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戚知县见斋饭一事已完毕了,心想可算布施完了,自己得赶回去给知府大人上奏情况。当下吩咐收拾现场,准备回府去了。
张道陵忙带着金蝉等人,远远地跟着那妇人,向镇外走去。
他们见那妇人已走上那条土道,边走还边吟道:“众生学平等,心随乃境波。百骸俱舍尽,其如憎爱何?”
龙儿边走边问张道陵道:“张大哥,这个女的好奇怪啊!”
张道陵低声道:“我猜的不错的话,此人便是文殊菩萨显圣。”
龙儿听了,大喜,纵身而起,向前追去,口中还叫道:“老人家请留步。”
她几步便追上那妇人,那妇人身后的瘦狗见有人追来,转过身对着龙儿狂吠。
那妇人止住脚步,对那瘦狗道:“叫什么叫,人家给咱们馒头吃,你应该谢人家才对。”
那瘦狗听了,果然停止狂吠,转而对龙儿不住地摇晃尾巴,一副讨好模样。
龙儿来到那老妇人身前,心道:“她纵不是菩萨,我拜她又何妨。”想到这里,倒身下拜,口中道,“龙儿求老人家指点迷津,救救我哥。”
那妇人道:“我何德何能,能救你哥。说着伸手去搀龙儿起来。”说完就将龙儿轻轻地拉了起来。
龙儿心想我这下跪之力,少说也有千斤,可这妇人竟然能不动声色地将我拉起来,看来张大哥说的没错,她就是文殊菩萨。
想到这里,龙儿心情激动,泪流满面,诉道:“菩萨慈悲,我哥是黄河河伯,他一时冲动,头撞孟门山,身犁河槽,犯了天条,被天庭关押,虽是罪有应得,但现在他身被石锁固定,苦不堪言。小女子只盼他能解开石锁,能和四位龙王一样,在万年冰内,听菩萨教诲,思过悟道就行。”
那妇人听了,伸手为龙儿拭去泪水。这时张道陵等人也走到近旁,一同跪下行礼。那妇人见了,伸手一挥,一股柔风过来,将他们四人也都托起。
那妇人目光在众人面上扫了一遍,突然笑道:“我尊佛命,不可用原身相见,今日变做凡人,被你等认出,也算是有缘。更难得你们个个心善,只要你们不忘初心,便得善果。但是修真路上,危险重重,唯有矢志不渝,方能见光明。若是一生悔意,便前功尽弃了。既然与我有缘,我也种下善因吧。”
说着她将手中婴儿,交给身边的孩子抱住,右手从怀中取出一把剪刀,左手将额前一缕头发攥住,剪刀一剪,一缕头发落入她的手中。
那妇人将一缕头发一根根地分与众人道:“你们一人一根,放入头上,便与头发长在一起,可保你们此后心智不被外魔所扰。等你们修成正果,这发自然会掉,到时你们将它送还大灵鹫寺便是了。”
众人伸手接过,又听那妇人道:“姑娘,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你哥之事,与息壤之精有关,但要解开石锁,却不见得非得找到息壤,应有别的法子。”
龙儿听了,忙求道:“请菩萨指点龙儿一条明路。”
文殊菩萨叹道:“惭愧,贫僧所知也是不多。但解铃还得系铃人,布石锁之法,应还是与息壤有关。你们只有找到息壤,自然会遇到布局之人,打开石锁,也自然会水到渠成。”
张道陵听了,头中灵光一闪,忙自口中取出那粒沙子,双手奉上,问道:“请教菩萨,这可是息壤之精?”
文殊菩萨见了,眼睛一亮,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精分阴阳,想不到这息壤之阳,竟然已在你手,只不过……”
“请菩萨明示。”张道陵和龙儿齐声求道。
文殊菩萨微一沉吟,这才又道:“你手中已有息壤之阳,若是再寻到息壤之阴,二者与息壤之形合壁,便成息壤之精。要解河伯之困,定与息壤之精相关,但是息壤之精事关天地之密,若是落入他人手中,或将掀起天地浩劫。”
“天地浩劫?”龙儿听了,吃惊地疑问道。
“不错,但这浩劫,该来总是要来的。只是来的早与晚罢了。但是你身有此宝,当真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文殊菩萨淡淡地道。
张道陵听了,想起九曲夫人所说,心有所悟,不由地脸上露出了恍然明白之色。
文殊菩萨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于是对张道陵点了点头,然后对那粒沙子一吹,那沙子上面的金黄色顿时全无,变成一粒极普通的沙子。
文殊菩萨说道:“你既然明白了,那我也不必多言了。此物虽经了千年,体内阳气已消了九成之多,但仍有阳气外泄,我方才为你将阳气封印,等用了再开就是。对了,你是如何得到息壤之阳的?”
“启禀菩萨,我是自一位成精的蚯蚓精处得来,它被敌人所杀,是我替它埋尸,它死前吐出来送给我的。”
“善哉呀!善哉!你能得此物,仍是你自己修来福份。你做了善事,那蚯蚓精死前也做了善事。它用最后的精血,封住了这息壤之阳的阳气,所以到你手中时,才保你不被阳气所伤。你没发现这沙子上颜色越来越黄吗?这就是蚯蚓精血渐少,阳气要出来的缘故。阳气一旦出来,你受它的入侵,必将化石而亡。我已将息壤之阳封印,一来是防止你被阳气所伤,二来也是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这件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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