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一间包房之中，商不法布置好了隔音阵法之后，给张三倒上一杯酒。
“三哥在北方这段时间辛苦了！”
张三笑着摆了摆手说道：“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都是为了大隋嘛！”
申宝用力点头，心中将张三这句话记住。
每次阿爷都觉得自己的觉悟不够高，以后三哥这种话自己可是要多学一些才行。
此时，法家四小只正在给张三接风洗尘。
毕竟张三昨天回来就已经很晚了，兵部那边对这些将领自然是要先好好招待。
以至于今天早上张三等人都是从兵部的某位侍郎家里出来的。
今天张三下朝，他们四个人才得到机会请张三喝酒。
“说起来，最近京师里关于我的谣言，四位都听到了吧？”
韩言秋和申宝两个人点了点头。
“我听我阿爷说了，京兆尹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但一直都没什么眉目，不知道消息最开始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我们韩家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太爷就觉得不对劲，让我们去好好调查一番。但也一直都没什么收获。”
商不法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种市井层面传出来的消息，我们刑部其实很难查到。”
唯独慎重点一脸严肃地看着张三，问道：“三哥。如果你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会怎么做呢？”
张三一脸和善地笑着，轻声说道：“人家只是散布一点儿有关于我的谣言，你说我就将人家全家都杀了，肯定不至于，对吧？我也不是刚到什么地方就必须要杀人的人。”
韩言秋低着头，不想说话。
“但杀几个人，有些时候，还是很有必要的。”
慎重点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消息来源有三处。”
说着，慎重点抬起手伸出三根手指。
“军中，晋河道那边传回来的消息。虽然此次突厥入侵主要战场在龙运道，但晋河道那边也不是一直没消息传来。最开始军中有小道消息传来就是晋河道。”
听到这里，张三就明白了。
毕竟王军武虽然是晋河道的将星，是晋河道的中立派将领们心心念念的未来。
可这并不代表整个晋河道都是铁板一块。
甚至中立派里面是不是铁板一块，都未可知。
“言官。这群人可以望风而奏，不需要任何真凭实据他们就可以参奏别人。但最开始所有人都没得到消息的时候，第一份奏折就是言官那边的人递上去的。最重要的是，言官几乎都是儒家那边的人。儒法两家，一向不是很和。”
张三算是明白了，这一波朝堂之上有人要对付自己，其实也不排除是儒家故意站出来阻拦自己往上升的脚步。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法老的关门弟子。
自己若是升不上去，将来自己成为法家的领袖，法家的地位也必然会受到一些影响。
“皇宫采买。”
慎重点放下第三根手指的同时，低声道：“最开始传出来的消息，是去西市的皇宫采买。趁机假装不小心说出了皇宫内部得到的消息。而商人们对于上面传递下来的信息最为敏感。所以很快就传开了。”
听到这里，张三基本上已经明白了。
“晋河道的军中我没仇人，除非是我仇人的手伸过去。而能往晋河道伸手的，恐怕……嘿嘿……”
“至于儒家为什么要针对我，这很正常，毕竟儒法之争一直都有。只是偏偏这个时候出手，想必也是和某些人联手了。”
“最后这个皇宫采买就再明显不过了。毕竟当时开皇离开大兴城，整个皇宫谁说了算，还不是那一位。”
此刻，酒桌之上，非常安静。
虽然张三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四个人之中，除了申宝一脸懵逼之外，其他三个人都知道张三说的就是太子。
而原本太子和张三就有矛盾，现在太子这么扣屎盆子，张三怎么可能不反击。
“但有一点，现在咱们的这位太子殿下学聪明了。这些事情，你能推测出来，但你一个证据都找不到。甚至晋河道那边，不排除是一些武道势力武道家族的人不满你而故意让军中的人将消息传回来。所以，你根本就找不到是他在背后做的这一切的整局。”
张三自然知道，自己有多重身份，自然也要面对多重敌人。
只是没想到，这狗太子现在学聪明了。
“原来这太子就知道硬钢，后来学会了借刀杀人，现在更聪明，连舆论战和民意都用上了。这太子，确实成长得很快啊！”
原本，张三觉得其实只要将太子斗下去，然后让晋王上位就可以了。
可现在，张三觉得以太子的成长速度，搞不好将来就算是被废了，也还是能搞出事情来。
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物理层面的消灭吗？
虽然是开皇的儿子，但谁让是自己的敌人呢。
但张三更知道，也正是因为太子是开皇的儿子，所以开皇之前允许自己和太子斗也是想要趁机磨砺一下太子。
只是这太子看自己这么不爽，将来他要是上位，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必须除掉。
最好是能将他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只是，名份上，太子毕竟是君，自己是臣。
以臣弑君，这名声终究是不太好。
所以，还要有一个背锅的，不，是找一个合伙人。
想到这里，张三已然开始盘算要怎么弄了。
这时，韩言秋想到了什么，低声提醒道：“三哥，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最近还是尽量低调一点儿为妙。”
“为何？”
张三记得原来韩言秋的胆量还是很大的，怎么现在这么谨小慎微了。
“三哥，你不知道，前不久开皇举办科举。就是让天下学子都来大兴城，然后统一进行科考，根据他们的试卷来评判优劣，然后择优录取。”
张三好奇道：“这是好事儿啊！将天下人才网罗到朝堂之上。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慎重点补充道：“三哥，有没有可能，这些刚刚科考完的学子们，最喜欢讨论朝堂上的事情。偏偏最近讨论的焦点，就是你？”
张三一愣，问道：“不会有个别学子也说我坏话吧。”
“不是个别学子。”
“那就好。”
“是所有学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