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没有办法,只得一路前行。他走了一程,忽然看到前方亮光一闪,立刻又消失。
张道陵心中一惊,心想这亮光怎么像是那羽毛发出来的。当下脚步加快,喊了声蚯蚓兄,继续前行。
他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脚下一紧,一物将他双腿紧紧缠住,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向前猛拉自己双腿,一下子将他仰面摔倒地泥泞当中。
张道陵双手急挥,想要挣扎,但又那里能挣扎得开。张道陵向前冲了十来米,那物又向后一甩,硬生生将他向前冲的惯性刹住。
张道陵此时看不清外界情况,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等他从地上爬起,手扶胸中,后背抵住石壁,喘着气,静观其变。
只听得一声娇笑,眼前一亮,一束亮光闪烁在眼前,正是黑雕所赠的羽毛,被一位女子持在左手当中,在她右手上,一条粗大的蚯蚓被抓在手中。这时只见她笑吟吟地对张道陵道:“张道长,别来无恙啊!”
张道陵一见眼前女子,正是宝琴,心中顿时明白必是宝琴自孟门山下,发现自己失踪,又看到他走时的那个洞,于是循踪找来,先制住了蚯蚓,又在这里等自己自动送上门来。
眼下事已至此,张道陵反而并不害怕,只是冷冷地道:“想不到只是三日不见,宝琴姑娘本事又大长了。”
宝琴听他这样说,反倒是怔了一怔,奇道:“你为何这样子说呢,我那里本事长了?”
“哈哈,前些天宝琴姑娘连个乌龟都制不住,现在连地龙都被你抓在手了。”张道陵语带讽刺地道。
宝琴听了,面上微微一红。当下喝道:“张道长,我家夫人请你来,你却偷偷地摸到这里来,和这等废物混在一起。”
说着用手中羽毛拍了下手中的蚯蚓。那蚯蚓被羽毛一拍,原本两头下垂,有如绳子的身体,顿时一阵痉挛,口中大叫道:“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张道陵见了,不由地眉头一皱,说道:“宝琴姑娘,它虽一条蚯蚓,可也经过了千万年的修行,说来也是修真之士,你何必要如此对待它呢。”
“哼,你现在为它求情。你没来时,它可说的是你求它将你带到这洞中来的。还说你为了能见到河伯,不惜将这羽毛送与它。”
张道陵见宝琴一边说,一边用羽毛拍打蚯蚓,每拍一次,那蚯蚓都发出一声惨叫。不由地怒道:“它说的没错,是我求它的,那又如何?你能不能别用这羽毛拍打它。”
宝琴听了,凤眼微睁,笑道:“你这小老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还处处都想施展慈悲之心。也罢,我看在你曾经扶过我的份上,给你个面子。”//
她说完将手中羽毛一掷,扔在张道陵曾经掉进过的泥坑当中,不过那羽毛这次只是插在泥上,仍能发着光,照着这一片暗黑之地。
宝琴又问道:“张道长,你适才去那里了。”
张道陵一想,此时自己与那蚯蚓同在她手中,想来那蚯蚓已将一切事情都与宝琴讲了。当下坦承道:“我顺着这泥道,前去看了河伯一眼。”
那蚯蚓听张道陵这样说,忙在一旁插话道:“仙长,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去看那巨龙了。”
“闭嘴。”宝琴怒喝道,又转头向张道陵笑问道,“噢,那你可看到河伯了。”
张道陵心想我一向以诚待人,从不说谎。但是这也得是与善人说。眼前这宝琴喜怒无常,她与九曲夫人行事,一向难以以常情推测,我可不能什么都与她说。当下回道:“没有。我自这洞一路前行,来到一个石洞中,但那石洞到头却是个死胡同,我钻不过去,就只得回来了。”
“是吗?”宝琴听了,眼睛转了转,一副似信非信的样子。
“哎!我因强钻石洞,还伤了肋骨,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不过那条蚯蚓,这些事与它不关,我劝你还是将它放了吧。我这在里,要杀要剐随你了。”
宝琴盯着他胸部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下,娇笑道:“哎呦喂,真是伤了骨头了。没关系,我想法子给你治一治,保好。”
说着宝琴两手分持蚯蚓的两端,双手一用力,将蚯蚓拉成细长状,张开口来,一条红信在蚯蚓身上一转,只听得蚯蚓一声惨叫,身子变成了两截,断开的两断身子,鲜血激喷而出,宝琴的舌头在两端分别一卷,将血吸尽,一粒暗红的的珠子,被她用红信一卷,吞入腹中。
张道陵见了,急道:“你,你,你怎么说下手就下手,竟然杀了它呢!”
“哼,它知道此中之秘,又怎可留下它呢。再说,你是让我放了它,可没说是活着放,还是死了放啊。再说它也没白死,它所修炼的内丹,到了姑奶奶的肚子里,也算是成全它了。”说完宝琴左手一掷,又将蚯蚓头部的那半截身子扔到泥坑当中。然后双手一拽那剩下半截身子,将它拉成一条细绳状,将手一抖,这半条蚯蚓绳子立时将张道陵从下到上,连手带脚,都捆了个严严实实,有如一个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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