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三丰的境界,宋行同样很感兴趣。
毕竟身为武当派开派祖师,张三丰的武道赋在这个时代毋庸置疑的是最顶尖的那种人。
而在和化身诡物的真武剑融合之后,只怕那时的张三丰,已经可以吊打世间所有武者。
而经过十年这个世界的变化,难以想象他会突破到了何种境界。
至于程勇口中所的种种变化,宋行猜测,应该十有八九也是出自屠龙刀之手。
或者,出自那块神秘无比的外陨石之手。
但是,让这个世界灵气更加充足,更加适合修炼武道,对于它来,有什么好处呢?
武者修为上去了,厮杀更多了,可以诞生更多更强悍的诡物?
可以让陨石内潜藏的意识,更快的苏醒?
宋行摇摇头,暂时将自己的想法抛在脑后,开口询问道:“程坛主,如今江湖上诡物异常之事,多吗?”
程勇想了想,道:“诡物害人之事吗?虽然偶有听,但倒也没达到人尽皆知的程度。或许是如今江湖高手太多,诡物也不敢随意出来害人了。”
封道济则补充道:“不仅是如此,近十年来,我们武林人士,发现诡物出现的频率明显减缓了。”
“哦?”宋行奇怪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程勇道:“肯定是因为江湖上那么多一流高手,甚至还出现了一些超级强者,诡物也感觉害怕了。”
宋行沉吟片刻,忽然道:“或许是如此吧,如此江湖盛世,若能震慑住诡物,倒也是好事。”
不过他的心中却不这么认为。
以那些诡物展现出来的奇诡能力,一般的江湖一流,根本就拿它们没办法,所以让诡物出现频率变少的,肯定另有原因。
这时程勇又开口道:“今日两位重新归来,可谓是大喜事,等到回到临安府,我等立马飞鸽传信武当派。”
俞莲舟心情有些激动,摆手道:“不用,等上了岸,我自己回武当便是。”
想到自己不过离开武当数日,但在世人眼中,自己已经失踪十年,这种感觉还真是有些奇妙。
这时宋行开口问道:“程坛主,不知临安府中,海沙帮如今如何了?”
程勇脸色顿时一滞。
宋行预感到了什么,道:“但无妨。”
程勇沉默片刻,开口道:“当年武林动荡不安,无数无名高手崛起,也有很多帮派在动荡之中覆灭和崛起。”
宋行听懂了程勇的言外之意,只怕海沙帮的结局不是很好。
不过只是他当初栖身的帮派,倒也并无太多牵挂,从程勇口中得知,当初覆灭海沙帮的帮派后来也毁在另外帮派手中,便不再多问。
听到俞莲舟要前往武当,宋行心中一动,不同于他和俞莲舟,张翠山和殷素素在程勇口中还带了个孩子,看来是真真切切的失踪了十年。
既然如此,那么之后,那些武林门派为撩到谢逊的下落,前往武当逼宫的场景,还会发生吗?
出于这样的念头,所以在俞莲舟打算上岸后回归武当,宋行也开口要同校
“张兄弟失踪十年,此次回来却未和谢逊同行,只怕此次给张真人祝寿,不会太平。”
听完宋行的话,俞莲舟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只顾着激动,没想到这一点。
当初谢逊在江湖上,做下诸多恶事,得罪的仇人数不胜数,手中又有屠龙刀这般宝物,如今唯一知晓屠龙刀下来的,或许就只有张翠山夫妇二人,所以十有八九宋行猜测的事情会发生。
只是,俞莲舟心中还有些疑惑:“可是当初我们在王盘山岛,遇到的不是屠龙刀吗?那时候并未见到谢逊,如今屠龙刀真的在谢逊手中?”
宋行道:“在不在的不重要,但只要那些门派认定屠龙刀在谢逊手中,就必然会找张兄弟的麻烦。”
鹰教的船只速度不慢,半日后就到了岸边,俞莲舟心焦张翠山,也不打算久留,程勇和封道济只得派人取了两匹快马交予二人,同时派人飞鸽传书,将发现俞莲舟的情报告知鹰总部。
宋行与俞莲舟分别骑马赶路,终于在第五傍晚时分,抵达武当。
当俞莲舟回到武当山时,见到他的那些道童无不是惊呆了,十年前武当七侠中的老三俞岱岩被人偷袭,终生残疾,俞莲舟和张翠山又先后失踪,给武当带来极大的打击。
这些年,也就是神仙一般的祖师张三丰,才撑住武当威名不坠。
谁知这些时日,张翠山和俞莲舟竟然相继回归,简直让这些道童又惊又喜。
“俞师伯,是俞师伯吗?”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道士,见到俞莲舟,满眼的不可思议。
“清风,是我。”
名为清风的道士,喜上眉梢:“太好了,十年了,张师叔和俞师伯你们终于回来了,师祖他老人家看到师伯你,不知会多么欢喜呢。”
这正是四月初八,张三丰心想明日是自己的百岁大寿,徒儿们必有一番热闹。
虽俞岱岩残废、俞莲舟仍然失踪,未免美中不足,但一生能享百岁遐龄,也算难得,加上张翠山前些日子也回来了,闭关参究的一门“太极功”也已深明精奥,从此武当一派定可在武林中大放异彩,当不输于竺达摩东传的少林派武功。
想到失踪的俞莲舟,他心中依然有些耿耿于怀,当初算定宋行持‘真武剑’前往,必然可以降服诡物,谁知竟然和俞莲舟一去不返,唯有莫声谷黯然回返,心中不知有多懊恼。
但想到武当派数十年来立志降服诡物,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又只能强忍悲痛。
一声清啸,衣袖略振,两扇板门便呀的一声开了。
张三丰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旁人,竟是十年来思念不已的俞岱岩。
他一搓眼睛,还道是看错了。
俞岱岩已是跪拜在他面前。
宋远桥等人齐声欢叫:“师父大喜,二弟和五弟都回来了!”
张三丰活了一百岁,修炼了八十几年,胸怀空明,早已不萦万物,但和这七个弟子情若父子,陡然间见到俞岱岩,忍不住紧紧搂着他,欢喜得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