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洗漱完并没有在这里吃早餐,而是汇合后直接上了李思诚坐着过来的商务车。
临行前,萧玥把我拉到一边儿嘱咐了一气,大体意思就是要注意安全,那边一定很危险,实在不行就跑路,又不是父母妻儿犯不着以命犯险。
我听得连连叫好,一顿敷衍地回应后和她相拥而别,这也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简单地做了个拥抱。但抱住以后还真不舍得撒手,又香又软,还如此漂亮,便多抱了一会儿,直到被子淮呼喊后才分开,在萧玥埋怨的谩骂下上了李思诚的车。当然,骂的人是吴子淮,不会是别人。
这次没有像上次出门一样一路行至机场,而是被华井木要求着去了一家算是顺利的破早点摊,吃了个味道蛮不错的炒肝、豆浆、豆腐脑和小笼包,然后才又继续上路前往机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家早点的辣椒油和炒芥菜丝很赞。
李思诚已经命人把一切事务都准备妥当了,直接走公务通道进入到候机楼,在休息室没等多久就蹬了机。
华井木依旧是背着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安检,在一系列检查后又背着剑大摇大摆地走出安检,什么事儿都没有,看呆了第一次见到此情形的李思诚,口中啧啧不绝,直呼神奇。
“诶?孔德,这飞机的公务舱比上次的大诶?这航空公司安排座舱还有地域歧视吗?”子淮在座位上把着扶手,转过头对坐在外侧的我说道。
“什么歧视,是因为航班不同而赶上的生产商和机型不同,上次是波音737,窄体客机,这次是空客330,双通道宽体客机。飞机的大小有别,所以舱内空间和座位布置都有所差别,这次的机型肯定更宽敞更舒适些。”我靠在椅背上边系着安全带边向他解释道。
“哦哦,原来如此,这空间大了座椅配置什么的也更高了,坐着舒服不少,看来还是得多坐啊。”子淮说着说着调节起了座椅。
“你着什么急调座椅,还没起飞呢,等等又得调回来。”我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哦哦,忘了忘了,嘿嘿,这不是着急感受嘛。”子淮不好意思地回道,说完还左右瞧瞧,瞅一瞅有没有人在看着他。
“华兄,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背着的宝剑为什么可以过安检?”李思诚满眼诚挚地看向华井木问道。
“无可奉告。”华井木双手搭在扶手上,闭起双眼淡淡地回道。
李思诚一愣,随即抱歉道:“呃……华兄,不好意思,是我冒昧了。”
一路无话,但是只有子淮没有消停,全程都在看着左扶手内的电视,座椅上的插孔被插得满满当当,还不断地吃着一份又一份水果拼盘。而在此之前他已经吃了一份中式正餐,红烧牛腩、猪油拌饭、炒圆白菜和炒蛋白笋的拼盘以及鸡汤和包子,喝了两碗红枣西米露,还有我的半份西式正餐。
两小时后到达了目的地-上海虹桥机场,李思诚安排的埃尔法就在停车场候着,我们没有托运的行李,铜笛和昭明笔都在手上拿着,便径直穿过行李提取处直接奔向地下一层上了车。
“到哪都是吃吃喝喝,这又快到饭点儿了,哈哈哈。”我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城市景观,笑着调侃道。
“哈哈,是啊,中午就吃本帮菜吧,来个地道的特色上海味。”李思诚也笑着回应道。
“啊啊啊!早知道就不在飞机上吃那么多了,现在还撑着呢,唉。”坐在后排的子淮一脸沮丧地郁闷道。
我撇了子淮一眼,不由得叹了口气,而后向坐在副驾的李思诚问道:“唉,李兄,这将臣之后是在什么位置啊,郊区吗?”
“不,在市里,就在hk区,所以才买了到虹桥的机票。它九五年最后一次出现时是在虹口公园,也就是现在的鲁迅公园,这次刚出来时还是在那里。”李思诚郑重其事地答道。
“啖何?”华井木突然问道。
“什么?”我俩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嗨,李总,华兄是在问你一会儿要吃什么。”子淮稍有不屑地“嗨”了一声,翻译道。
“哦哦,就这三家吧,和平饭店、老正兴、德兴馆,华兄觉得如何?”李思诚恍然,立刻便说出了三家可供选择的餐厅。
“德兴。”华井木言简意赅地道。
“哎呀,华兄还会撒娇呢,还德行。”子淮诧异道。
“是德兴馆,你个脑残,想女人想多了吧。”我听后无语地怼道。
“小王,去德兴馆,广东路那家。”李思诚旋即吩咐道。
“不行了。”华井木接着道。
“啊?不行了?也是,和全聚德一样就剩下个百年招牌了,那就换一家。”李思诚婉转地附和道。
“晓平。”华井木又道。
“哦,好,小王,去这里,晓萍,应该是叫晓萍饭店吧。”李思诚接着吩咐道。
“好的,李总。”小王干脆地应道。
到达餐厅正好是十二点半左右,该吃午饭的时间。举目看去,这餐厅的门头也着实不大,就是一个老式民房,门的上方挂着四个小字,也就是店名,门的玻璃上还贴着欢迎光临的字样。
进去后感觉比在外面看起来大了不少,装修简单老旧但是有些感觉,桌椅都是深色木头的,灯光也很明亮,最关键的是已然人满为患,有些嘈杂。
“今儿是周三吧,又不是节假日,还是个中午,人怎么这么多。”李思诚稍有不解地说道。
“丁酉,甲寅,丁卯,煞西,日柱炉中火,昴日鸡宿星,宜出行,忌作灶,所以都出来吃饭了。”子淮一边抬起左手掐算着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
“作灶不是开火做饭,是安修厨灶、厨炉移位之意,况且有几人懂这些,这个时候人这么多只能说明是这里的饭菜好吃。”李思诚用左手中指扶了下眼镜,沉默地说道。
“……”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被安排坐在了所谓的景观位上,就是一紧挨着窗户的位置,能看到窗外的“景色”,还是个小长方桌,可以坐四个人。
“响油鳝丝、外婆红烧肉、葱油鲜黄贝、番茄牛肉滑蛋、咸蛋黄茄子、毛蟹年糕、蟹粉豆腐、酒香草头、雪菜黄鱼小馄饨、蟹粉捞饭。八菜一汤一饭,将将好。”李思诚合上菜单兀自满意地说道。
“汤?馄饨吗?馄饨也能算汤?”子淮纳闷地问道。
“黄鱼熬制的鲜汤,加入雪里蕻调味,十分鲜美,馄饨只是添头,不把它盛进碗里不就是纯纯的鱼汤了吗。”李思诚耐心地解答道。
“好吧,不过那毛蟹年糕和什么草头又是什么东西?”子淮应了一下继续问道。
“毛蟹年糕是一道经典的烧蟹方法,属于上海名点,柔韧的年糕充分地吸收了蟹肉的鲜香和调料的浓香,与毛蟹相辅相成,合为美味。草头就是苜蓿菜,又名三叶草,能去燥去热,酒香是最简单传统的做法,既保持了清香鲜嫩,又有了酒香回味。”李思诚用左手中指扶了扶眼镜,不厌其烦地与其讲解道。
我颇为认真地听完他的介绍后,期待道:“不错,有点儿意思,这响油鳝丝和蟹粉豆腐都是常见的本帮菜了,咸蛋黄茄子肯定是油炸的,其它的菜式还真得好好尝尝,包括这道有馄饨的雪菜黄鱼汤。”
“没问题,好好吃,不够再加,这里的菜一看就地道,没想到华兄还是个美食家”李思诚客气道。
“何止美食,美酒名车豪宅享受哪个不会,还独爱酸砂糖。”子淮嘴角一撇,揶揄道。
李思诚听着听着眉头一皱,问道:“酸砂糖?什么东西?”
华井木眼神一凝看向子淮,空气瞬间冷了下来,四周仿佛都要结出了冰霜。
“阿嚏!小夹!空调哪能辣么上头孵得冰瀴!阿嚏!”旁边桌的客人嚷嚷道。
“我错了…”子淮默然低首道。
酒足饭饱后,李思诚提议去喝杯咖啡,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结果被华井木一字否决了,否决的理由是两个字-“贻误”。
由于大家一致尊重核心人物的意思,我们直接坐车来到了位于hk区四川北路的鲁迅公园,也就是曾经的虹口公园。
公园大门是两个不算很高的老式白石柱,一边的柱子挂着一块木牌,分别写着纪念馆和公园。柱子中间是大铁门,两边是小铁门,看着十分朴实典雅。
“这公园看起来着实不像案发地啊,如此贴近生活的感觉,多么的温馨静雅。”我看着眼前的大门嘀咕道。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看着像,大都不是表里不一么。”李思诚也看向前面的大门,静静地说道。
“鲁迅,姓周,改名树人,改字豫才,浙江绍兴人。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教育家、革命家,这里是以他命名的公园,也值得一看了,就当作是旅游,我的上海第一景!”子淮看着石柱上的木牌捋着小胡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