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看台上的众人见二人打的异常精彩,全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两人这几下,有如兔起鹘落,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喘不过气来,等众人定睛再看时,见张道陵已被人公真人用宝剑比在颈部,只吓得金蝉和玉兰叫出声来。
大将军见了,忙道:“好了,好了,这一阵是国师赢了。金蝉,你们认输不?”
金蝉此时急得恨不得上前将宝剑拿开,听大将军这样说,忙道:“认输认输。”
人公真人听了,冷笑一声,收起宝剑,下了擂台,回转看台。
张道陵想到第一阵自己就输了,也有些心灰意冷,默默地跟着回到看台之上。
安帝见国师已赢了一阵,一阵哈哈大笑,道:“玉兰,还由你来抽取下一阵。”
玉兰此时缓过神来,对安帝施了一礼,道:“陛下,第一阵已分出胜负了?”
“是啊!国师赢了。”安帝得意地笑着道。
玉兰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陛下,适才比阵前,大将军宣布规则时说了,因刀剑无眼,陛下有好生之德,双方中只要谁的兵刃被夺或是被毁,就算输了,适才玉兰看见,好像是国师的拂尘被毁在前,之后才是张道长的宝剑被夺的。”
“是吗?”安帝一听,也是有些尴尬,将头转向大将军,面带询问,问道,“大将军,你可看清楚了?”
大将军见玉兰忽有此问,不由地眉头一皱,暗道玉兰多事。当下清咳一声,道:“陛下,我刚才也没看好,二人动作实在是太快,一转眼就看到张道陵被国师用宝剑制住了。”
在一旁一直不语的天公真人忽道:“我看的清清楚楚,确实如玉兰姑娘所说,是国师的拂尘被毁在前,之后才是张道长的宝剑被夺的。按规则,这一阵,是我们输了。”
众人听了,无不变色,连人公真人脸上,也现出忿忿不平之色。
安帝察言观色,忙道:“我看张道陵只是凭那把宝剑之锋,占了兵器上的便宜。论剑术,当然还是国师更高。不过天公真人如此谦让,朕看这样吧,这一阵算是双方打个平手。天公真人少出了一阵,到时再补上一阵就是。”
他身为皇帝,此言一出,大将军连声称是,众人也都没有再说异议。
安帝面有得色,笑道:“这一阵,就由朕来抽吧。”说着来到木箱前,从中抽出个纸团来,交与了大将军。
大将军将纸团展开,见上面写有两个字“坐禅”。当下朗声念道:“这一阵是‘坐禅’双方都由谁上?”
金蝉听了,诵了声阿弥陀佛,上前道:“大将军,小僧愿往。”
天公真人听了,也上前一步道:“此阵,就由贫道陪着小师父玩玩。”
大将军问道:“真人,‘坐禅’一阵,如何判断输赢啊?”
天公真人笑道:“我们二人,谁先坐不住,谁就输了。”
众人闻听,心想你们二人就在那坐着,若是坐上一天,我们就在这里看上一天不成。安帝更是心想此阵可不比上一阵看着有意思。但天公真人架子极大,以人公真人身份,在他面前,有如小厮一样。众人也不敢多话。
天公真人和金蝉上了擂台,对面而坐一人找了一个蒲团坐定,就开始比起坐禅之功来。
此阵由二人坐在擂台上,对面打坐,众人看了一阵,见二人只是一动不动地静坐,心中俱想,这要坐到什么时侯。
张道陵暗心想金蝉自小就在佛前静坐,按常理说绝不会输。但这天公真人修为远高于金蝉,他既然前来应战,其中必有蹊跷。当下一边凝神望着天公真人,同时用眼角余光,盯着人公真人。却见那人公真人丝毫不关心师兄的坐禅,反而是双手把玩着从张道陵手中夺来的那把宝剑。
张道陵见了,心中一叹,暗道:若是没有这柄宝剑,我第一阵就已经输了。看来这人公真人对这宝剑面露喜爱之色,难道他想据为己有不成。哎!他要不还给我,我一时也没有法子夺回,只能等龙儿,小黑她们想法子拿回来。对了,小黑那里去了?他极目四看,不见小黑。
等他将目光回到对面擂台之上,见天公真人嘴唇微动,似乎在和金蝉说些什么。金蝉也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又坐定不语。
张道陵不知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心生警惕,暗想本来是对赌三阵,我们出两阵,但第一阵算是平了,还需天公真人再出一阵,凑够三阵。金蝉这第一阵必须得赢啊,否则胜算渺茫。
就在此时,忽然感到脚下有异,一物从他腿爬了上来,双从道袍中顺着胳膊来到张道陵手上。张道陵己知必是小黑隐身而来。
当下他假装挠头,将小黑送到耳边,只听小黑用极细的声音道:“张大哥,那老道对金蝉大哥说了,老这样干坐没意思,他有一五岳大法,能让人感觉度日如年,要请金蝉大哥见识见识。”
张道陵听了,心中更是紧张,但眼下却也没有别的法子可用,只能坐以待输了。当下点点头,借手入怀之际,将小黑放入怀中,防她出去生事,自己则定目凝视对面擂台上二人。
过了片刻,只见天公真人头顶竟然冒出了一股极淡的烟雾,在他的头上盘旋。过了一柱香的功夫,这白烟竟然越来越浓。这时看台上的人,也发现了这一点,大将军先是“咦”了一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真人头上竟然冒烟了?”
人公真人笑道:“大将军,那不是烟。而是我师兄修为,已至三花聚顶的境界,由他体内真气激荡,所形成的汽雾。”
“噢。”众人这才是明白。安帝见擂台上有了变化,兴趣又上来了,兴奋地盯着白烟。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白色汽雾越来越浓,竟然将天公真人和金蝉笼罩在一起,二人身形,一起湮灭在白色汽雾之中。
玉兰这时忍不住问道:“国师,不是比坐禅吗?怎么天公真人又施起法术来了。”
“哈哈。”人公真人望了张道陵一眼,见他面色凝重,不由得意地道:“玉兰姑娘,这坐禅仍是他们提出来的,想来是想借小和尚多年在佛前念经,练出了坐功,想借此赢我师兄弟。不过他们那里知道,我们中也有一静坐悟道的功夫,谓之辟谷。坐将下来,别说是一个月两个月,纵是一年半载,也不在话下。我师兄看样子是心痛小和尚,不愿让他苦撑,二来也不愿让万岁在此久候,这才运起功来,用白色汽雾将他们二人罩住。不过请诸位放心,我师兄何等身份,决不会在暗中作弊。这法术的功效,就是让同在白色汽雾中的人,有度日如年之感。但是也只是在心中有此感觉,于身体无伤害。如此一来,他们在里面待一个时辰,就感觉过了十天一样。这样子咱们也就不用久等,就能看出谁胜谁负了。”
安帝听人公真人这样一说,更是来了精神,他睁大眼睛望去,虽看不清里面动静,但也频频点头,笑道:“此法甚好,甚好。”
张道陵听他这样一说,心中反倒不是那么紧张了。他暗想金蝉在谷中吃了不少仙果,又得饮了朱草之汁,想来他的耐力,已非同寻常。又想起金蝉诸多经历,皆是逢凶化吉,能经历地府却全身而退,想来此番纵是不胜,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到这里,怀中小黑屡次要出去行动,却都被张道陵所阻止。
金蝉上了擂台,已抱定主意,管对方施什么法术,自己就一心一意地默念地藏王菩萨所传的《清心咒》就是了。
当天公真人征询他的意见,说是要施展什么五岳大法,加速比赛过程时,他心想如此更好,能更早地去给母亲治病,也没多想,就痛快地答应了。
当天公真人用白色汽雾将他们二人笼罩起来时,金蝉毫不在意,只是默念起《清心咒》,一如龙儿测试他时那样,这样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金蝉只觉得自己心神怡然,没有一丝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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