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吨……
“啊——好酒哇!”
营帐之中,长孙无忌偷偷地喝了一小坛酒,感觉整个人不仅里面热乎了起来,更是连灵魂都飘飘然起来。
“这么好的东西,阿爷为什么不让在军中喝呢。就离谱!”
说着,长孙无忌肆无忌惮地抱着小坛子继续吨吨吨。
而就在这时,营帐的门帘被掀开,吓得长孙无忌马上将酒坛子顺势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假装肚子疼一般抱着肚子。
“哎呀,我这个肚子啊……”
“大哥,阿爷叫我过去一趟。”
进来的人正是长孙无忌的二弟——长孙无根。
长孙无忌转头朝着弟弟看了一眼,嘿嘿一笑,然后再装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我今天肚子不舒服,你和阿爷说一声,我休息好了就过去。”
“不行!阿爷说有大事,军令如山!”
长孙无忌就不明白了,一样是长孙家的儿子,怎么二弟做事干嘛永远都是这么死板。
我可是你大哥,你怎么可以将我扛在肩膀上去见阿爷呢?
我不要面子的吗?
“三弟,别练箭了,阿爷叫我们有事!”
经过练箭场,长孙无根朝着正在练习射箭的三弟长孙无雕喊了一声。
三弟一听是阿爷叫自己,马上放下弓箭,让亲兵马上收好,自己则快步跟了上来。
“二哥,大哥怎么了?我看大哥脸色好红啊!”
“你大哥肚子疼。”
“我有没有可能是被你扛起来颠的才……哇——”
长孙无根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通过空气之中的气味,以及刚刚大哥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后背上的东西应该可以去熬金汁了。
很快,换好衣服的长孙无根带着大哥和三弟来到了父亲的营帐之中。
此时,长孙家三子的父亲长孙不败已经让营帐之内的所有亲兵卫队都下去了,营帐之中,只有一家父子四人。
“见过阿爷!”
老二长孙无根和老三长孙无雕两个人都拱手施礼,态度恭敬。
就老大长孙无忌那双手像是鸡爪子扣在一起一样。
长孙不败看了一眼自己这个长子,非常无奈。
当初自己觉得自己这一生做什么事情都循规蹈矩,虽然有所建树,但却因为一直都在规矩之内而不得高升,所以,便想着若是自己的后代可以打破规则的束缚,必然可以青云直上。
所以,才给长子起名叫长孙无忌,以为无所忌惮。
结果,反而养成了长子长孙无忌这种做事说话一直都肆无忌惮的性格。
哎——
想到这里,长孙不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刚刚开皇给我送来了密信。”
长孙不败说话的同时,看着三个儿子脸上的反应。
三子长孙无雕一脸惊喜,本就才十四岁的他听到这个消息,那感觉就像是小孩子听说要过年一样,显然还没意识到本质问题。
二子长孙无根面色如常,感觉就像是听到了正常的军中情报一般,冷静,甚至有点儿冷漠。
唯独长子,虽然做事说话肆无忌惮,但也是真的聪明,三子之中只有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微微皱眉。
长孙不败一直将三个儿子带在身边,悉心教导,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拿来教考三个孩子,让他们多思考,多成长。
“开皇密信中说,会给我派一个人过来,当我的副手。”
听到这话,三个儿子脸上的表情基本上还是维持原来的状态。
只是长子长孙无忌不仅开始皱眉,眉宇之间还多了几分担忧。
长孙不败微微一笑,说道:“一共有三个人选。”
“第一个,勉强算是皇亲国戚,皇后收的义子,也是长乐室主认的弟弟。长乐室主的事情我和你们讲过,所以这个人的份量,你们应该清楚。此人,你们觉得如何?”
三子长孙无雕摇了摇头,显然才十四岁的他还很难从这些信息里听出来什么。
二子长孙无根却说道:“并非真正的皇亲国戚,而且还有关系,刚来就给阿爷当副手,怕是草包。”
长孙无忌也跟着点头道:“二弟说得对。我一听就知道是草包,阿爷,想个理由丢给梅飞他们吧。这种角儿谁爱伺候谁伺候。他梅飞不是最爱舔上面的屁股吗?正好让他好好吸溜吸溜……”
随着长孙不败的一个眼神,长孙无忌马上闭嘴。
“第二个,疑似是京师前不久浮尸案的幕后黑手,和天刑教有所牵连。但也仅仅是有嫌疑,无法定罪,甚至此人还立下了功劳。所以才明着送到军中,实则也是贬到此处,给朝堂一个交待。”
这一次,三子长孙无雕开口道:“阿爷,这个人听上去有些危险啊!”
儿子长孙无根微微点头,低声道:“京师有京兆尹,有刑部,有镇武司,他们都没弄清楚此人的虚实。放在军中,不稳妥。”
“送梅飞那边去吧!万一这贼子要行刺上司,正好一举两得!也省得梅飞跟个荡妇似的天天来咱们爷们儿面前晃荡。”
长孙不败第二次朝着长子瞪眼,长孙无忌默默低头闭嘴。
“第三个,镇武司新秀,第一个以真丹境成为武长之人。当初在川渝道搅动风云,到了京师之中,连京师四公子都黯然失色。”
三个儿子一听,这个人好啊!
“阿爷,此人这么厉害吗?到时候我可以跟他学本事吗?”
“三弟,学本事的事情不着急,但此人能在一道之地搅动风云,可见是有能力的。这样的人来给阿爷当副手,确实不错。”
“阿爷。前面那两个送给梅飞,我们自己留一个,很合理,对吧?梅飞两个我们才一个,梅飞那小子不乐屁了!”
长孙不败再次瞪眼。
长孙无忌再次闭嘴。
“你们三个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
老二和老三马上低下头,唯独长孙无忌点着头,嘿嘿嘿地笑。
“你们三个觉得,自己分析得也很对,是吧?”
老二和老三的头更低了,唯独长孙无忌,昂首挺胸,似乎没听出来父亲的话里似乎并没有夸奖的成分。
“告诉你们,刚刚说的这三个人选,其实是同一个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