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9月6日,星期一。
肖尧顶着宿醉强打精神去上学。
尽管有着沈婕、郁璐颖等大小老婆的相伴,令枯燥乏味的校园生活变得……令人慰藉许多。
但那毕竟是五天,足足五天。
要知道上周可只有三天,再上周……休息了60天。
觉得还不适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学校好像还预判了学生的痛苦似的,贴心地在周一早上安排了升旗,训话……
“伙计,这日子可真难熬啊。”肖尧对带鱼说。
“嗯。”带鱼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怎么惹?”肖尧问他。
“没事,没事。”带鱼如波浪鼓一般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又吵架了?”肖尧问。
“小小的磨擦,常有的事。”带鱼道。
肖尧没再追问。
中午的时候,摸底考试成绩公布出来了,带鱼稳定发挥吊车尾,郁璐颖痛失年级第一的宝座,而肖尧也挤进了前10%,正式迈入了“优等生”的行列。
“真是可喜可贺。”班长陈鹿在发卷子给他的时候,这样说道。
这件事,这一关,就算过去了吧,肖尧想。
不过,还是要好好学习才是,万一哪天共生又莫名其妙地没了……
就是不知道顶着这种跟学霸共生而导致全知全能的状态,还能不能提升个人的成绩。
肖尧感到一丝悲观。
哦,对了,值得一提的是,从夏令营回来以后,张嘉龙和陈鹿就和平分手了。
这事情肖尧他们一直到开学以后才知道,然而不管是问张嘉龙还是问陈鹿,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众人也只得尊重、理解、祝福。
这让肖尧有一些小小的不相信爱情。
由于头还是有点痛,肖尧和郁璐颖上食堂吃完饭便一起回教室睡觉了,没有跟沈婕在天台聚会。
放学以后,沈婕要去参加滑板社的活动,于是肖尧只好又和郁璐颖两个人去见郁波。
肖尧跟奶奶打了招呼,两小只在教堂洗了澡,跟郁波还有修女共进晚餐。
晚餐毕,郁波将他们二人带到办公室关上门,宣布了昨天的行动成果。
“目前看来,根据协助人传回来的报告,我们可以有两个比较初步的结论。”郁波如是说:“第一,张正凯基本上,没有说谎。”
“我觉得也是,”肖尧告诉郁波:“对了,我看到路济亚了。”
“第二,张正凯似乎……没有殿堂。”郁波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困惑地抽了抽鼻翼。
肖尧和郁璐颖面面相觑。
“波哥,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郁波告诉肖尧:“以上两点我们哪个都确定不了,只能说,就目前而言,初步的结论是,极大概率就是这样的。”
“还真是没有底气啊。”肖尧吐槽道。
“你懂什么,这叫严谨。”郁波道:“这么说,你俩现在又是朋友了?”
“这倒……谈不上,毕竟……对吧。”肖尧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一下:“但是我相信他对我的敌意或者说恶意应该是降低了不少,然后他对沈婕的恶意……反正我今天已经叫沈婕把他的黑名单都取消了,目前来说一切都还正常,他也没再骚扰纠缠她。”
“我自己还是倾向于,”郁璐颖开口道:“那个在酒吧跟踪沈婕,在弄堂里袭击沈婕的人,或者说……并不是人类,应该是张正凯的影子,或者是某种恶意啊执念啊的具现化,但是舅舅你又说他没有殿堂,那我确实是搞不懂了。”
“除非张正凯的影子可以脱离本体的束缚而独立行动,并且还能造成这么高的威胁——这是没有先例的,我们当然也不希望存在这种现象。”郁波告诉郁璐颖。
“说到恶意,”肖尧的屁股在椅子上不安地挪了挪:“刚好沈婕不在,我也跟你们两个说一声——张正凯自曝想要干掉我和沈婕的事情,我没有和沈婕说,也希望你们替我保密。”
“为什么?”郁璐颖不解地问。
“神父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郁波说:“不过你还是要保护好你自己和小沈的安全。”
“他知道,我还不知道呢,”郁璐颖不悦道:“你快给我解释解释。”
“如果让沈婕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她会怎么看待张正凯?”肖尧问郁璐颖。
“她对他的看法还不够差吗?”郁璐颖反问道。
“恐惧会放大恶意,而恶意会被对方捕捉到,相互传染,力的回馈,恶性循环,”肖尧解释道:“而一旦张正凯的恶意加深,最终吃亏的还是我们自己。”
“那我们就一辈子怕了他,唯唯诺诺吗?”郁璐颖不服气。
“不是怕了他,”肖尧认真地说:“你不觉得他本人还算……还算……正常与克制吗?”
“不觉得。”郁璐颖立即抢答道。
“他可能也是某个别人用心的人的受害者。”肖尧说。
“不管怎么样吧,颖颖至少有一点,说的是对的,”郁波打断了他俩,进行总结陈词:“降低他的恶意,安抚他,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之计,甚至连是不是治标也需要进一步的观察。组织这边一定会继续研究这起事件,而你们两个也——你们三个也一刻都不要放松警惕。”
“是!”“是!”
“下个周末组织会派人来对你进行会员训练,”郁波看着郁璐颖说:“你准备一下——还有你。”
“啥?我?”肖尧愣了一下,本想提醒他自己只是个协助人而已,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也不得不去,遂说:“知道了。”两小只回学校接了玩完滑板的沈婕回家,当天晚上四个人在奶奶的建议下把靠窗的饭桌搬到房间中央,围成一圈写作业。
沈天韵从来不是什么优等生,她的母亲亦然,更何况刚从别的高中国际部转到“体制内”,自然也是各种跟不上。
于是这个学习小组互帮互助的气氛很好,肖尧一直在辅导女儿的作业,沈婕则不断问郁璐颖题目,正可谓一片其乐融融。
好在两个班级的班主任都是老林一个人,任课老师也有相当一部分重叠,因此很多作业都是一样的,讲起来也方便。
趁沈天韵去2034年嘘嘘的时候,肖尧问沈婕:“昨天你来接我和郁璐颖的时候,见到张正凯了?”
“见到了啊。”沈婕淡淡地回答说。
“他有没有说什么?”肖尧忐忑不安地问道。
“没有,”沈婕告诉肖尧:“他都已经睡过去了,一个男的来接他的,看着好像是家里的佣工。”
“噢,”肖尧说:“对了……”
“对了,”沈婕说:“你把我女儿卖了的事情怎么说?你不想活了?”
“呃,你别听郁璐颖瞎说,”肖尧瞪了郁璐颖一眼:“你这个人。”
“我说……”郁璐颖说。
“你可想清楚了,”沈婕淡淡地说:“他对我贼心不死,你让他进家门,你就不怕他染指岳母?”
“噗,”肖尧剧烈咳嗽了起来:“那我可亏大了,这不行,绝对不行。”
“我说姐,”郁璐颖抬了抬眼皮:“这事儿的重点是在这儿吗?”
“这不是你起的头吗?”肖尧急道:“你这人怎么两头——三头——多头拱火啊?”
郁璐颖:“嘻。”
肖尧作势要打:“还嘻,就你惹的祸。”
沈婕:“少推卸责任,老娘早晚把你丢进黄江喂鱼。”
肖尧:“不是老婆,这事儿你听我解释……”
一道风吹过,是衣橱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这一题的话,”肖尧大声说道:“我觉得应该选……h!”
选你个大头鬼,abcd你选h,郁璐颖想。
2004年9月7日,星期二,下午又有一堂体育课。
郁璐颖直接称病请了假,留在教室里没有下去,肖尧同学则“自告奋勇”地一起请假,本着友爱同学的精神照看她。
老龚觉得十分火大,拒不批假,但肖尧还是没有下去操场——于是老龚记他旷课,并且报告给林主任。
好在,林老师并没有来找他们的麻烦,起码是暂时没有。
中午,用罢食堂午膳,三小只再次于天台的秘密基地集合,为了本月月底的跨校“校园十佳歌手”大赛展开排练。
“最近学校里的气氛很热烈啊,为了这个全区的比赛。”肖尧说。
“是啊,”沈婕点头表示深有同感:“走在路上都能听到走廊哪里传过来的怪叫。”
“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开始吧。”郁璐颖轻轻地说:“曲目确定了没有?”
最后定下来的曲目是两首,第一首是《想把我唱给你听》,肖尧计划是三人小组唱,然后让郁璐颖拉琴,沈婕跳舞。
郁璐颖对此的评价是:“你开心就好。”
第二首歌是一首超嗨的俄文歌曲《opera2》,由肖尧同学单独演唱。
“你疯了吧你?”郁璐颖吃惊地喊道。
“你小点声!”肖尧急了。
“怎么?”沈婕有些不安地扭头往下楼的门那边看:“这歌很难唱?”
“它不是难唱不难唱的问题,它就是那种……”郁璐颖对沈婕比划着:“岂止是难唱!”
这一天过完了就是周三,到了周三,肖尧便觉得周末不远了,并对此满怀期待。
2004年9月9日,星期四,平安无事发生。
肖尧开始渐渐重新适应了校园生活的节奏。
以及,重新当一名好学生的感觉,真好。
这天晚上,四小只照例围着拉出来的饭桌一起写作业的时候,带鱼把电话打到了肖尧家里的固定电话上。
“喂,哪个啊?”沈天韵问完,看看肖尧:“找你的。”
“谁啊?”肖尧嘀咕着去接电话。
“应该是带鱼。”沈天韵说。
“喂,带鱼啊,”肖尧接起了电话:“你又搞毛呢?”
“我分手了,”带鱼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哭过。
“啥玩意儿?”肖尧嚷嚷道:“怎么又分手了?”
“哪来的又?”带鱼说:“我是被她给硬踹了。”
“你别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肖尧在小小的硬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沈婕和郁璐颖对望一眼,面面相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