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见老猴要见自己,知道是老虎参起效了,也是高兴。当下含笑来到石床前,那白毛老猴见眼前一个年轻的小道人站在自己面前,人虽年青,但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看便让人折服。当下运了运气,对张道陵道:“多谢小道长。”
张道陵不成想这白毛猴子竟然会说人话,吃了一惊,但他转念一想,猴王虽不会说人话,但是也听得懂,而眼前这白毛老猴,年纪要比它大的多,看样子应是猴王的父辈,会说人话,也不算奇怪。当下笑道:“老人家不要客气,您哪里不舒服,还请见告,我好为你诊治。”
白毛猴子见张道陵并不害怕自己,知道眼前此人,绝不是寻常之人,或许是个神仙。当下也不再客气,指着小腹道:“我这浑身骨头痛,也有好几十年了,本来我也承受的起,但是昨天,我正在床上静坐,突然间床下传了一股彻骨的寒气,直入我的肚子里,然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哦,是突然发生的吗?我也感到这床很冷,这种冷床最易得风湿骨病,老人家何不换个木床呢?”
白毛猴子听了,面露难色,忙顾左右而言他道:“这个不急,小道长,你给我吃的这药,看来真得管用,我现在腹中已好多了。但不知还会不会复发,小道长,你还有这药吗?”
张道陵笑道:“实不相瞒,我也只剩下这一小块了。不过你腹中之气,仍是受外界阴凉之气所袭,再加上你久居之床,肢体、筋骨、肌肉、关节等都受寒毒侵袭,病邪阻闭气血的正常运行,这才导致疾处闭阻不通,引起疼痛,肢体麻木和关节红肿,你若同意的话,我现在就为你行针,通经活络止痛去痹。”
“这个。”白毛猴子迟疑了一下,问道,“小道长,那样的话,我病能全好吗?”
张道陵道:“肯定要比现在强,但要想好的话,你还得离开此床,再取陈醋十斤,新砖十块。放在火中烧红,取出放在醋内浸透,趁热放在关节下烟熏,砖凉即停止,隔日一次。之后取谷子秆烧灰熏烤,并以热灰敷于患处,每晚一次,八天后你的腰腿、肩背、和关节处的寒湿应能祛除,估计能自己下床行动了,你再到外面见到日头处休养几个月,病就能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我要是不想离开此床呢,可以吗?”
“这个,实不相瞒,通过诊断,我发现你腹中有寒气入侵,再加上久坐,肠道不通,还需要找别的灵药相治,另外从脉相看,你是不是有虚烦失眠,心悸怔忡,阴虚盗汗之症?”
白毛猴子听了,张道陵所说自己身上的毛病一一相符,不由地信服地连连点头。张道陵见它这个样子,微笑道:“老人家,你要想早点好,除了找些对症的药服用之外,还得离开这,多晒晒太阳,适当地走走才是。”
白毛猴子听了,面上微露失望之色,苦笑道:“是这样啊!老猴知道了。”
张道陵见这白毛猴子神情举止,是一直舍不得离开此床,心下好奇,但也不便多问,只得如实道:“老人家,我现在就可以为你施以针术,想来病情应能有所好转,但你若是还在这床上睡的话,估计是不能彻底好转了。”
白毛猴子听了,不再犹豫,当下笑道:“那请道长为我施术吧,只要比现在强,哪怕是强一点,我也就知足了。”说完它又对猴王吱吱叫了两声,猴王听着不住点头。
张道陵和猴王一起,将白毛猴子背部向上,平放在床上,然后从怀中取出金针,屏气凝神,细想了下脉经上的方子,低声道了声:“老人家,准备好了,我可要下针了。”
白毛猴子应了声“好”。张道陵便按照脉经上的方子,从肩部肩髎穴开始,经肘部的曲池、天井、尺泽、少海等穴位,由肩及腕,再到脊背和颈部,一路刺来,直刺到踝部的昆仑、丘墟两穴,方才收针。
一番动作后,张道陵已是额头见汗,而那白毛猴子,也是强忍疼痛,硬撑着金针扎完,到最后也是精疲力尽,险些昏了过去。就在张道陵收针之后,白毛猴子腹中那股凝聚如冰坨的阴凉之气,也一下子得到宣泄,从它肛门处噗噗地排出。
等白毛猴子将腹中阴气排出,它只觉得腹中那股暖流,开始向四肢百胲处流了过去,一时间只觉得浑身上下,如入春风,暖洋洋地好不舒服。它试着动了下四肢,但觉得骨节处依旧有些酸麻,但活动已是无碍,如前几年刚得病时,这一喜当真如从天降,白毛猴子顾不得疼痛,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对着张道陵便是磕头谢恩。
张道陵忙上前扶起,连声道:“老人家,使不得、使不得。”
白毛猴子这才起身,但仍是坐在床上,不肯下来。只听它道:“小道长,你治好了我的病,也救了我的命,我要让我儿子替我报答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说出来,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万死不辞。”猴王听了,也在一旁吱吱直叫,其意甚诚。
张道陵哈哈笑道:“老人家,猴王大哥,你们都太客气了。贫道是寻友路过宝地,正好与大王有一面之缘,这才得以到这里来看你。贫道仍是出家之人,不喜身外之物。我这举手之劳,老人家不必挂怀。”
老猴王听了,执意道:“小道长,我等山野之兽,也不懂你们人类之礼,但我吃了小道长的仙药,当真是无物可谢。小道长既然不说,那这样吧,我这洞中这些照亮的珠子,还算是拿得出手的东西,就让小儿摘下来,请小道长一定笑纳,也算是我们的一点点小心意。”
张道陵知道这些珠子,日夜发出明亮之光,若是放在人间,必是无价之宝。但他向来只做善事,从不求回报。当下正色道:“老人家,这些珠子放在这里,还能起照明之用,若是给了贫道,贫道可嫌沉,带着不便。你就不要再客气了。你听我一句话,还是少坐这床的好。贫道还有朋友要找,不能在此久留,这就告辞了。”说着拱手作别,就要出去。
“道长且慢,你且在此稍等,你朋友不就是在这山中吗?我派我的猴子猴孙们去为你找朋友就是,不是老猴自夸,若是找东西,没有几个比我们猴子眼睛耳朵更好使的。”老猴王诚恳地道。
张道陵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的那两位朋友,不是在这里和我们走散的,而是在羽山,我只是寻到些线索,才又追到这里的。要是在这里的,猴王大哥,早就帮我找了。”
“羽山?”老猴王一听之下,面色一怔,忙又问道,“那个羽山?”
张道陵老老实实地回道:“就是此处西行一百里远处的那个羽山。”
“哦,你们是在羽山那里走散的。那羽山也不大,好找的很啊!就怕是误入到羽山附近的泥泽中,那可就麻烦了。”老猴王听了严肃地道。
张道陵一听老猴王的话,便知它曾到过羽山,当下苦笑道:“老人家说的没错,我是不小心陷入泥中,是同来的一个朋友前来救我,剩下那两个朋友因为走不快,就在羽山顶处的那眼泉水前等我们,可是等我被救出来,回到水泉边是,却不见了我那两个朋友的影子。我们到羽山,是这里的仙长让我们去的,所以我又回到此地,想问问仙长怎么回事,可这里的仙长们也不在了。”
老猴王听了,面露不解之色,将头转向猴王。猴王连叫带比划,吱吱呀呀地叫了一通,这才解释明白。老猴王听了,面色竟然越来越是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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