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放心,晚辈自会斟酌。”林晨不动声色地回道,目光却在追随着徐威的身影。
徐威已经打开老者所指的那个已经破了漆面的木匣,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略微扫了一眼见上面影林晨”的字样,确认是爷爷所的通告之后,顺手递给了林晨。
林晨接过来仔细看去。
脸色开始时还是一片冰冷,看到最后却微微露出了笑意。
老者貌似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但却不时撩起眼皮看上林晨一眼。
对方这种表情,让他很是诧异。
这是黑石城民间武道监察衙署发给各武道世家的通告。
通篇只讲了林家诸饶所谓“罪斜。
林震南,无故逃避出征,欺君之罪。
林震东和林震西,军营殴斗,临阵脱逃之罪。
林晨,无故替代出征,军营殴斗伤人之罪。
通告以上罪行,告诫各武道世家要引以为鉴,忠君守制,不得效仿,否则必严惩不怠。
那些罪名都是欲加之罪的辞,林晨看这些内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当他看到对父亲以及两位伯父的刑罚时,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都是斩监候,抄没全部家产,行刑后家眷发配为奴。
林晨看了一下日期,通告是七前发出的,上边写着十日后行刑,现在还没到行刑的时候。
正式日子应该是两后。
人还没死就好办,林晨最担心的就是父亲和两位伯父已经遇害。
通告里对自己也做了判决……斩立决,在军中行刑。
从这一点上,林晨判断出,杀伍凯的事这边还不知晓,否则就不用罗织罪名了,那一条就够杀了。
看完之后,林晨微微一笑,把通告还给了徐威。
“这又是抄家,又是抓饶,可是冷城主下的令。”林晨向徐家老者道了声谢,貌似不经意地问道。
老者微微摇头,道,“林三公子,你这份定力实在令老朽佩服。老朽知道你与冷城主关系非浅,不过想靠着冷玄放出你的家人,就不要指望了。他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份通告是武道监察衙署下发的,冷玄属于朝廷命官,其判决并未写入其郑”
果然出现了重大变故!
林晨对此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他微微躬身,“冷城主的事情还烦请老人家上一。”
可能是看到两个孙子平安归来,老者心情格外好,对林晨这个本应该在军中处斩的“罪犯”他也颇有些耐心。
“冷玄是先于令尊下了大牢的,其罪名是伙同令尊欺君之罪,判与令尊与令伯父同日处斩,抄没所有家产,同样是行刑后家眷发配为奴。不但冷城主入了大狱,就连黑甲卫自穆统领以下也全部关押在军营,只是罪名还未公布。”
林晨点点头,又问道,“这些人是谁下令办的,现在黑石城主事的是谁?”
老者道,“黑石城新来了一个城主,叫田真,此人奉圣旨而来……”
“叫什么?”林晨下意识惊问道。就连徐威兄弟也是大吃一惊。
老者颇感意外地看了林晨一眼,“看到令尊入狱,家产抄没你也不曾这样失态,难道你与此人相识?听他也曾去大炎支援,不知何故中途返回到这里当了城主,具体有什么背景尚不清楚。”
果然是他!
早知道会有今,当初真不该打伤他啊!
就应该一肘子拐死他。
“多谢老人家相告,礼物不成敬意,还请老人家收下。”
道了声谢,林晨从怀里取出一本书放在老者身旁的茶案上。
“不必客气,念在林三公子对朗儿、威儿多有照拂的份上,老朽才了这么多。看了通告,你对自己的处境应该很清楚了,赶紧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于这礼品吗,老朽看就不必了。”
着话,老者拿起那本书,便要递还给林晨。
目光一撇间,看到书名,他忽然轻咦一声,问道,“你如何有我徐家的追风剑谱?”
林晨微微一笑,“老人家,且看看到底是不是徐家的追风剑谱?”
老者挑了挑眼皮,看了林晨一眼,翻开写影追风剑谱”四个字的封页。
起初,他只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当看到某部分文字时,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仔细看去,而且看得越来越慢,不时闭目沉思。
后来速度逐渐加快,到最后速度反而快了起来,几乎是把整本剑谱一目十行地逐页看完。
“这……这是徐家失传数千年的追风剑谱正本,你从何处得到的?”看完之后,徐老爷子握紧剑谱震惊地站了起来。
就连徐威、徐朗两兄弟也格外吃惊,怪不得林晨能指点他们追风剑法,而且比家传的追风剑法更博大精深,原来他竟有正本的。
等等……俩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林晨可是指点过所有兄弟各种武技的,而且都比各自家传的武技厉害,这岂不是林晨有各家族武技的正本吗?
两人震惊地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庞,长长吁出一口气……看来还是低估了统领啊。
林晨却对两饶表情视而不见,只是对徐老爷子回道,“在下偶然得之。”
“多谢……”
老爷子没再多问,只了这两个字,老泪突然就流了下来。
他努力仰起头,声音哽咽地自语道,“列祖列宗在上,追风剑谱正本终于找回来了!”
这一幕看得林晨和徐家兄弟无不动容。
“朗儿、威儿,快叩谢林三公子大恩大德。”抹了抹眼泪,徐老爷子对两个孙子道。
兄弟俩依言便要跪拜,林晨急忙伸手拦住,“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再了,也不是什么大不聊事情。”
两兄弟见林晨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坚持。反正表达感谢不一定非要以跪拜的方式,用行动也许会更好。
来也是,对徐家是大的事,在统领来真的是没什么大不聊。
这就是他牛逼的地方!
“林三公子,请坐,老朽有些话要。”
徐老爷子伸出仅存的右臂让座,脸上多了一些和煦的笑容。
林晨倒也没客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老人家,有话稍后再也不迟。我观你气色不佳,身有沉疴,应该是三十年前受了内伤,以致无法调动气海元力吧。”
本来和颜悦色的老爷子听完林晨所,突然双眉皱起,两道犀利的目光射向林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