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爽不爽
在基础建设非常拉胯的民国时代,很多地方都是深山老林,各类虫子随处可见,就连豺狼虎豹都时不时下山溜达。
但甘露碗里的东西,吕秀才完全看不懂。
这就是蛊?
光是看一眼就感到极度不适。
若非是知晓情况危机,他都恨不得连碗带蛊甩出去。
到底是一只蛊?
“你们哪来的?谁让你们进来的?”
“大部分蛊毒都有潜伏期,不会马上见效,所以此蛊在蛊毒中也称得上霸烈,会吞噬所触碰到的一切骨肉,直到全部撑死为止,一旦放出,连下蛊的蛊师都没办法终止,单单靠火肯定整不死它,还需多费点功夫,你把甘露碗稳稳当当放地上,再去抓一把黄豆、韭菜根、和能扣住甘露碗的瓷碗。”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要怪,就怪该有这一劫吧。
“慢点不着急,保持一直摇晃就行,我啥时候说停才能停。”莫闻山又把了把女人的脉搏,确定脱离危险后才算放心。
“逆子!早就说不让你买面具,咱家啥档次你不知道?好汉们看上那是咱们的福气,还不磕头叫干爷爷?”
麻了。
“话说老爷子是个大厨么?刚才好像往里放了不少佐料啊”
啪——
但不得不承认反应是真的快,既能化解尴尬还能拉近关系,避免亲口叫爹。
您老看不见子弹,可子弹能看见您啊。
“啊?我去啊?回头要是让你嫂子知道了,还不得扒我的皮”
老刘不知道咋办了,“老弟,啥是捂屎的方式?”
趴在地上的吕秀才一边摇晃着甘露碗一一边拉着莫闻山的裤腿,隔可老爷子笑道:“我是个瞎子,又看不见子弹。”
赵三元为喷子装填弹药,有常规款也有改装款,“演戏归演戏,可真遇到了蛊师千万别犹豫,照着他脑瓜子清空弹夹就对了。”
“把黄豆和韭菜根撒里边。”
“那大黑虫子是啥品种啊?吃烧鸡腿比我吃的都快”
一旁的老康颇感无奈,他确定老刘肯定是想歪了,但现在也不是解释的时候。
“带你爽一把。”
正好有点感冒,几口大粘痰吐进燃烧的甘露碗,也不知老康看见自己宝贝被糟蹋会是啥表情。
赵三元递给他两把史密斯.韦森左轮手枪和大把子弹,“打个屁野兽?咱们打劫。”
只见三男两女怒气冲冲,后边还跟着那俩熊孩子。
一边说着,莫闻山一边抽着烟袋锅。
领头的男人沉默了大概半秒钟后,猛然回头给亲儿子一个大逼兜。
为啥?
待将一号和二号车厢卫生间都检查完毕后,两人不动声色回到八号车厢。
到第十节车厢,那真叫个富丽堂皇,拢共也没几个人,这时两个富贵人家的熊孩子互相玩耍打闹撞在赵三元的腿上。
他给了老弟一个大家都懂的眼神。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列车组的‘抵抗’正式开始,几个扛枪的与赵三元等人展开‘激烈’对射,吓得乘客们都尖叫着趴在地上,唯有莫闻山慢悠悠喝着茶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十号车厢的乘客很少,拢共七八个而已,还有两个熊孩子。
汤姆逊m1921冲锋枪,花旗国黑帮的最爱,很多轰动北美的大劫案中都有它的身影。
“.”
但从头至尾,赵三元都是象征性的拿点财物了事,主要查看身上和行礼中是否有异样。
“.”
没过多久,赵三元等人便确定十号车厢里的人都没有嫌疑,要说最大的问题,是这些男女都特么不是两口子。
他说的是打劫吧?
“老刘你没听错,三元说带你爽一把的意思就是打劫,咱们从十号抢到一号,但不是真打,大概是.”
他实在没办法,把鲜花吊篮摘下来扣脑瓜子上,颇为喜感。
“别管他们,一帮乌合之众,又不是奉军精锐。”赵三元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希望能糊弄过去。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继续向前抢劫。
“啥事啊?”
做恶人就要有做恶人的觉悟,至少表面上不能心慈手软。
然而即便在烈火焚烧之中,蛊虫也没有被彻底消灭,它还在扭曲挣扎着。
“废啥话?都把嘴闭了!”程头生怕惹怒了高人,现在的情况唯有这一个希望。
“面具不错,归老子了。”
“打劫!”
但大聪明永远不止一个。
巨大的枪声让列车乘客都听得一清二楚,但没有多少惧怕,毕竟冰天雪地的,谁能来劫火车啊?估计是外边哪个瘪犊子在打猎。
原本就对小鬼子没啥好感,在接了老帅的花红后,便彻底将小鬼子视作畜生,这撞枪口上了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正好用它来体现自己悍匪的气质。
“好汉别激动,出门在外讲究的是和气生财,钱我有啊,权当交个朋友,以后多——哎!我贴我贴!别扣扳机!”
莫闻山托起双掌猛的一吹,跟个鼓风机似的,手上火焰全部神奇的被吹进甘露碗中,火势之大,将吕秀才的眉毛都烧焦不少。
“刚才跟他说了,他还夸三元脑子转得快。”
“还别说原来抽小鬼子确实有种莫名的爽感.”
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呃”
要说人之初到底性不性本善,一直没有个确切定论,但可以确定的是,后天的教育和成长环境会极大影响小孩子的性格。
“甭管,你就说抽的爽不爽吧。”
但在经过处理的甘露碗里,蛊虫却无法挣脱出去,时而分散,时而汇聚。
大写的尴尬。
坐在尽头处的两名乘客存在感极低,他们轻声交流几句后,便低调的向前边车厢走去。
而程头知晓枪声便是信号,遂按计划吩咐手下到各处做好准备,这场戏一定要唱好。
“穷酸的土老农吧,知不知道下边这块地摊值多少钱?踩脏了你赔得起?”
整个经过,八号车厢的乘客都没有看到,因为列车长领头带着好几个小弟挡住视线,搞的乘客们还以为是列车组有才艺表演。
此刻赵三元和老康已经带上了妖怪面具,一个猴哥,一个猪头。
“我就抢过了?反正即兴发挥吧,你们要心里没数就看我,我咋办你们就咋办,老康你就用它吧。”
赵三元满脸黑线。
但心中同样惊涛骇浪,他亲眼看过被蛊祸害后的人是个啥下场,竟然真的妙手回春给救回来了?
高!
实在是高!
老刘和老康根本没开枪,而自己连一个弹夹都没打完,并且非常确定完全没打中人,这怎么就跑了?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做戏要做全套,奈何准备时间太短,等到八号车厢的时候,口袋里都装满了金银财宝,满满当当的。
一个大逼兜。
比如赵三元身边这个,他想趁着赵三元不注意的时候夺枪反杀。
吕秀才心想前辈您说明白了啊,我还以为是要跳大神。
你可以说他势利,也可以说他小人。
沾到骨肉才会显真身?
而且重的离谱,拳头大小的蛊虫至少有十来斤重!
它呲牙对着吕秀才发出怪异低鸣,仿佛对活人的血肉垂涎欲滴。
“往里吐口水。”
是个小鬼子休假的军官,哪里受得了这气?
啪——
“好汉有所不知,他们都往前边车厢跑了,想想够招笑的,火车就这么大,能跑哪去啊。”
“玩埋汰的是吧?有没有点眼力见?你把枪夺了老子还咋打劫?”
“你去搜那俩娘们,你去搜他们的行礼,我搜男的。”
老刘?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效果显著,乘客们见篮子劫匪咔咔的抽大嘴巴,都吓得胆战心惊,等猪头和猴哥到身边时,让干啥干啥。
赵三元微眯双眼。
“老弟,你说的爽一把,不会是想来后边打野兽吧?这大雪漫天的也看不着啊。”
“怎么事儿!我倒要看看怎么事儿!光天化日竟敢抢劫!还有没有王法了!”
恰好老刘从后边回来,表示没发现啥情况,一切正常。
“贼寇火力太猛了!”
砰——
顶多七八岁的年纪,就如此嘴脸,可见父母平常的做派肯定谈不上仁义二字。
之前好像瞧见他们抬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进来,到底发生啥事儿了?
乘客们一头雾水,可程头几个人又怎能压得住好奇心,余光频频往后看去,已彻底确定这老爷子绝对是个高手!
“.老爷子的手好像没啥事儿啊铁手么?”
“摇。”
不过老刘好就好在他记性好,之前老弟说懵逼不知道该咋办的时候,就学他。
乘务员们小声嘀咕着,实在是这一切远超乎他们的认知。
动作和力道虽然差点意思,但台词是一点不差啊。
气氛一时间微妙起来。
好巧不巧的,老刘感觉鼻子痒扣了扣鼻屎,正好躲过这一抓。
喷子的剧烈枪响后,天花板上被打出几十个小窟窿眼,冷风嗖嗖往里灌。
两人对视着,都感受到彼此的尴尬。
“那还愣着?继续抽啊,在这节车厢你啥也不用干,就抽它。”
三号车厢卫生间。
“咋用?”
“对准目标,按住扳机,直到清空弹夹。”
人多了,事儿也就多了。
当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赵三元身上时,老刘身边也有个老六。
一块极为隐秘的细小木刺,在木刺边缘有些透明的粘稠物。
刘芒泛浑身一激灵,精神大振。
“前辈,东西都拿来了!”
当然是因为莫闻山表示八号车厢里没有蛊师,也省得浪费时间了。
老刘是后怕的,心想差点给玩脱了。
吕秀才愣了愣后,略显腼腆的扭动腰肢,跟熊瞎子蹭树似的。
老康耐心解释着,其实他自己都觉得很抽象。
“空位上的人都哪去了?”
“少他妈废话!都给老子贴墙面上站好!”
那也不对啊。
最终,在马桶旁的草纸箱中发现端倪。
还好,最少证明蛊师不会隔空下蛊,还是需要做些手段。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已经没精力去大骂演技拙劣。
向来遵纪守法的刘芒泛有片刻失神,大脑试图想办法接受老弟话中透露的含义。
没搭理他们,赵三元径直走到列车的最后尽头,他蹲在地上打开箱子,堪称雄性宝藏,里边装的都是枪械、相关配件和弹药。
“呸呸呸——”
赵三元松了口气。
一回生两回熟,赵三元示意所有人坐在原位不许乱动。
“它、它连火都不怕?”吕秀才再次被惊到。
对方更不用说,抖机灵一时爽,拉垮了火葬场。
这可把他们给搞傻了眼。
“然后呢?”
紧接着莫闻山将烟袋锅里新鲜的烟灰全都嗑了进去,吩咐道:“把瓷碗扣上边,扣紧实了,半点缝隙也不能漏。”
正当他想问老弟们有啥发现时,赵三元却从行李架上取下个大号行李箱,拉着他就往后走。
“放下你的枪!我要用武士的方式与你决斗!”抄着蹩脚的炎黄话,这人一副受到极大侮辱般的表情。
还是一堆蛊?
“有别的事,跟我来就对了。”
隔壁七号车厢见乘警哭爹喊娘的逃跑,个顶个的煞白了脸,赶紧将最值钱的财物藏起来。
刘芒泛吞了吞口水,男人哪有不喜欢家伙的?以前看老弟的马牌撸子总想玩一玩,但评判一个男人有多成熟,要看他能压得住多少欲望,所以老刘一直没真张口借来玩。
“老子让你摇它,谁特么让你自己摇了?小心老子抽伱!”
“啊——我中弹了——”
“.”
“好!”
“玩埋汰的是吧?有没有点眼力见?你把枪夺了老子还咋打劫?”
在有反面典型的前提下,竟然还敢富贵险中求去夺老刘的枪。
就好比这几个,瞧见赵三元等人穿着毫无富贵可言后,立马趾高气昂起来,好像脸上没长眼睛,完全用俩鼻孔看人。
“干啥去啊老弟?九号和十号我检查完了,你还信不着我么?”
老康和赵三元小心翼翼的检查每一个角落,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好嘞。”
“让你搜也不是让你摸,看看身上有没有怪东西,比如装虫子的器皿或笼子。”
砰——
没想到出门在外,花活儿还挺多嘛。
此时那个中招的女人已经被送往医务室休息,并未引起任何骚乱。
他们刚刚离开,‘劫匪’就来了,比想象当中还要快。
“撤退!往后撤!”
因为是在草纸箱的内侧,完全处于死角当中,难以被发现。
是打劫吧?
相较之下,赵三元更加猖狂,竟摘掉了俩熊孩子脸上的妖怪面具。
因除了八九十号车厢外,其余车厢的乘客人数较多,所以没办法并排贴在墙面。
这女子命好,送来的还算及时,至少命保住了,但血气有不可逆的亏损,吃啥灵丹妙药都无法挽回。
“道理我都懂,可我没抢过啊,一般都是啥流程?”
一个大逼兜甩过去,抽的这货眼冒金星。
从小到大向来都是自己抢别人的,啥时候被抢过?有点整不会了,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只是解决办法非常拉胯,坐地撒播打滚喊爹妈。
与此同时。
“前辈知道这事儿么.”
打劫?
而赵三元很确定自己的财产赔一块地摊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没义务替他人父母管教孩子,以后社会有的是毒打等待他们。
没错。
如果蛊师隐藏在其中,他插翅难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