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顿喂饱了久旷的雪莉杨。
    苏木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鬼蜮的宅修女鬼还需要继续培育。
    就算眼前够用，但谁不得未雨绸缪一下子呢？
    而且吧，苏木最近发现了些挺神奇的事情。
    那便是不仅仅是港岛有鬼。
    京城也有。
    只不过京城的女鬼没法四处乱窜，都是躲在某个角落，或某些特殊的位置。
    像是被禁锢在那里似的。
    就譬如83号院。
    譬如故宫……
    所以苏木有的忙。
    一边忙着培育宅修女鬼，一边也出去找找野鬼们打打牙祭。
    或者灭了增加功德，帮鬼王九尾狐或者莫愁、小倩她们提升提升法力。
    或者纳入鬼蜮，为基础盘增加点臂力。
    尤其是这故宫的女鬼们，或者找不到，一找就是一大窝。
    层层迭迭，密密麻麻的。
    苏木这才知道，敢情故宫不仅仅是肉眼可见的一层。
    它一共有七层之多。
    迭摞了数个朝代，虽然大多数都在战火和时光中泯灭，可灵魂永存。
    实体建筑只留存了元大都为地基，上方构建新故宫的方式，新的宫殿群，便是明清共属。
    要知道三宫六院不是妄议，都是真真儿的。
    后宫三千佳丽的传说，倒是有些虚。
    毕竟还是保守了。
    一任王朝一任帝。
    皇帝的交替没那么多，可架不住选秀也不只是给皇帝选媳妇，给太子选童养媳呀。
    宫女也不是想进就进，也是要挑选的。
    一茬儿一茬儿的往宫里塞。
    但凡进去的，就没什么歪瓜裂枣。
    反倒是三宫六院里，不乏一些实在入不了眼的。
    当皇帝也不是真能随心所欲。
    有些肱骨大臣的女儿，皇帝哪怕恶心也要娶到宫中。
    以示恩宠。
    从这方面讲，当皇帝老儿，也是有利有弊。
    多的是身不由己。
    苏木了解多了，也就明白了很多辛密。
    皇帝娶妻纳妾是无法自己做主的，但宫女却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隔三差五就到处逛游的原因。
    在自个儿后宫玩偶遇。
    不得不说，这男人要是憋急了，瞅坏了，只要手头有权利，就多的是能排忧解难的花活。
    搞起来！
    苏木发现了趣事儿，对京城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别人喜欢逛街购物。
    他迷上了夜晚出去遛弯。
    去了两趟故宫，也顺便去了皇陵附近转了转。
    昨晚兴之所至，还到著名的八大胡同当年的教司坊所在位置路过了一番。
    遇到了不少好货色。
    这遇见的多了，眼光也变得高了许多。
    挑挑拣拣，偶尔还抓过来试用一二。
    最终也不过先给鬼蜮里补充了八百个可怜的小女鬼而已。
    其中一般都是清朝那会儿的故宫里掏到的。
    不得不说，大清虽然亡了，也没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政绩。
    可看美人儿的眼光，还是蛮独到的。
    苏木打算下回再去故宫淘一淘明朝时的后宫是啥样子，能是啥档次。
    至于唐宋元……
    苏木觉得不急。
    他有了新的爱好兴趣，颇有点乐此不疲。
    连鬼遁港岛的频率也降下来了。
    三日之后。
    大金牙回来了。
    他跟胡和王凯旋像是天生同频一般，没提前预练习，便配合的天衣无缝。
    就像是一个眼神就能打配合似的。
    陕西老农夹了个皮包，畏畏缩缩，又猥猥琐琐。
    深深符合穷乡僻壤出刁民的谚语。
    他掏出了一只绣花鞋。
    鞋子做工精细，三寸金莲同款。
    是个很不错的老物件。
    “这一只，我出这个数。”
    大金牙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
    老农李春来试探着问。
    “什么二十，二！百！”
    大金牙呲着金灿灿的虎牙，仰着下巴晃了晃手指。
    “什么！二百？真的能换二百？”
    李春来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这也就是一只，如果是一双，价格可就不止这点了。”
    大金牙看到了胡的眼色，想要钓一钓这位老农。
    陕西过来的外行，手头肯定不止这一只绣花鞋。
    无他。
    如果仅此一样，他没必要专程跑来京城。
    因为他本身不懂行情，也不知道自己手里的鞋能不能卖出往返车票来。
    大金牙在商业上油滑的很，立马就明白了胡爷的意思。
    胡也在旁打边鼓：“这古玩一行讲究个好事成双，只有一只，这相当于……”
    “半残。残次品。”
    胖子插话帮腔。
    胡看他一脸正经，心底好笑，却也不表现出来。
    胖子压根没在意胡和大金牙的心里算计。
    他是真的单纯在压价。
    这么一只绣花鞋，大金牙敢出200块，倒手这么一卖，究竟能卖多少呢？
    三百？
    还是三百五？
    可别是二百五吧。
    好说不好听啊。
    李春来最后忍住了冲动，把绣花鞋抢了回去，塞回包里。
    “俺不卖了。”
    胡和王凯旋急了。
    他俩为了忽悠这老农，可是硬着头皮请对方吃了一顿涮羊肉。
    去掉上回请苏大哥和雪莉杨他们那半顿。
    哥俩手头也挺紧张。
    到嘴的鸭子眼瞅着要黄。
    这怎么行。
    “俺这次来不是为了卖这只绣花鞋，俺家里还有一箱子好东西，俺这次来，就是想要找个靠谱的，不糊弄俺的，想让他过去把东西都收了……”
    “你家在哪儿啊？”
    “俺们村在陕西古兰县。”
    李春来走了。
    因为胡、王凯旋包括大金牙也都心动了。
    当即表示必须要去一趟。
    等李春来走后。
    王胖子舔着脸，带着浓浓的期盼，问大金牙：“老金，那只绣花鞋值什么价？”
    大金牙也不藏着掖着。
    伸出一个巴掌，直接道：“五百，还不还价。要是能搞到一双，起码2000块。”
    两千块？
    王胖子眼眶红了，白眼球都腾地冒出了不少血丝。
    他激动的难以自已。
    “老胡，老胡，咱去吧。这回无论怎么说，咱都得去一趟！整不好回来就是三个万元户了！”
    去。
    大金牙猛地点头。
    胡也是态度异常坚定。
    “不过，咱们走之前，先跟苏大哥和雪莉杨打声招呼吧。”
    “对，说一声，等咱回来，再陪他们去办事。”
    当晚。
    王胖子就两通电话把游逛的忘乎所以的苏木给拷了过来。
    第一通电话王胖子打给了和平里，唐艳玲接的。
    王凯旋其实是谱着胡美中去的。
    他跟胡美中比较熟。
    其次便是陈瓦儿。
    这俩都被苏大哥带着住过东厢房。
    其余的，虽然不熟，可也不是没听到过。
    有时候吧，晒晒被子褥子，来来往往，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唐艳玲告诉了可能性。
    也是赶巧了。
    苏木上午才从这边走的。
    不然这个点，唐艳玲也不会懒在床上不出门。
    王胖子得了消息才又打去了颜青那边。
    老夫老妻正打算去逛菜市场呢。
    听到王胖子的传唤，颜青通情达理放走了苏木。
    颜青下午翘班了，这会儿身心都很是满足。
    不强迫苏木非要跟他一起吃家常便饭。
    鲍鱼炖牛鞭，又不是不好吃。
    顺路去和平饭店接了雪莉杨。
    她住了几天四合院后，还是搬去了酒店住。
    苏木在考虑要不要再从后海捣腾一栋小院子出来。
    再金屋藏个美国娇。
    到了潘家园院子门口，停车。
    拎着大包小包到了院子。
    方桌已经支上了，小马扎也摆好。
    连胡同口的散装扎啤，都打了五个暖壶。
    这趟又添了大金牙。
    仨暖壶是他提供的，还有油炸花生米和两份卤煮火烧。
    就差苏木和雪莉杨带着烤鸭、酱肉、卤蹄膀这些熟食过来摆盘。
    五人相继坐下，开始闲话家常。
    不多时，便聊到了古兰县李春来这里。
    王胖子说准备去一趟，把东西收了就立马赶回来。
    大金牙估计三五天就能回来。
    胡比较全面：“苏大哥，杨小姐，如果来不及的话，咱们先办正事，忙完了回来我们再去古兰县也成。”
    王胖子也是点头。
    “对对对，肯定咱们的事重要，先去收还是后去收都成。”
    大金牙看了看胡，又看了看王胖子，也点头附和。
    他倒是想先去收李春来的物件。
    可俩正主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何况，那可是苏木啊。
    他可不敢违逆。
    甚至还巴不得巴结上呢。
    绝对不能自毁前程。
    “雪莉，你来说说吧。”
    苏木笑着夹了口菜，示意雪莉杨跟大家伙说。
    苏木已经听过了。
    不新奇。
    而且吧，事情便应该如此巧妙。
    毕竟是铁三角，哪怕有自己掺和了一脚，可铁三角依旧还是那个铁三角。
    爱情没了，不还有革命友谊嘛。
    何况，这还是原著的影响呢。
    雪莉杨这一次不仅带回来了很多她外公当年搜集到的古籍信息。
    还有一块巴掌大的龟甲。
    “这就是龙骨天书，按照推理，应该不止这一块。这一块记载的只是雮尘珠的外形。而雮尘珠的位置并没有描述。”
    “……通过对古籍文献的查找，我们总结出一个结论，那便是雮尘珠很大概率最后被李淳风所得，而李淳风的家乡正是陕西古兰县。”
    “所以，咱们还就真的得去一趟古兰县喽？”
    王胖子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得嘞，两件事并做一件事，这妥妥的好事儿呀。”
    大金牙乐的呲着大牙，漂亮话使劲儿往外折腾。
    胡也放下心来，喝了口酒，拿筷子夹了口酱牛油，搁嘴里美滋滋的嚼。
    苏木莞尔一笑。
    妥妥的好事儿？
    那可真不见得。
    那里穷乡僻壤的，别的不提，自制的线枪，猎枪，火药土炸弹。
    还有整天用点子智慧挂嘴边的大光头。
    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那就这么定了。”
    苏木最后拍案定论：“你们仨先去，我和雪莉还要去中科院的研究所等一份报告，比你们晚两日汇合。”
    “妥了。”
    众人分道扬镳。
    各回各屋。
    苏木载着雪莉杨回了酒店，没在东厢房住下。
    主要是照顾雪莉杨。
    也是避免声儿太大，音太浪，让隔壁俩基友受不了。
    毕竟，今晚苏木打算给雪莉杨也来个一室一厅，安排个宅修女鬼进去坐镇。
    既是移动坐标又能随身保护。
    很多时候，鬼比人要厉害的多，能做到的事情也多。
    就跟植入式人工智能芯片似的。
    要知道，哪怕远隔千里，苏木通过鬼蜮自带的能力，也能实现跟小女鬼们的无线通话。
    比卫星信号都好。
    压根不存在屏蔽。
    电话费都能省好些个。
    还环保，节俭。
    “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
    哪有中科院研究数据，苏木只是找了个借口罢了。
    雪莉杨心系苏木，也自然不会拆穿。
    可回到酒店，完了事儿。
    不得问一问，解开心口的疑惑？
    “让他们先跑390里。”
    不经历些磨难，始终只是些单纯容易被人哄骗的小鸡仔。
    而且吧……
    胡、大金牙和王胖子，一路颠簸，历经千辛万苦赶赴古兰县。
    “真不知道苏大哥和杨小姐这一路过来，会颠成什么样。”
    王胖子心有余悸的道。
    “苏大哥估计没问题，杨小姐在美国八成没受过这种罪……”
    大金牙擦了擦嘴角的苦水。
    他和胖子差不许多，一个是坐在车上就凑在车玻璃朝外哇哇大吐。
    他则是下了车，趴在路边开始吐。
    过程有先有后，但结果都是胃酸吐没了，彻底吐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并不知道。
    苏木没打算看雪莉杨的一波三折。
    他又不是没看过。
    哪一次不是光明正大的六折起步。
    酒店里也能看，四合院里也能看，甚至自个儿的私家越野车烈马里同样能看。
    何必跑公交车上让别人看。
    所以前脚三人坐火车出发，后面苏木便开着福特烈马和雪莉杨轻装上阵。
    80年代的自驾游，也能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在三人吐槽陕西古兰县的偏僻和道路不好走的这会儿。
    苏木已经开车载着雪莉杨，在西安大兴善寺后面的小街道里，吃正宗的肉夹馍和地道的擀面皮呢。
    吃完再去西安饭店住一晚。
    房间都开好了。
    明早精神抖擞，再慢慢踏上去往古兰县的路。
    不急。
    先让胡、王凯旋和大金牙他们哥仨享受享受。
    至于享受啥……
    用点子智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