,就算问出来了,也可能和五号一样,真假难辨。
所以,既然询问新天玑,得到的东西真假难辨,那还不如不问了,以免影响自己的判断。
反正最重要的关于天玑的问题,他都已经问完了。
既然如此,那新天玑的死活,对他来说,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也是为何,提前察觉到天玑要对新天玑出手,他却没有任何阻拦的原因。
而天玑杀自己抓到的人,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所以,沈炼便坐看了这一出好戏。
目的,就是利用已经没有什么用的新天玑,去从天玑那里,再获得一些好处。
这也算是另一种的一石二鸟了。
不过这些,天玑并不知道。
她还以为沈炼,没有询问新天玑关于自己的问题,所以对于杀了新天玑,保住了她的秘密,她还感到很是开心呢。
当然,开心是真的。
可一会要出血,也是真的。
她知道,要是自己不出一次血,不让秦文远满意,沈炼这混蛋,也许今天真的会让自己给新天玑陪葬的。
天玑深吸一口气,看了沈炼一眼,终是缓缓开口,说道:“我可以将我在南诏所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你……”
“而这些,就算你询问新天玑,他也未必会说的……”
“就算说了,真假你也难以确定。”
“可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告知你的情况,也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沈炼,反正你留着他,也只是问问询问这些罢了,我告诉了你,那他的死活,也就不重要了,不是吗?”
沈炼听着天玑的话,眼眸微微一动。
他轻轻笑了一声,旋即缓缓点头。
“你说的倒也没错。”
天玑顿时一喜。
“不过,我怎么确定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呢?”
“而且……”
沈炼似笑非笑的看着天玑,说道:“之前是谁对本官保证,说没来过南诏,对南诏的情况一无所知的?”
“结果现在,你有危险了,你就告诉本官你其实知道,天玑……你究竟对本官说了多少假话?”
天玑脸色微微一变。
她没想到沈炼还记得这茬。
不过她毕竟是天玑,脸皮一点也不薄。
她说道:“难道沈大人就没有对我说过假话吗?我们彼此彼此罢了。”
“但我这次,既然说了会说真话,就肯定不会再是假话的。”
…………
沈炼听到天玑的话。
眼眸眯着看了天玑片刻,旋即轻笑一声,说道:“那好,本官就信你这一次。”
“天玑,本官对你的信任,已经被你一次又一次磨没了,希望你这次不要再让本官失望。”
“否则留下一个本官一点信任都没有的人,真的不知道留下你的意义何在?”
“若是那样的话,本宫可能真的要送你上西天了。”
听着沈炼的话,天玑忽然有一种头皮发麻的警钟大响的感觉。
她知道,沈炼这次不是在威胁自己。
而是自己如果继续说谎,一旦被沈炼识破了,沈炼真的可能会对自己下狠手。
她心中一惊,忙说道:“沈大人严重了,我既然答应你说实话,肯定会说的!”
沈炼呵笑了一声。
对天玑的话,半个字都不信。
当然他知道天玑是个聪明人,肯定会感受到自己的杀机。
所以,天玑这一次至少不敢说的太假,五成应该是有的。
沈炼也没指望天玑说的都是实话,那不现实。
他打了个响指,直接灭了蜡烛,说道:“那就走吧,在这里本官觉得瘆的慌,仿佛随时会被炸上天一样,所以我们还是去城主府,找个舒坦的地方慢慢说吧。”
说罢,他便直接向外走去。
经过狭窄的通道入侵,沈炼重新返回了地面上。
而此刻,新安城的战斗,也到了尾声了。
新安城的守军们在人数上处于绝对的劣势,又没有城墙做倚靠,指挥的统领新天玑也早就放弃了他们,所以他们的落败,几乎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没有任何意外。
沈炼只是看了一眼正在收尾的战斗,便不再管了。
他向巳蛇说道:“去告诉薛仁贵,让他将这地下的炸药都搬出去,好生看管。”
“难得新天玑送了我们这么一份大礼,说不得什么时候,这些炸药,就能派上用场。”
“也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炸药,送北斗会上天呢。”
天玑听着沈炼的话,似乎已然看到了北斗会的其他人,因为新天玑的慷慨解囊而被炸上天的样子。
这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北斗会,惨啊!
真的惨!
新天玑绝对到死都不敢相信,她究竟为秦文远留下了怎样恐怖的利器!
这些足以将新安城炸飞的炸药,落到沈炼手中,那才是真正恐怖的存在!
远比在新天玑手中,恐怖一万倍!
沈炼看了一眼天玑感慨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别愣着了,走吧。”
说着,他就带着天玑直接翻墙进了城主府。
两人直接推门进入了大厅内,将门一关,外面嘈杂的声音顿时被隔绝住了。
正厅内,十分的安静。
沈炼微微伸了个懒腰,随意坐在了主座上,然后看向天玑,说道:“别客气,就当成自己家一样,随便坐。”
天玑:“……”
是你太不客气了吧?
天玑无奈,可她也知道,新安城被攻下,这里就和沈炼的家真的没有什么区别。
只要沈炼愿意,这里完全可以从此以后,归属沈炼。
“好了,说说吧。”
沈炼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北斗会在南召的势力如何?怎么个分部,人有多少,掌控力有多强。”
天玑看向沈炼,思索了片刻,旋即说道:“首先我先声明一点,我之前不是故意骗你的,也不是真的想骗你,因为我真的没来过南诏。”
“不过,毕竟我也是北斗会重要成员,虽然没来过,可大体上,是知道南诏情况的。”
“所以,我接下来所说,都是我从北斗会那里得知的消息,至于是真是假,现在是否和过去不同了,我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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