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踪丝示警系统
面对姨夫的质疑，哈利设法让自己保持镇静，但装若无其事本就不是他强项，更何况他确实“耍了鬼把戏”。
此时此刻，他那间阁楼卧室的床上还坐着一个长着大大的且像蝙蝠那样的耳朵，匹诺曹似的长鼻子，以及网球般大小的凸出绿眼睛的魔法生物。
那个小家伙自称“多比”。
只不过，哈利·波特还不知道多比是这个小家伙的名字，还是这种会说话的魔法生物都叫多比。
他第一次见多比是在早上，这个小精灵当时就藏在德思礼家的花园篱笆外面，并且一直盯着他。
后来，当哈利·波特被关进阁楼，他才正式和多比见了面。
还没说上两句话，外面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紧接着他就被那个斗牛犬似的弗农姨夫给叫下了楼。
“所以，这些事情是你弄出来，还是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同伴？”
德思礼先生伸出一根小萝卜似的胖手指，指着窗外弥漫在街道上的粉红色烟雾，这雾看起来确实不大正经。
“这是魔法……？？？”
哈利·波特也无法确定。
但是，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巫师，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外面这粉红色的大雾确实和魔法有关系。
不过，面对咄咄逼人的弗农姨夫，哈利本能地想要狡辩一两句。
“怎么会，你是见到有拿着魔杖的巫师了，还是见到有人用大锅熬魔药，否则那就只可能有人穿了隐形衣在施展魔咒，但一般二般的巫师可买不起用隐形兽毛发制作的隐形衣……”
“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在德思礼先生即将爆发的瞬间，被他不自觉慢待了的两位贵客之中的那位女士，也就是梅森夫人，此时突然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惨叫。
原来是海德薇从楼上飞了下来，这只洁白的羽毛上夹杂了许多黑色斑点的雪鸮，正不断扑扇着翅膀，撒着欢似地在德思礼家的客厅里绕圈圈。
自从哈利·波特放暑假那天起，海德薇就一直被锁在笼子里，可把它给憋坏了。
不过，凭良心讲，海德薇在德思礼家过得并不算差。
从某种程度上讲，它的伙食标准比哈利还要好一些。
因为德思礼家的胖儿子达力，对于这种看起来就很威风的宠物很有好感。
他非但不像欺负哈利那样欺负海德薇，甚至还破天荒地会分出自己的一些坚果零食，时不时给海德薇加个餐。
只是，哈利和德思礼一家对海德薇没什么恶感，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一样。
比如，今天来拜访弗农·德思礼的梅森先生，他的夫人就从小就害怕一些长着尖嘴的动物，特别是各种鸟类。
众所周知，雪鸮是一种大型的猛禽（不开玩笑，这种猫头鹰的体长（不是翼展哦）能长到80多厘米）。
因此，当看到海德薇的一刹那，这位梅森夫人的恐惧值就被拉满了。
于是，就像是烧开水的水壶一样，她用双手掩着嘴唇，瞬间迸发出凄厉的尖叫。
“这是伱们家的恶作剧吗？我必须得承认，德思礼先生，你们的确成功吓到我的妻子了。”
梅森先生搂着自己的妻子，一边安抚，一边略带不满地对弗农发出了抱怨。
面对质问，德思礼和前一秒钟的哈利一样，表情有些讪讪。
不过，他转头就狠狠瞪向了哈利，大声发出了威胁：“小子，趁着家里的电烤炉暂时不能用，快把你养的那只圆脸胖鸡收回笼子里！”
至于说，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捉海德薇。看看他的体型，再考虑一下魔法界猫头鹰的灵活走位本领……
他就没那个能力，懂吧。
哈利慌忙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腾腾腾”地准备爬上楼梯，好去把关海德薇的笼子和零食拿下来。
不过，这孩子突然灵机一动。
“我需要使用魔杖，要不然，我可没办法让海德薇乖乖听话。”
他编了个瞎话。
当然，这其实也不能都怨他，就像被关得憋屈至极的海德薇一样，这段日子哈利也憋坏了。
自打回到女贞路4号，德思礼夫妇就不允许他在家里使用任何一种魔法，他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有摸过自己的魔杖了，本来就没学会的几个咒语，此时更是生疏了不少。
而听到“魔杖”这个单词，弗农额头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得亏胖归胖，可是这人的血管其实还可以，这才没被气出个好歹来——坐在沙发里的梅森夫妇，则是听得一头雾水。
“就这一次！”
德思礼然后才扭头看向自己的两位客人，舒缓了一下紧绷的脸皮，装作平和的样子解释道：“他是我妻子妹妹家的孩子，自从父母去世后就被我们家收养。可这孩子在学校成绩不怎么样，整天就知道研究一些马戏团的把戏。”
不得不承认，能够一路从销售员当到公司里的销售主管，德思礼其实还是有几分急智的。
他现编的理（huang）由（hua）里面大部分都是真的，只有一点点假话，听起来确实还挺合理的。
只是，当他这么合理解释过后，家里突然响起一个反对的声音。
“不许你这么说哈利·波特！”
“伟大的哈利·波特是魔法界的救世主，是多比崇拜的英雄！”
“在霍格沃兹放假前的宴会上，哈利·波特给格兰芬多学院加了10分学院分，整整10分！”
该说不说，家养小精灵多比是懂怎么当好合格粉丝的。
抛开事实不谈，他只记住了邓布利多校长期末时饶给的10分，却压根不提这俩学期哈利扣的那好几十分。
想必是因为德拉科和哈利之间相处融洽（大雾），所以回到家基本不提这位救世主被扣分的糗事（大雾x2），只谈他在期末宴会的时候给格兰芬多狂加10分这件事（大雾x3）……
而伴随着多比的大吵大叫，哈利那位佩妮姨妈也发出来一声尖叫，因为她刚刚准备从厨房拿来招待客人的一个布丁蛋糕突然飘浮了起来。
它摇摇晃晃地飘浮在半空，一路躲过了佩妮和弗农两人的拦截，像是精确制导炸弹般准确砸向了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的梅森夫妇。
“不——！”
德思礼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无助呐喊。他已经预见到，自己的这单生意估计是要彻底告吹了。
而哈利也紧张不已。
他尝试用魔咒打断飘浮咒，可是却根本看不到多比的身影——依旧是因为优秀的家养小精灵，能够做到不让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他只能徒劳地挥动魔杖，却不知道该念什么咒语。
而就在这时，一只甚至比海德薇翼展更大一些的猫头鹰，居然一头撞到德思礼家的客厅窗户上面。
“嘭——！”
这只猫头鹰用扁平的脸部来了个紧急制动，它慌乱地摇了摇脑袋，清醒了一下，紧接着就丢下一封和街道上弥漫着的浓烟颜色相近的粉色信件，然后便赶紧张开翅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那封信似乎想要找个地方钻进房间，可是因为窗户缝和门缝都被透明胶带封死了，所以它根本没处可钻。
这可把那封信“气”坏了：它膨胀起来，四角开始一股股地冒出白烟，里面像是有火药在燃烧。
眨眼工夫，这封信就好像膨胀到了极限，于是“气”得自己从内到外整个颠倒过来，信封的封口也变成了一个“红扑扑”的厚嘴唇。
“亲爱的波特先生：
我们收到线报获悉，今晚五点十二分时，你在家里使用了一次飘浮咒。
你应该知道，未到17岁年的巫师是不准在校外施法的，倘若再犯会被学校开除。
（来源于《未成年人巫术合理约束教令，1875，c节》）。
我们同样要求你记住，《国际联合巫师条令》中的第13部分，任何要冒会被麻瓜发现的危险的魔法行为（违反保密法）是一种极为严重的犯罪行为。”
措辞还算客气，可语气颇为不善——到底是一封吼叫信，你不能指望它能好好说话。
它发出的声音十分尖利。
包括梅森夫妇和哈利在内，德思礼家里的所有人都被震得不由得捂住了耳朵，甚至连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哐当哐当”乱响。
而在说完这段话之后，那封信“砰”地一声就化作一团火球，把德思礼家的窗户都烧黑了一大片。
“瞧瞧你干的好事！”
德思礼先生就像斗牛犬一样，张着大嘴巴对自己的外甥大吼大叫，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咬他。
可就在哈利慌张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位德思礼先生却遭到了一次“无耻的偷袭”。
他身后一张极为宽大的单人沙发，也就是他平时的专属座位，突然离地十几厘米。
紧接着，这张沙发就来了一个“滑铲”，将德思礼先生直接铲进了座位。
不远处，那个本来差点砸到梅森夫妇的布丁蛋糕，则像是归巢的乳燕般翻着跟头反过来砸中了他的脑袋。
顶着一脑门奶油和蛋糕碎屑的德思礼先生顿时勃然大怒，不过就在他刚刚想要站起身去教训哈利时，这个男人似乎想到了些什么。
他笑了。
他居然笑了。
他居然坐在沙发上开怀大笑。
这可把拿着块餐巾，匆匆跑过来想要给自家丈夫擦擦身上脏东西的佩妮吓得不轻。
“达令，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没事的，佩妮，不要担心。”
德思礼先生夺过自己妻子手里的餐巾，囫囵抹了一把脸，然后用手指戳向哈利。
“那个小混球完蛋了。
“他又一次在那个狗屁马戏班子外面使用他的鬼把戏。”
“这一下，就连那些怪人也不会再接纳他，这个可恶的小怪胎彻底没救了。”
别说，德思礼的逻辑能力确实还是可以的。反正，还是经过他这么一讲，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才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糟糕局面。
“不，我不属于这里！”
“我必须回到霍格沃兹魔法学校，那里有我的朋友们，那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多比，你快点出来。快点向那些人解释，这些其实不是我干的。”
然而，这时无论他怎么喊，刚刚两次出手使用魔法的那只家养小精灵都没有再作出回应。
就好像它凭空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窗户外又来走了一只擅长“脸刹”的猫头鹰信使，它脚脖子上依旧挂着一封信。
这封信不是粉色的吼叫信，而是一封纯黑色信封的信。
只不过，信封上面有着“m.o.m“三个银色烫压字母标志，说明了它是一封魔法部的正式公函。
看到那封信被猫头鹰信使随……爪插在窗户缝隙里，哈利的小脸顿时浮上一片惨白，整个人也蔫了下去，就如同一只败犬。
“这下可真完了。”——
“怎么会？”
韦斯莱先生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而他的这份回复，也让一直提心吊胆的格兰杰小姐放下了心。
因为今天正好休班，所以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儿子们，一起来到了伦敦北面的汉普斯特德花园郊区。
他们是受到自己小儿子同学父母的邀请，来格兰杰一家的新家作客的客人。
没错，格兰杰家搬了新家。
而汉普斯特德花园郊区虽然比不上老派的骑士桥，但也算是伦敦的一个新晋的富裕阶层社区，比一般中产阶级社区地价要贵很多。
毕竟，开牙医诊所还算是一门比较赚钱的生意，所以格兰杰家的经济条件一直也都比较富裕。
进了格兰杰的家门，罗恩就对赫敏家宽敞的住房条件表达了浓浓的羡慕，不过赫敏却对这里并不以为意，这个小女巫最近一直在为自己新家的地址而发愁。
“我巴不得不搬家呢。”
小女巫噘着嘴，和自己好友倾诉着苦水。
“本来，我还不知道。可在霍格沃兹上学的时候，我在一些用来打发时间的书上看到过，原来像咱们这样的未成年的小巫师，魔杖上都是有踪丝的。”
罗恩眨了眨眼睛。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赫敏，对于他这样的纯血家族出身的小巫师，这就是个众所周知的常识。
“在17岁之前，咱们在校外是不允许施展魔法的，否则就会被踪丝发觉继而上报给魔法部。
一次警告，第二次……根据魔法部的法律和那份国际巫师《保密法》的约定，咱们就会被开除。
开除你懂吗，这太吓人了！”
说到“开除”一词，赫敏不由得露出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罗恩却不以为然，他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担心。
“那有什么？乔治和弗莱德可没少在家研究恶作剧魔法，而就算是我那个最循规蹈矩的哥哥珀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下了许多，因为珀西就在不远处参加大人们的交谈。
“——他也没少使用魔法。
前两天，他还跟我爸爸把家里的一辆魔法飞车大修了一次。
因为那辆车被他开出去，然后除了地盘和发动机之外的整个框架都坏了，不得不换了个车体。”
“更何况，咱们魔杖里的踪丝，理论上只能检测附近十几米的距离。
因此，只要在巫师聚集的地方，或者有其它成年巫师存在的地方，踪丝就根本不管用。
又或者说，像我用的这根魔杖——”
他把自己魔杖拿出来，递给自己好朋友赫敏。
“——它原本是我二哥查理使用的魔杖，珀西以前也用过两年，据说我大哥比尔也用过。
在比尔之前，可能我爸爸上学时也用过。它可能是我哪位先祖传下来的……这根魔杖里面压根就没有踪丝。
我估计，我魔咒课的成绩不上不下，有一大半也是因为这根魔杖用得不顺手。”
说着话，这孩子还不好意思地用捋了捋头发，用旧的魔杖让他稍稍感到了一些自卑。
赫敏瞪大眼睛看向他。
这是啥家庭条件啊？
居然有没有踪丝的祖传魔杖。
那不是说明，在放假的时候，他也可以在家随意练习魔法！
勤加练习，何愁成绩不佳？
而她自己，虽然在去年开学前确实练习了许多魔咒，但那其实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踪丝”，也不大清楚未成年小巫师在家使用魔法有可能触犯到保密法。
聪明的小女巫后来猜测，之所以她那时没收到魔法部的警告，可能是因为她们住的公寓里某个邻居说不定就是成年的巫师，又或者说是因为这条禁令只是是针对入学之后但又没有毕业的小巫师的——魔法部默认了，还没去霍格沃兹上学的小巫师，多半用不出什么能够引起麻瓜注意的魔法。
可现在，她搬了新家了。
汉普斯特德花园的房子都是独栋的，她要是再在家里练习魔法，说不定就会被魔法部找到。
“我不羡慕，我不生气，我……”
虽然这样告诫了自己半天，但赫敏毕竟也是只个12岁的小孩，心里藏不住什么话。
最后，她还是主动找到罗恩的父亲亚瑟·韦斯莱，向这位魔法部的官员打听起了关于“踪丝”的事情。
于是，她也就得到上面那个答复。
“事实上，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如果确实在家里使用了魔法，一般情况下也就会得到几句警告。”
韦斯莱先生对赫敏解释道。
“只有运气不好的情况下——比如，在负责这块工作的人情绪不佳时——你可能收到一封吼叫信。
而如果你连续使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魔法，那么你可能会收到一封魔法部的公函。
但那也不是什么太难解决的事情，只要你不在知道你巫师身份之外的普通人面前胡乱使用魔法，那么你最多也就会受到一些申饬。
想要开除一名霍格沃兹学生，首先必须要得到该名学生所在学院院长的亲笔确认书。
其次，也更为重要的是，还必须得由邓布利多校长亲自点头同意才行。”
韦斯莱先生的回答，确实让赫敏放心了一些，但小女巫还有一些问题。
而韦斯莱先生也看出来了。
“我知道，你可能是想要在家练习魔法。多多练习魔法，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巫师来说，确实也不是坏事。”
这话让赫敏不由得眼前一亮。
“而想要取出或者限制踪丝的示警效果，对于一名在霍格沃兹接受过教育的巫师来说，并不算困难。
我其实也能帮你做到（题外话，亚瑟·韦斯莱当年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很大可能也当上了学生会主席）。
不过，踪丝除了监督小巫师之外，还有一些其它额外的作用。
它其实也是一套预警机制，是对你们这样非巫师家庭出身小巫师的一种保护。
打个比方来说，如果罗恩在家里遇到一只食尸鬼的袭击，那么他使用魔咒确实不会受到魔法部的警告，但这种情况的前提，其实是魔法部默认了，我和他母亲就已经能够保护罗恩。
而如果你赫敏，若是突然使用了一个击退咒，那么踪丝就会示警，至少肯定有人会注意到你的情况。
未来，若是你有能力自己取出魔杖里的踪丝，那其实也就说明了你的魔法水平已经达到一定程度——虽然依旧没有成年，但是大多数情况下都拥有了自保的能力。
所以，至少是现在，我不会帮你取出魔杖里的踪丝的。”
韦斯莱先生讲的话十分在理，赫敏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或许是注意到了小女巫淡淡的失落，韦斯莱夫人于是搭茬说了一句：“不过，赫敏你也不要太失望。假期如果想要练习魔法，我们可以邀请你去陋居，在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有很多的巫师家庭居住，在那里你就不用太担心使用魔咒时触发踪丝发出警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
最近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得到解决，赫敏立马变得兴高采烈起来，她立刻扭头看向自己的父母。
“爹地，妈咪——”
小女孩撒娇的声音，甜得仿佛已经能拉丝了。
就连进屋之后，一直埋头研究格兰杰家里那台电话的构造和原理的双胞胎，此时也诧异得微微张大了嘴巴。
然后……
“哈哈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