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载！”
    “板载！”
    “杀死给给！！！”
    上千名日军士兵发动了集团冲锋，黑压压的人群铺满焦黑的大地，不断逼近石岭关。
    新编第四师师长李定国借助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了日本人的疯狂和病态。
    在这严寒的冬天，冲在最前方的数百名士兵甚至赤裸着上身，他们一个个神情狰狞可怖，怀中抱着集束手榴弹或是炸药包。
    在距离阵地四五百米以前，他们一边高速奔跑一边还会躲避炮弹和子弹。
    但是当距离拉近到最后300米的时候，这些狂热的士兵不躲不避，大声地嚎叫着冲向前沿阵地。
    在全力冲刺的那个时刻，他们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危险，眼中只有越来越近的机枪阵地。
    有的时候，日军士兵的嘶喊声甚至盖过了战场上的枪声和爆炸声。
    李定国微皱眉头。
    虽然日本人采取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但是他心中没有任何担忧。
    当决死冲锋的日军士兵直起腰杆发足狂奔的时候，阵地上早已等待多时的毁灭者机枪终于亮了出来，机枪手嘴角露出狰狞的笑容。
    “打！”
    军官一声令下，十多挺毁灭者机枪同时开火。
    “吃……嗤嗤……嗤嗤嗤……”
    毁灭者机枪那独特的咆哮声响彻战场，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
    火舌喷吐的瞬间，无数颗子弹从枪口飞射而出，密集的子弹在阵地前方组成一张大网，然后又劈头盖脸的砸向决死冲锋的小鬼子。
    狂热的日军士兵眼球上闪烁着毁灭者机枪的枪口火焰，但是他们的心中刚刚升起一丝惊讶，惊讶还没有变成恐惧，子弹便噼里啪啦的打在了他们的身上。
    这么多的机枪同时开火，加之毁灭者本身恐怖的射速，不顾一切向前冲锋的日军士兵身上连中多弹，爆出大团大团的血雾。
    肉眼可见机枪的子弹从日军士兵的身体里穿过，带起无尽的血肉。
    最狂热的士兵最先死去，因为惯性力的作用，尽管胸前血肉模糊，他们依旧跌跌撞撞的向前跑了几米。
    随后才扑通一下栽倒在焦黑的土地上。
    一些鬼子士兵怀中的炸药包和集束手雷被密集的机枪子弹打爆，剧烈的爆炸将日军士兵及周围冲锋的同伴一同炸上了天，血肉漫天抛洒。
    当日军部队发起上千人的集团冲锋的时候，气势一往无前。
    可是这一往无前的气势刚好撞在了毁灭者机枪的火力网上，随着机枪开始咆哮，日军不要命的气势和硝烟一起飘散。
    前面的同僚被炸成肉屑或被打成一滩烂泥，紧随其后冲锋的日军士兵心中升起恐惧，但是他们现在已经不可能向后跑了。
    无论如何都要硬着头皮往前冲！
    咻咻的子弹不停地从耳边掠过，有的士兵跑着跑着发现身边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他略微愣神，紧接着无数个子弹便飞进了他的身体里，把内脏和血肉搅得稀烂。
    板载的声音逐渐消失。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一次集团冲锋便被毁灭者机枪打得粉碎，华夏军人重新掌控了战场。
    在距离战壕200米到500米之间的距离，日军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
    其中还有一些可怜的家伙没有咽气，在艰难的蠕动，痛苦的呻.吟。
    后方的日军炮兵气急败坏地对着阵地开炮。
    但是比之昨日，日本人的炮火明显弱了很多。
    政治委员田金水收回目光，对李定国说道：
    “白日攻击小鬼子讨不到什么便宜，晚上他们恐怕会顶着风雪夜袭。”
    李定国轻轻点头，
    “天黑之后在阵地前方埋地雷，还有，把照明弹分发到各个阵地上。
    只要小鬼子敢来，那么必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倒要看看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他们能坚持多久。”
    对于新编第四师的官兵来说，他们有足够的信心守住阵地。
    只是两天下来，他们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多。
    有时甚至有些于心不忍。
    小鬼子根本不像是正常的人类，没有任何的感情，死了那么多的人，依然硬着头皮不顾一切地往前冲锋。
    阵地前方尸体堆叠，各种气味熏得人只想呕吐。
    不过好在每个连队都有合格的指导员。
    各级政工干部在战斗空闲之时继续开展政治思想工作，再一次强调日本军国主义和武士道精神的害人。
    层层叠叠的尸体就在眼前，政工干部的言论让战士们微微颔首。
    心里好受了一些，可是由于气味太重，前线官兵没有任何胃口，炊事班送上来的食物又原封不动地抬了回去。
    不停的有战机出现在天空中，或俯冲扫射，或投下一枚又一枚的航空炸弹。
    “轰！”
    一枚航空炸弹在41师团指挥部不远的地方爆炸，指挥部里的田边盛武、伊藤英文和七田一郎等人首先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一阵摇晃，刚刚站稳脚跟，头顶上又传来噼里啪啦碎石、沙袋落地的声音。
    又过了10多秒钟，他们才听到有飞机从头顶呼啸而过。
    指挥部里的人本能地担心自身的安全，害怕下一枚航空炸弹会直接落到头上。
    但是师团长田边盛武中将依旧满脸严肃，根本不打算转移指挥部的位置。
    等到爆炸的余波彻底过去之后，参谋长伊藤英文才说道：
    “师团长阁下，我们的集团冲锋又失败，这次距离敌人的阵地只有100米了！”
    田边没有心情替那些死去的士兵哀伤，他看着地图说道：
    “距离又近了一些，这说明勇士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休息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继续攻击。
    另外，从现在开始准备今夜的夜袭，我打算一次性投入3000士兵。
    就算不能夺取所有的阵地，攻占几个前沿阵地作为大军的依托也是好的。”
    伊藤英文说的道：
    “下元熊弥中将指挥的迂回部队今天晚上也能就位了。”
    “嗯。”
    田边盛武脸色凝重地嗯了一声。
    他已经收到消息，今日上午，国军第一集团军、第四集团军正式向太原发起总攻。
    敌人开展了毁天灭地的炮击，各个师团的伤亡都很大，太原坚守不了多久了。
    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早一个小时打通道路，没准就多一万帝国勇士逃出生天。
    反之，则所有人都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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