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城市遗照里的十三个人,代表着十三种不同的选择和十三个不同的未来,随着灾难到来,这十三个人也将逐渐展露出特异之处。
越是往后拖延,他们就会变得愈发诡异强大,难以杀死。
就拿司徒安举例,若不是高命在大灾到来前就动手,他根本不可能将司徒安关进心里,那个混蛋简直就是天选的反派,手腕、谋略、性格、底牌数量,几乎没有任何短板。
“血城的主人只能有一個,未来也只能有一种……”
似乎是担心高命动摇,血肉鬼神被染红的两条手臂搭在了高命肩膀上,血城神纹朝着高命身上蔓延,血肉仙愿意跟高命分享一切。
温热的血浇灌在高命皮肤上,肉香飘散,他双手力量不断加强,无视了阴影,直到快要异化出某些东西,血肉仙才停止。
打破束缚的双臂之中好像多了两条原本不存在的血管,那晶莹的血线远看十分美丽,近看却扭曲残忍,上面镌刻着夏阳和司徒安的名字。
“我好像能理解禄藏为什么不希望司徒安魂飞魄散了。”血城遗照里的十三个人都打破了宿命的部分束缚,他们每一个都可以成为克制宿命的“武器”。
……
“你送我进东区调查局侦察的时候,我听调查员说司徒安在顶楼养大鬼,闲暇之余就过去看了看,发现这个小孩和十楼的大鬼相处的很是融洽。那些大鬼甚至为了保护他,想要跟我厮杀。”夏阳想了起来:“他叫做阿房,是司徒安用来喂大鬼的活饵。”
“我可能不需要梦鬼的帮助就能从梦中醒来了,只要将其他十二个人全部送入刑屋,应该就能完全打破宿命的束缚。”
“知道了。”陈云天打断了那名调查员的话:“异常事件失控,灾难到来,现在还有心思去抓一个活人小孩?”
“署长,我没事。”遇到高命之后,白枭经历了很多事情,尤其是在瀚德私立学院当中,他看到了调查局的另外一面:“准备进入凶宅吧,净陀神如果知道我们消极怠工,肯定又会发火,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获得总局信任的?”
“咦?”夏阳的声音忽然在高命耳边响起:“我见过其中一个人。”
生活在灾厄里的幸存者,为了获得力量,甘愿为某些鬼神奉献一切,到了高命这里却反了过来,鬼神亲自“喂饭”,生怕两人产生“间隙”。
“佳美公寓,东区十大凶宅之一,发疯的母亲杀掉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随后在屋内穿着一身大红衣服自杀,自那天开始,这公寓楼内就开始发生各种各样的怪事,就算是夏天依旧阴气森森。”调查员拿着资料向荔山调查署署长陈云天汇报,不过陈云天此时的注意力并不在文件上,而是一直盯着白枭。
在血肉仙没有任何保留的分享下,高命也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他的双臂之前好像被某种无形的东西限制。就好像在瀚海这座城市里,活人手臂的力量极限是被卡死的,但在刚才,血肉仙帮助高命突破了这个限制。
他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书包里装满了玩具积木。
这把刀以前是司徒安送给清歌的,由禄医生制作,能够斩断阴影。在司徒安被杀之后,高命将这把刀交给了白枭。
他是十三个人当中唯一的孩子,身边扔着各种玩具,但他却无心玩耍,哭的无比伤心,原本可爱的脸蛋都变得扭曲发紫。
距离他们十几米外的公寓楼内,窗帘微微抖动,一道穿着大红衣服的鬼影悄然消失。
陈云天叹了口气,没有再多问,带队停在了佳美公寓入口处。
对比夫妻两人的照片,高命可以确定,他们的孩子阿房就是十三个人当中的一个。
“他是司徒安和禄藏在荔山医院里培养出来的阴影之子,不过现在他应该已经被调查局接走了吧?”高命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其中一人,他和血肉鬼神立刻开始忙碌起来,等设置好迷惑安保人员的种种假象之后,高命让血肉鬼神回到刑屋当中,独自朝另一边走去。
“那个小孩。”夏阳示意高命看向血城神纹的角落,在不怎么起眼的位置有一个穿着大红色睡衣的男孩。
“署长,净陀神要求我们在天黑之前抓住活饵阿房,根据我们的追踪,那个小孩就躲在佳美公寓内部……”
高命盯着那个孩子看了一会,他打开刑屋,将男女医生叫了出来。
“这就是宿命对瀚海每一个人的束缚?”
嘴里哼着歌,阿房玩腻了遥控赛车后,又踩着椅子,爬到了书桌上。
“你见过?”自从夏老师自己跑进刑屋之后,高命对他的防备之心就减弱了很多,毕竟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会一起重来。
他距离窗口非常近,只要被轻轻一推,似乎就会掉下去,可他完全没有意识道危险,全神贯注的挑选着画笔。
“净陀神不信任我们,所以才会把我们调走。”白枭走在队伍末尾,他低头看着手里浸泡过尸油的刀。
“白枭,你妹妹在异常事件里失踪,我们都很难过,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改变自己,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陈云天是一位合格的上司,但白枭却不再是那个合格的下属了。
就在同一个房间里,玩具遥控车被启动,在屋内跑来跑去,穿着小恐龙睡衣的阿房手持遥控坐在客厅里。
血肉仙和高命心意相通,他看着高命兴奋又残忍的笑着,身上的血城神纹里浮现出一张张人脸,他们就是高命的目标。
代表生相的恭喜点了一下头,他双臂收回,让高命自己去感受。
白枭是荔山调查署的王牌,也是陈云天心目中的理想接班人,可自从白枭进入瀚德私立学院再出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窗帘被阴风吹动,衣柜门嘎吱作响,大红色的衣袖出现在镜面当中,一条满是刀疤的手臂伸向阿房。
在阿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手臂将他提起,把他放在了远离窗口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