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的伤,确确实实是少侠亲手所治?”
你问就问嘛,干嘛非得在“亲手”两个字上加重音量呢?
也不怕人误会。
“在下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女子长出了一口气,拍拍饱满的胸脯,红晕更甚。
“如此……小女子就放心了。”
张全祥等人目瞪口呆。
不是……
你放心个什么劲?
“大哥,俺们哪儿做的不对吗?教教俺们,让俺们也长进长进。”
全冠清看看他的脸。
“你……没希望了。”
正事要紧。
全冠清问道:“夫人,你和点苍派的马三侠是何关系?”
女子闻言抬头,神情惊恐。
“我……马三侠如何了?是不是出事了?”
全冠清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还请节哀。令兄……”
女子嘤咛一声,当即昏倒。
即使如此,临闭眼之际,看到左边是全冠清,右边是张全祥,还是倔强地将身子倒向了左边。
张全祥已经张开双臂,准备扶人了。结果扑了一個空,更加不好了。
全冠清将人放好,得了片刻清闲,头脑却开始了风暴。
原本以为满门被灭的沧州郑家居然还有人活着,并且还潜伏到了大理。
沧州郑家的家主到底知道什么,为何要让他们来点苍派?
这说明沧州郑家的家主起码知道,全致虚大难临头。那他有没有将此事的幕后真相告知给郑之道兄妹?
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等着女子重新苏醒。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
女子醒来之后,依旧意识昏沉,显然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
但全冠清等不起了。
“夫人,你可知凶手是谁?”
女人还是听得进话的,缓缓摇头,倒也说了许多。
“那时我还小,并不懂事,跟着哥哥离家时尚懵懂无知,还是后来哥哥与我说了许多。这些年来,他将我们安置在隐秘之处,自己东奔西走,说是有了些许眉目。可谁知……谁知……”
谁知却惹来了杀身之祸。
女人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全冠清也不敢逼迫过甚,掏出手帕递给了她。
等她哭够了,才又问道:“令兄可曾说起查到了什么?”
女人也知道事关重大,不敢隐瞒。
“哥哥说,要想破局,还要着落在你们丐帮身上。但具体如何,他并未提起。”
兜兜转转,又回到丐帮身上来了。
看来,发生的这么多事,全都是由张子程引起的。
这个前任舵主,到底干了什么,引起了如此大的连锁反应?
“令兄的遗体就在外面,要不要见上一面?”
女人听了,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片刻后,外面就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这可能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丐帮众人为之黯然,不忍目睹,纷纷散开。
当天晚上,待女子情绪稍微安稳之后,全冠清指挥众人将郑之道入土为安,顺便在山谷中休憩。
这里已经做好了警戒,反倒是安全一些。如果贸然出去,那躲在暗中下手的人他们可防不住。
月朗星稀,篝火熊熊,山间的寒气倒是被吹散了不少。
女人吃了一点东西,多少恢复了一些精神。
看的出来,这些年颠沛流离、生死难料的日子,多少还是将她磨练的精神比较强大。
“说说郑家吧,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全冠清强迫自己将所有的杂念抛开,只专注于一点,这样或许能够发现一些什么错过的要素。
女人也知道,要想查找凶手和线索,只能依靠全冠清了。
“奴家本名郑之韵,哥哥的身份全舵主已经知晓。沧州郑家原本在河北武林倒也有些名声,先父郑慧光人称一指定江山,交友广阔,朋友众多。”
全冠清追问道:“郑家出事后,那些朋友有没有出面帮忙的?”
郑之韵叹息了一声。
“我也曾问过哥哥,他说当时似乎出了什么变故,很多亲朋好友都死于非命了。具体如何,他始终不提。”
全冠清有些明白了。
看到二十年前的雁门关,死掉的中原武林豪杰中,有不少和郑家都关系密切。
想想也是,若不是如此,全致虚也不会跑到郑家落脚,率领第二队人马要赶去增援了。
郑之韵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和哥哥离家之后,他带着我跑去了郑家别院,带着那里的人一路东躲西藏,多次变更行踪,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来到了大理。后来哥哥跑去点苍派潜伏,就将我们安置在了那个山村。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装成普通百姓,又因为此地鲜少有人来往,多年来倒也安然无恙。”
想到一个村子的人全都死了,就活了她一个,全冠清也不免唏嘘。
“如果令兄不追查真相,或许你们能够了此残生。”
郑之韵的眸中闪过血色,咬牙切齿地道:“郑家上上下下七十三口性命,此仇怎能不报?”
是啊,灭门之仇,不共戴天。
连他都要为此奔波不休,又怎能要求别人放弃仇恨?
更何况全冠清十分清楚,幕后黑手始终不曾消停,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为此而遭殃。
他也要借此筹谋大计,绝不能就此停止。
看看郑之韵弱不禁风的样子,全冠清不禁关心了一句。
“夫人今后如何定止?”
郑之韵悄悄扫了他一眼,声音呢喃。
“奴家在大名府倒是还有亲戚,外人并不知晓。只是山高水长,却不知该如何过去。”
全冠清听到她有亲戚投奔,便安心下来。想到沧州郑家到底是因为全致虚而被灭门,倒也不能不管。
“夫人如果不急着启程的话,可以稍候一些时日。待此间事了,在下护送夫人前往。”
女人素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