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辽东又是丰收的一年。
小冰河期肯定有影响,但是现在尚处于早期的萌发阶段,东北未经开发,地力十足,故而四岁大熟。即便到了以后有影响,造成土地减产,辽东这里也是可以自给自足的。山下有地,山中有兽,河内有鱼,草原有马牛羊,家中养鸡鸭鹅豕,大方向上互相调配补益,生活还是很安逸的。
在辽东军民齐心协力秋收之后,王大将军开始调兵遣将,剑指中原。
原驻扎平郭的英武卫移防房县,守辽东腹地,保徒河、昌黎等地。兴武卫北上长春,压制高句丽、扶余。熊武卫驻防清平,振武卫驻草原。
至于早已经南下临渝的宣武卫,则是由黄忠统领,本着的就是距离近,方便老小子回来看儿子。
原驻防长春,周仓统领的威武卫,过清平,入草原,奔袭九百里下广宁。原驻阜新的广武卫同样入草原,由太史慈统领,先同周仓一起克定广宁,而后两方继续合兵,占居庸。
毫无疑问,居庸是个好地方,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修长城。北面死谷,南面则是一马平川。不过现在虽然也有长城,但是远没有明代时候那么雄伟。简单概括来说就是,有防守,但不多。北面是依附的鲜卑,南面则是汉地,现在又是刘虞领幽州,老小子跟鲜卑的关系处的比较和睦。
所以居庸这个重要关隘,只是有些寻常的必要守备罢了,没有太多人。而且早在三个月之前,王言派宣武卫南下临渝,就已经给刘虞搞的神经紧张了,直接调了两万大军,顶在宣武卫前边呢,所以这个时候刘虞的目光是没有功夫关注后边的,就算关注到了,他也没有余力在短期之内集结部队。
甚至这两万兵马,还有公孙的一部分。虽然名义上公孙瓒是刘虞的手下,但公孙瓒现在是蓟侯,还拜了奋武将军,幽州兵马实际上是被公孙瓒掌控的。刘虞治政宽松,广抚流民,想削减兵力,遭到了公孙瓒的反对,俩人由此开始不对付。
现在合力派兵抵挡宣武卫,是都知道王大将军兵强马壮,狼子野心,而且公孙瓒还记着当年令支城下羞辱之恨,他可不会让王言好过。
就这种选手,王大将军可以肯定的说,他没了……
而居庸北边的鲜卑部队,都被廖化调理过,兵力缺损的厉害,就算重新组成了战斗编制,战斗力也不强大,基本没什么阻力。
而就算在居庸遭遇了顽强抵抗,短期无能攻下,王言也有变招。那就是不管幽州,直接分兵袭取平城,如此既可图并州,又可绕路河北之地,从后边打穿幽州,与宣武卫成东西夹击之势。
他现在的兵力调动,是为了图幽、并二州,而不是为了现在占领。否则他都不用动脑子,明时皇太极是如何打入京畿之地围困京师的,他把那个路线搬过来一用,虽然千多年的时光有些地质变动,但大体都还是没问题的,如此一战就能打下幽州。
不过虽然辽东四岁大熟,但是还不足以支撑整个幽州之地的发展。所以目前的部署,在于遏制咽喉,把钉子狠狠的楔进去,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如此掌控着要地,慢慢的收拢百姓,组织生产,刘虞、公孙瓒不攻自破,轻取幽州。
也不用什么高深的兵法,靠着强大的底蕴缓缓横推,运筹帷幄全在民生……
至于说他兵力大调动,内部空虚,刘虞趁机出兵,翻越山区绕道辽西走廊,或是至柳城直取徒河腹地,这种可能有,但是可能性不很大,因为刘虞没有那种决断力,而公孙瓒也不敢贸然动兵。
一来他们对辽东内的兵力布置,并不是那么熟悉。虽然有商队往来,也会透露一些消息,但商队也不是可以随便走的,他们有固定的地点,路线。如果越界,没有理由,直接扣住劳役。二来现在洛阳斗争激烈,各部都在观望之中。公孙瓒确实算能打,但也是野心勃勃之辈。王言之前的表现又勇猛,必然不敢妄动。
最关键的一点,即便王言判断失误,他们出兵翻山来攻。王大将军不是死人,他守家呢。而且手里也不是没有兵,若是需要,徒河顷刻就能组织五千兵马。再过几天,就能拉出来两三万,故尔不惧也……
周仓与太史慈的大军合兵一处,没有民兵辅助,惧是自带武备干粮急行军,大军迤逦十里,大步疾行。前方游骑前探三十里,看到的想要报信的人全都弄死。廖化率领六千骁骑营,同步在向南运动。骑兵机动性强,他们的任务是随着大将军一同前进,尽量控制住消息。
虽然这时候洛阳乱糟糟,没有人有那个闲心关注辽东反贼,但是他们的目标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快速的掌控广宁、居庸。扼住居庸要地,拿捏幽州咽喉,并借着广宁打通草原同辽东的这一条长达千里之遥的补给线,与草原上的驻扎部队呼应。同时保留进攻并州的机会,威慑并州,又不至于孤军深入,断绝补给。
这是王大将军东西两线发展的战略指示。
草原上渺无人烟,但走上几里,总能看到鲜卑牧民在草原上做着冬储的活。看到拉长了一条线,烟尘迭起的军阵,他们并没有惊慌,甚至草原的孩子还会骑着自家的马,凑到军队面前,费劲的蹦出几个词,想要知道大军去哪里。
他们都认识辽东的旗帜,甚至他们的亲人曾经死在辽东军卒的手里,但他们没有悲伤,因为现在他们也成为了那面旗帜庇护的一份子。
他们可以在圈定的范围内牧马放羊,而这些羊,十只里只有一只是大将军的,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财产。这比起他们以前放十只,八只都是单于大人的情况来说,实在是好了太多,他们只需要听命于驻扎在他们一个亭的中央的贸易处的汉人官员的话就可以。
没有人打骂,没有人抢他们的牛羊,甚至还给他们发武器,让他们保护自己的财产。所以他们有什么理由惧怕辽东的军队呢……
如此疾行着,半个月之后,两卫兵马以及骁骑营终于合兵一处,无视了沿途汉民、鲜卑人、匈奴人的惊慌,看都没有多看他们一眼,径直往广宁杀奔过去。
廖化本想带人直接杀入城中,不过来时城门已经紧闭,必是提前侦知了消息,所以便带人快马跃过广宁,封锁了通往居庸的路,并放出小队,戮杀窥探军卒,尽量的控制着消息不走散,不使居庸变的更难攻克。
所以当周仓以及太史慈领兵到得城下之时,广宁城已是城门紧闭,城楼之上人影簇簇,严阵以待。
“幸吾等先遣细作扮作商队入城,不然攻城伤亡多矣。”周仓骑在战马上,笑呵呵的看着城墙上戒备的守军。
“大将军早已有言,攻城乃下策。吾军珍贵,不能为一城枉死。”边上太史慈同样笑呵呵,张弓搭箭,大致的瞄了一眼,便射了出去。箭矢离弦,斜上当空,划过一道弧线,没什么建树。
他可惜的摇了摇头,听闻大将军一箭之地外,使三石弓神射无敌。今日他也在一箭之地外,便不如大将军多矣。
“周兄,大将军有言,广宁必下,居庸能取则取。广宁城中守军不过两千,又有细作接应,必轻取之。兵贵神速,恐居庸增兵,吾当速往攻之。”
“子义保重。”周仓拱了拱手。
太史慈回了一礼,当即领军绕城而走。广宁距居庸,尚有二百余里,只要速度快,大势在我。所以太史慈带兵强行军,一天强行一百五十里。
对于好吃好喝养了五年身体,并且训练有素的辽东军卒来说,这个距离不能说轻松,但是绝对不会出现把人跑丢了的情况,而且还能保证有那么一些战斗力。
休整一夜到了第二天,行军六十里,根本都没有休整的时间,太史慈冲在前,趁夜攻击,守关的几百军卒一个照面就给灭了,死了一百多个,剩下的全是伤兵。而太史慈统领的广武卫零伤亡,只有几个在行军途中跑太快了磕破了皮,这就是兵贵神速。
居庸守军收到了消息,更遣人去上报刘虞,以为广宁怎么也得打上十天半个月的。毕竟攻城战,不是那么好打的。他们如何都没想到,两天两百里,太史慈直接杀过来了,他们甚至都没有准备呢。
拿下了居庸关隘,扼住了幽州咽喉,太史慈自领三千兵马守关,分从军司马三千兵,攻略居庸至广宁的地方。
这是一套成熟的模式,大军开过去,问问谁是乡间最大的地主,平日里的口碑怎么样,好的没收大多数土地,不好的没收全部土地,全家劳役。另有乡间游侠者,全部抓起来,再问百姓口碑如何,好的打一顿放了,不好的发配劳役。接着组织丈量土地,宣告政策,任命民官,给百姓分发土地。
基本上每一家分的地都很多,都是按照六口之家饱和劳动分发的。当然这时候很多人家都没有分家,所以顺便的,民官也要主持他们的分家工作,不孝顺的当时就处罚。
如此大规模的分发田地,肯定有人没有地。不过没关系,全部迁走,往别的地方分,如此一直顺延,最后还没有地的,就给送到草原上,给分一大片草原,再给发一些羊马之类的。不愿意的那就远走千里,迁到辽东安家。
那边的周仓在拿了广平之后也是如此动作,自己留了三千兵马守城,那边让行军司马从城内开始收拾,一直往北而去,先前秋毫无犯过来的地方,一路杀回去。
当然他们也没有忘了,遣通信兵经草原回辽东,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将军,并且调派民官、物资支援军队消耗,以及准备来年开春的建设。
草原回信辽东要上千里,但是从居庸关到刘虞等人所在幽州治所蓟县,却是只有不足一百五十里。距离公孙瓒带兵与黄忠相据之地,也不过只有五百多里而已……
“什么?王贼之兵夺了居庸?”公孙瓒瞪着眼,看着面前战战兢兢的传信兵。
“是,将军,王贼兴兵两万余,先围广宁,而后两日行军两百里,夜袭居庸。当时居庸守军仅有五百,未有防备,逃窜回来的几个军卒报告的情况。广宁如何形势不知,然广宁仅有两千守军,辽东军勇猛,广宁定无法久持,八成已被攻破。”
看着公孙瓒杀人的眼光,传信兵还是说出了全部的信息。
撇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刘备,公孙瓒问道:“刘幽州如何计议?”
“调兵两万据之,令遣小人嘱托将军,言王辽东待民甚厚,其必不能行乱民之举。将军于此相据便可,不可妄动刀兵,轻启战端,害民害己,实不为也。”
公孙瓒很看不上刘虞,更看不上刘虞的一干手下,他认为都是夸夸其谈之辈,没什么鸟用。不过调兵两万相据的决定是正确的,也是不得不做的。毕竟一旦无阻,王贼之军长驱直入,幽州危矣。
至于说什么不可轻启战端,他是真想把刘虞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虽王贼因脏假位,受封辽侯,天武大将军,官拜辽东太守,但各种详情如何,人尽皆知,王贼反骨都顶脑门上了。这么大一个反贼南下谋国,身为汉室宗亲,刘虞竟然能说出这种话?
他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看着传信之人逃也似的离开,转头看向刘备,说道:“玄德,先前怎的未听汝言?王贼欲取居庸,汝知否?”
“兄长,备实不知也。”刘备拱了拱手。
他领刘关张三人南下,本欲往洛阳赶,但是正遇到了公孙瓒调兵来据黄忠,并且劝他于辽东呆些时日,待洛阳形势明朗再去也未尝不可。刘备也不好推脱,而且他也确实想看看,洛阳到底什么情况,是不是果真如先前王大将军所言那般。
现在他已经收到了消息,何进已死,董卓迎帝进京,掌朝中大权……
他继续解释着:“前番已与兄长说过,五月中收到先帝大行之信,时王言调黄忠领宣武卫兵进临渝,又言其后调动,当在秋收之后。吾待云长、翼自草原回返,已是六月中。休整二日,即启程南下。至今日,已有三月半矣,备何能知啊……”
“玄德切勿多想。”公孙瓒哈哈笑,缓解尴尬,“非吾疑玄德行间,实王贼夺居庸,出吾预料,大局在贼不在我矣。玄德可知,徒河之兵几何?”
“先前有兵两万,如今兵已调动,备亦不知如今兵力若何。”
“汝曾言,王贼之军,有七卫一营六万余。辽地与草原间隔山谷处一卫,草原防鲜卑蛮夷之变一卫,北御扶余、高句丽当有一卫,徒河一卫,临渝一卫,适才信使言王贼兴兵两万余,下广宁,夺居庸。既如此,吾料徒河止有一卫七千之兵。”
公孙瓒一边思索一边念叨着,猛然抬头看向刘备,“吾料其后防必虚,若吾领军两万翻山直入腹地,必戮王贼,剥皮楦草,玄德以为吾计可行否?”
“不可。”
刘备毫不犹豫的摇头,他很清楚王大将军的情况,而且走之前他也问过,是不是可以透露辽东实情,因为他知道,别人知道他有辽东履历,必然问及辽东情形。当时王大将军笑曰‘吾即明言天下,谁能耐吾何耶’,相当猖狂,但刘备真信呐,没人比他更清楚王大将军的可怕。
他说道:“其欲遣兵出海,究海之东如何所在,究果真天圆地方耶?故尔督造海船,编练海军,今四岁矣,有海军五千驻徒河。吾亦曾与兄言,其治下兴民兵,家有甲胄兵器,农忙耕种,农闲训练,与七卫相较,不过未经战争而已,其彪悍不差分毫。
一旦兄率军往攻,五十里外便被觉察,待到徒河,便有万余兵马以逸待劳。且兄当知,王言乃无敌猛将。兄领两万军,或一战便溃。昔年王言才至辽东,便以一卫之军,两破乌桓数万大军。辽东公孙、丘力居、乌延、苏朴延皆死无葬身之地,兄当慎之。”
刚才还要把王言剥皮楦草,把曾经的屈辱还回去呢,就被当今第一‘王吹’给打击了回去。
公孙瓒有些难受,皱眉道:“难道吾等只得坐以待毙?眼看王贼蚕食幽州?”
刘备回以苦笑,认可了公孙瓒的话。
这个问题他当然不止一次的想过,想要摁死王言,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举天下之力,百万大军多路讨伐,而且相互之间还要精诚合作不能掣肘。否则单凭一州之力,想要灭掉王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王大将军如今已有深厚底蕴,一次灭不掉,歼灭战打成持久战,那就给了王言喘息的机会。凭着他对王言的了解,对辽东的了解,只要得到喘息的机会,那基本上就代表了已经取胜。
除非王言死了,或者傻了,因为辽东军政皆系王言一身,他一死,辽东自溃。但这种可能几乎没有,毕竟王言自己就是绝世武将,还是神医,他死了王言都不带死的。
很多时候刘备都是不去想这个问题的,因为太绝望。
但是另一方面,王言又明确的说过,缓图天下,须二三十年之功。正是这二三十年,给了他一定的勇气,想着南下建立基业。时间太长,变故颇多,他刘玄德,未必没有机会。
所以他也安慰了有些受打击的好师兄:“兄长勿忧,辽东军民百万,虽四岁大熟,然糜费甚巨。王言待民甚厚,吾曾问及何日全取天下,其言非二三十年不可,乃因其不愿亏待原治下之民,补益新附之民过甚。
今黄忠领军南下临渝便止,正是如此。吾料居庸之地,亦无战端。需日久经营,再有余力,才会兴兵扩张,兄长未必不能胜。”
“玄德,若吾降王贼若何?”
“兄必死矣。”
“不降又若何?”
“幽州终有为其蚕食之日,兄长须知,一一为二,二二为四,四四为八,终无穷矣。其底蕴愈厚,若兄别无计议,兄胜之可能不大,彼时亦必死矣。”
“降是死,不降亦是死,有何差别?”
“前者兄不受折磨,后者求死不能。”刘备说的很直白。
“缘何如此?”
“兄既知之,何必再问?”
刘备苦笑道,“王言为万民,兄亦出身豪族,多行虐民之事。且兄麾下之军亦跋扈欺民,抢民财,淫民女,此皆为王言必杀。备于辽东一年,剥皮楦草者两人,家属皆发劳役,今阖家皆死,纵稚童亦未得活。另有全家发配劳役者五人,亦难过今岁隆冬。七人皆官吏,因贪渎害民,故意曲解将军府之政令矣。”
“如此严刑峻法,官吏必多怨言,其难长久。”公孙瓒说的很肯定。
刘备摇了摇头,没再打击好师兄。
王大将军对官吏其实很宽容,给了官吏很高的礼遇,当官的活的都比百姓好上很多。不过欲壑难填,王大将军处理的都是找死的。再说当年王言带着那么多的百姓北上,手下也没有一个效劳的官吏,还不是成就了如今的基业。现在又大肆开学堂培养稚童,以后就不可能缺当官的。
见刘备的样子,公孙瓒只当是感叹王言手段狠毒,问道:“玄德,汝断言王贼兵止如今,不再兴兵?”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备如何敢断?然以吾之了解,今冬定然无忧,来春未知如何。且洛阳有变,何进身死,十常侍既灭,董卓掌权,欲行废立之事。吾南下前,王言曾断言,董卓必得势猖狂,群臣身心不得安,必群起而攻。其言何进、十常侍、董卓掌权皆应,吾以为群起而攻董卓之事,亦成定局,半年之内必有大变,彼时或有机缘。”
公孙瓒欣然点头:“玄德素有远见,吾等便在此待洛阳之变。”
他说投降王贼,也就是说说罢了,他就不可能降。刘备把王贼吹的天花乱坠,公孙瓒当然不尽信。他承认,王贼兵强马壮,草原之上的动静他清楚无比,以前两破乌桓他也知晓,不过他看不上蛮夷,并不认为能打蛮夷就厉害,他还白马义从呢,他也没骄傲啊……
现在不动兵,不是怕了王贼,只是因为洛阳有变,那么天下就有变,他自然要保留兵力,以待时变。这一次之所以领军过来,为的是吞了刘虞的另一部兵马,尽数掌控现在的两万余兵力。
若非如此,他早跟黄忠开战了。
黄忠能跟关羽、张飞单挑又能怎么样?王言能一个人爆锤刘关张,又能怎么样?匹夫之勇又有何用?他大军在手,还能怕了王贼?
刘备不知公孙瓒如何想,不过大概也能明白,公孙瓒大抵没有太认真的看待王言。这种事儿他很理解,外部的人知道王言的消息,就是靠着商队打探,商队能知道什么?他们虽然给王言送了宝马,送了媳妇,甚至王言有如今的基业,也有他们大力运量相助的原因。
但是他们还真就没看的起王言,这种千百年的骄傲,是改不了的。
什么能叫醒他们,使他们认清现实?或许只有王大将军的屠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