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沉默着，仿佛在思量。
方承宣继续道：“这世界的大部分，其实都是，你不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招惹你，但你既然招惹了人，有人会忍，与人会报复回去！”
“你总不能要求，你招惹了别人，别人就得受着吧？”
何雨柱抿了抿唇，想着从前：“可是，如果我不出头，当时秦淮茹就会被欺负了，做人如果人人都自扫门前雪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方承宣在心底轻轻叹了叹气。
这就是他内心深处，总是时不时同情可怜何雨柱的原因。
这人，从某种角度上讲，真的是个好人。
“所以，当你出头的时候，你就要做好了人家报复你的准备，能做让伱为别人出头事情的人，都一般不是什么好人，如同许大茂，如同轧钢厂里的李厂长。”
“每个人都没有每个饶活法。”
“我不是你这样做的不对，我只是想，你既然要帮，要出头，那就就也要有足够的能力承受解决你帮了别人为别人出头，带来的麻烦！”
“比如你一直接济秦淮茹，却被秦淮茹反过来算计吸血。”
“比如你尊敬一大爷，一大爷却联合秦淮茹算计你，想让你给他养儿子，还想让你给他养老！”
“再比如，你连累了杨厂长，得罪了李厂长，以及我，我们联手，让你丢了轧钢厂的工作！”
何雨柱继续沉默。
方承宣淡淡道：“大部人冷漠的面对这一切，不是因为不想帮，而是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只够保证自己以及自己家饶情况，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帮助别人。”
“那你呢？”何雨柱忽然抬头：“你那么厉害，你为什么不帮？”
方承宣望着何雨柱。
“我帮了。”
何雨柱拧眉。
“邹长安，杨元德，这些都是我帮的人。”
“而邹长安跟杨元德就是两类人，一个你帮助他，他心怀感激，希望将来有朝一日能回报你，而杨元德，可以跟秦淮茹很像。”
“帮到后面，他们习以为然的想要趴在帮助的那个人身上吸血。”
“不同的是你没有能力解决这一切，而我有足够的能力，让杨元德无法趴在我的身上吸血！”
何雨柱思量着，脸上出现一抹难以置信。
他似乎从来没有想过，方承宣有帮过人。
“那既然帮了他们，为什么不帮一帮秦淮茹？”何雨柱忍不住询问，“你有能力解决的啊？”
方承宣笑了一下。
“时间点不对！”
“我遇到秦淮茹的时候，秦淮茹已经趴在你的身上吸血，而且我知道，秦淮茹并不穷，也并不是养活不起一个家。”
“她那么做，不过是利用旁人是善心，我不喜欢这种举动，所以我不帮她。”
“其次就是棒梗偷鸡的事情。”
“秦淮茹想要污蔑我，让我给自己的儿子背锅，一个这样算计我，甚至要害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去帮？”
“我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人。”
“一旦背上一个偷盗的名声，你觉得我还能找到好媳妇？”
“你自己为名声所累，半辈子都没有娶到媳妇，还不清楚吗？你为什么娶不上媳妇？一是因为你接济一个寡妇，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旁人多少会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你，哪怕你光明正大，没有别的心思、二是因为你的名声已经坏了，许大茂在背后使劲的诋毁，你傻柱傻柱是个傻子，而你也的确挺傻的。”
“跟介绍的对象在家里，秦淮茹来给你洗内裤。”
“这种私密之物，就是亲妹子，都不会碰，一个跟你没有关系的寡妇，你叫别人怎么想？”
何雨柱愣住了。
方承宣叹息的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你有太多的细节不放在心上，却不知道，正是这些你不在意的东西，毁了你！”
“你这个人，聪明也是有几分聪明，不聪明，其实跟你的名字一样，傻柱傻柱，挺傻的！”
“不过，有时候，你有叫人看不出你是真的傻，就仿佛，全四合院的人都知道秦淮茹在吸你的血，但你就是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何雨柱，都一把年纪了，回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去吧！”
方承宣放下咖啡杯。
而何雨柱沉默着，下意识的站起来，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忽然转头问道：“如果，如果我是蜀香轩的老板，我能不能留下我儿子？”
方承宣微微讶异了一下。
才道：“有一半几率。”
何雨柱点零头，转身就往外走。
门一开。
容文曜跟姜婵站在外面，两个人跟何雨柱对视一眼，淡淡的走到侧面站好，给何雨柱让开一条路，然后目送何雨柱离开。
人一走。
两个人走入办公室就追问道：“何雨柱来找你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危险吧？”
“他会不会黑化，觉得是你害的他这辈子这么惨，然后想要报复你，或者给你一刀？”
姜婵急切的询问道。
一双眼睛在方承宣身上巡视，看他有没有受伤。
“以前何雨柱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的何雨柱更不是我的对手。黑化，倒不至于黑化，约莫是有一点开窍了，只是到底大半辈子都过去了。”
方承宣淡淡道。
姜婵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着都什么事情啊！”
而这边。
何雨柱被带着自己上来的年轻女孩带下了楼，走出那栋大楼后，何雨柱回头看了一眼，想到方承宣：“如果是方承宣的话，儿子会主动留下的吧？”
跟儿子相处的时候，他不是听不出，儿子对那位爹地的敬佩。
反倒是自己。
是谭家材传人，但是却一无所有，就连四合院里的房子，都是秦梦桃重新买回来的。
想到秦梦桃……
何雨柱低垂眼眸，心里不由想：“如果我在秦淮茹嫁给一大爷后，就不在跟对方纠缠，而是像秦梦桃一样，快刀斩乱麻，那么是不是又是不一样的今？”
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何雨柱走啊走，似有意识，因为他会躲避来往的车子，似无意识，因为他的眼神空空。
等停下的时候。
何雨柱看着不远处的光明医院，轻喃：“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我心里，还有秦淮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