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进门,便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叫声和夫人的哭声。张道陵也顾不得礼节,快步入内,一眼见到那女孩子,正坐在床上大嚷大叫,虽被按住了她,可她身子仍是不住地颤抖,双手乱舞,口中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张道陵见状,上前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脉搏,号了一会,又在小女孩全身的穴道上用金针感觉了一番,这才自怀中找出金针,看准了,分刺入小女孩头顶的百汇穴和眉间的印堂穴。她被金针一刺,全身一颤,身子竟然慢慢地停止了颤抖,过了一会,双眼也合上了,像是失力过多那样,虚脱地瘫在了床上。
吕常在一旁虽是急得冷汗直冒,但却强忍着不敢作声。她夫人也是在一旁掩面低声哭泣。如今见张道陵站起身来,吕常忙上前问道:“张道长,……”欲言又止。
张道陵知他心意,对他道:“咱们借一步说话。”
“噢,那好。”吕常望了眼躺在床上的女儿,忙领着张道陵进了书房。
张道陵又嘱咐道:“对了,龙儿,还有吕夫人,也请一块过来到书房,再请金蝉和玉兰也到这里来。”
等众人进了书房。只听张道陵说道:“吕大人,我观令爱之病,并不全是身体之因,还有外魔作怪。”
“什么?”众人听了,无不吃惊。
张道陵回过头来,对龙儿道:“龙儿,你还记得宝琴送给我的那本书吗?”
“我记得,怎么啦!”
“那本书中,除了猫鬼之术外,还有一种叫巫蛊之术的。”
“噢,巫蛊之术。难道是当年武帝朝中发生的那种邪术吗?”吕常听了,颤声问道。
“我不敢确定,但令爱有些症状,与这巫蛊之术中的中邪之人极像。”张道陵回道。
龙儿惊道:“张大哥,你的意思是这小姑娘的魂魄也被人摄走了?”
“那倒不是。猫鬼之术失魂之症,而这巫蛊之术是迷魂之症。”
“迷魂之症?”
“不错。我分析是这个病症。不过,一会等金蝉他们来了,再验证一下。”
“要是是迷魂之症,可有什么法子?”龙儿问道。
“她的魂魄还在身,只是被人暗中操纵,要想解开此症,还得找到施术之人才行。”
“可是,她只是个小姑娘,为何有人要害她呢?”龙儿不解地问道。
“这正是我要问吕大人的。吕大人,你们夫妇可有结怨之人?”
“道长明鉴,下官自安身立命来,向来是洁身自好,从不与人为难。纵是我夫妇到了这里,下官也是上敬朝廷,下恤百姓,从未与人结怨啊!听他说完,吕夫人也哭着道:道长,我们夫妇连个鸡都不忍杀,又怎会与人为仇呢?”
“噢。”张道陵点点头,继续问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么大人家中,可是有何珍宝或是稀缺之物吗?”
“这个。”吕常被问得一怔,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下官从不收人钱财,祖上也没有什么传家宝。我夫人带过来的嫁妆,也只是一些首饰而已,若说是宝贝,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这不见得是什么珍贵之物,也有可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张道陵提醒道。
“这个,……”吕常不由地陷入了沉思当中。这时,在一旁苦苦思索的吕夫人忽然道:“大人,你还记得,大前年冬天你到太室山游玩,曾经采了一块大石头,上面长有青青绿草。你因此草怪异,便带了回来,放在书桌上作案头清玩、摆设。后来女儿见了喜爱,就放在孩子房中。但是这草到了四、五月份,便会开黄绿色的花,一往上面浇水,就发出怪香味,因为有点熏人,你又让人送到花房中去了。”
“噢,你说的是那草。这东西倒是有些奇怪的。张道长,你稍等,我去取来。”说着,吕常急忙出屋,招呼人随他去了。
过不多时,吕常又带着人进来,身后两名家丁抬着一块有脸盆大的石头。只见石头呈山形,青色的石面上点缀着白色的斑点,细看石面上布满了密密的细孔。石头顶上的细孔中,长着一层绿草,但见每一株草俱从细孔中伸出,草叶似剑状,呈细条形,伏在石顶上,绿油油地闪着光亮。
吕常指着这一石绿草介绍道:“张道长,这石头上的草说来也招人喜欢,虽在石上生成,却是愈瘠愈细,只须浇些水,便常年生长。而且不计春秋,愈久则愈密。当时我觉得在书房放有此物,便是在草木俱凋的冬日,也有清趣之意,可以适情养性,这才养它到今日。记得前年我在玉人峰得到它时,这石上只长着两株绿叶,可到现在已快在石顶上长满了。你们看,这几株圆柱形的穗状花骨朵,等到了四五月份,就要开花了。只可惜它一开花,就带有怪味,香中带臭,闻久了让人作呕,就这一点不好。”
张道陵一边听吕常介绍,一边上前仔细打量这石头和上面的绿草。又命人取来清水,轻轻地在上面浇了下去。水一入石,便被石头吸了进去,不留下一滴在外面。
这时,他从石头上的孔隙中也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怪味,这味道竟然好像闻到过一般。但是再闻,却又什么也闻不到了。
张道陵心下奇怪,正要仔细思考,这时听外面禀报,说是金蝉和玉兰姑娘也来了。
吕常闻听,忙迎了出去,连声称鄙舍简陋,怎敢请姑娘和金蝉小师父大驾光临。
玉兰笑道:“吕大人过谦了。我等都是草民一个,不请自来,大人勿怪才是。”
“不敢,不敢。”吕常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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