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伦见朝议完毕,当下喝道:“来人,将张道陵拿下。”他话声刚落,便有四名卫士殿外走进,一拥而上,想要拿住张道陵。
张道陵心想我还得赶紧去救金蝉,岂能被你们拿信,当下哈哈大笑道:“吾仍道祖座下弟子,今与你等说教,反被欺侮,可见人心不古,善行难施,可悲可叹啊!”说完将身一纵,逃脱众卫士之手,一下子跳到了大殿屋顶,就在此时,他但觉得左臂一紧,也顾不得看,用脚一蹬殿顶的横梁,身子向外飞了出去,在空中快走几步,出得殿外,手一搭屋檐,便已到了殿顶。
他本想在殿顶找一隐蔽处藏身,但听见一大群御前卫士已冲出殿来,正四处搜寻自己,也有人要找梯子向殿顶观望。张道陵怕众人爬上了殿顶,会发现自己,当下借着大殿掩护,在空中快跑几步,迂回到德明殿前最高有三丈高的大槐树上,将身深藏其中。
如今虽是深秋,但那槐树因长在宫中,水肥不缺,生长的甚是茂盛,虽是大部分叶子渐黄,但仍长在枝上,随风微晃。
张道陵钻进树丛中,无意中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的道袍不知何时也变成了黄绿相间的槐叶图案,竟然与树枝叶混为一体。他心下大喜,忙拽了下道袍,将头也伸去,手脚等露在外面的部分也用道袍遮好,只留一双眼睛在透过细细的槐树中缝向外张望。
那些卫士四下寻找,均未发现张道陵的踪迹。不少人虽也仰头观望,但无一人看到他竟然就藏在附近树上。最后一个卫士指着远处天空中恰巧飞过的一只大鹤,猜道这小道人莫非是仙人,已坐鹤飞走了不成。
众人议论纷纷,想抓人立功的心气又小了几分,他们寻了一番,见实在找不到张道陵,只得回去复旨。
安帝与众大臣见张道陵竟然说走就走,眼前一花,就已无影踪,人人心中均是又惊又疑,心中还有几分害怕,适才听张道陵自称道祖弟子,又眨眼间不见,难道他真是得了道的真仙不成,早知如此,刚才可是人人对他喊打,个个嘲弄真仙,要是神仙怪罪下来,岂不是给自己惹了大祸。
那人公真人自在殿中坐下后,一直闭目养神,俨然置身事外。待听安帝要将张道陵轰出去时,这才睁眼看热闹。他也没想到张道陵竟然有此一手,见张道陵纵身欲逃,当下将拂尘对着张道陵一甩,便任由他逃走。
等殿中众人见张道陵竟然说走就走,犹如会飞一般跃走不见,俱是惊慌,出去寻找的卫士们又回来禀报,说是没找到张道陵,只是见空中一只仙鹤向远处飞去,估计可能是那小道人骑鹤飞走了。众人听了,顿起一阵嗡嗡私语。安帝闻听,脸色更是阴沉,他心想此人若是真仙,又称是道祖弟子,那么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真仙不说,更在群臣面前失了面子,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忽听那人公真人起身奏道:“陛下,贫道观此人走时身形跳起,仍是借力而去,非是我道家所说的仙遁之术,想来不过是会些障眼法罢了。陛下莫听他自称什么道祖弟子,若是如此,焉能临阵逃走。我估计他应还未走远,刚才他逃走时贫道已施法缠住了他,只要他耐不住疼,必会现身,由侍卫擒他回来,好治他欺君之罪。”
安帝闻听大喜,心想若是如此,正好找回颜面。当下说道:“哦,不知道长施的何法,若给这小道人些教训,也好防他再去骗人。”
人公真人点点头,拂尘中拽出一根细丝,手指捏着一头,笑道:“陛下,正是此丝。”
马英在旁听了,忍不住问道:“请问真人,若是他用剪子什么的将这银丝剪断了不就能逃脱了吗?”
人公真人见众人有所不信,又是一笑,当下将手中银丝一甩,只听凑的一声,那银丝便缠到一带刀卫士刀上。那卫士吃了一惊,下意识用力抽刀,哪知那丝缠的甚紧,根本拽不了来。
人公真人示意上来几个卫士帮他,又上来三个身材魁梧的大汉,两个人握住刀鞘,两个人合力抓住刀把,四个人一齐发力,刀在鞘中仍是纹丝不动。
人公真人又叫一名带刀武士上来,让他用刀去砍那把被丝缠裹的刀,只听当的一声,众人看去,地上被砍之刀,已连刀带鞘,被砍的断成两截,那人手中握着也只握半把钢刀,只有那根银丝,一丝也没断,只是缠在刀把上。人公真人将手中指尘一甩,那银丝凑的一声,又回到拂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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