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已到,考核开始!”
眼见诸位教习到位,副馆主也到达,旁边的一名管事大声喊道。
人群里骤然一静,便开始等待着第一个上前测试者花落谁家。
新生的事物,谁都不曾了解,都想从第一个测验者那里,获得什么经验。
“台鹏飞!”
管事朗声喊道,沈修便看见一清瘦少年穿过人群走到台上,面色很是哀怨。
显然对自己第一个就被喊倒的运气,台鹏飞感到十分不好。
但无论如何,该上的时候还得上。
只见台鹏飞在管事的指导下,走到那根力鸣石柱前,立稳站好。
随后凝神屏息,使出金刚掌其中的一势,气势汹汹地劈向气鸣石中段,被一层皮革包住的那块。
这一掌仿佛泥入石海,力鸣石纹丝不动,不过随后,却是从石柱上方的几个空洞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嗡嗡声。
“一鸣之力。”管事口中念道,面无表情地在手中纸上勾画。
“下一个,朱文乐!”
……
随着弟子一個个地陆续上前,台上的力鸣石,时不时地发出几声鸣响。
有的只是短暂一声,有的却是响起了两下,而有的却是连都不响一声。
沈修在台下观察了一阵,得知其中没有动静的是最多的,一下声响其次,二声轻鸣的寥寥无几。
而响起三声,从开始到现在,也只有两人而已,这两人还是外头花钱前来学艺的记名弟子。
论实力,应该是快要踏入锻体阶段的了。
沈修判断,三鸣应该差不多就是锻体劲力的分界线。
“下一位,沈修。”
就在沈修还在胡思乱想的功夫,上面的管事已经喊起了他的名字。
当沈修走上台的时候,能看到台下各个弟子神情各异的面孔。
有的庆幸还未喊到自己,有的凝神注目看他何种结果,有的则是带着无法言明的嫉妒。
他还看到一旁边角的余管事,眼里不爽的神情。
走到力鸣石前,沈修观察着身前漆黑的石头,眼神盯着那中段皮革位置,摆好架势。
随着管事一声令下,沈修身体骤然紧绷,肌肉高高隆起,使着降龙伏虎功其中的一副架势跨越数米一拳打出。
拳头正中皮革中心,发出刺耳声响。
他顿感其中反震之力,抬起胳膊卸走。
而这时的力鸣石,也实时地发出巨大的嗡鸣声响,这一响,就是响了三声。
“三鸣之力。”
管事多看了他一眼,然后在纸上记道。
为数不多的三鸣,也引起了台上几个教习的注意,眼神都是不经意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
尤其是段教习。
沈修下台后,周围都是传来羡慕的目光。
到现在三鸣之力这才出现了几个,只要不傻,都知晓沈修这次通过考核,成为正式弟子的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旁边王肆的表情尤为惊异,很是复杂,带着种说好一起到白头,他却偷偷焗了油的哀怨感。
测试仍在继续,下一个名为高小宗的壮硕少年上了台。
也没啥技巧,挪开几步距离,然后侧身一个野蛮冲撞,直接拿着宽厚的臂膀撞了上去。
一声哄响,然后响起了三声石鸣。
下面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而看那些教习的模样,显然也算允许。
看着台下各种表情,台上的高小宗神色略微有些得意,就在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准备下台的时候。
一个身影骤然出现在台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那人一个巴掌挥出,空气中发出一阵爆鸣!
那高小宗壮硕身躯瞬间飞出,直接沾在十几米远的围墙上。
当即不省人事,气若游丝!
就连高小宗的身后围墙,都是凹陷下去,布满了一圈圈蜘蛛网式的可怖裂纹。
练武场上,死寂般地安静,俱是望着那高小宗的惨样都忍不住心头发麻。
众人这才看到台上,那遥遥站立,面色冷峻的副馆主向寿。
三境伐骨的武者,当真是强悍如斯。
“哼!谁再敢服用大力丸,在我向寿面前弄虚作假,这就是下场!”
向寿冷哼了一声,凌厉地眼神在场上诸多弟子面孔扫过,看得是一些抱着小心思的弟子是齐齐低下头,心生恐惧。
大力丸是外头药铺里常见的一种爆发性药丸,价格不菲,武者多用于比斗杀敌当中,没想到有人用来测验上。
诸多弟子这才明白事情的原委,竟然还有人敢以这样的手段蒙混过关,当真是不怕死。
而向寿他这才收回目光,转回台上就坐,眼神看了旁边看戏的正式弟子,语气温和了些。
“把你们的‘好’师弟从墙上扣下来,别忘了丢到门口,让高家人拉回去。”
几位正式弟子领命,微笑着将那张人画扣下来,拖到门扔了出去,就像是扔着一堆垃圾。
馆外高家奴仆,战战兢兢地上前将他们的主子抬回去,一声都不敢出。
有了这个插曲,余下的弟子就算心里有着类似的小心思也老实了很多。
测试一如既往地进行下去。
之后的三鸣之力暂时未出现,而是直到途中,一位浓眉大眼,阔口方鼻的少年上台,一拳之下,让三鸣之声再度响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来,待到最后一名弟子上台测验后,并没有再类似的弟子出现。
更多的,也就是出了几个二鸣之力的弟子。
整场考核到此时完全结束。
台下的诸多弟子此时还并未离开,台上的教习们在讨论着留下的人员。
随着讨论完毕,之后的名单交付于管事,管事便朗声开口,将那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地念出来。
毫无疑问,沈修的名字也在系列。
毕竟方才整场测验下来,诸多弟子中能够击打出三鸣之力的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
有人喜自然就有人忧。
念完名单,喊到名字的弟子面露喜色,欣喜若狂,没喊的则面如枯草,心如死灰,这种情况在杂役弟子中更盛。
毕竟记名弟子错过这一回,那练武再等半年便是,而杂役弟子,却可又是要在干半年的杂活中苦苦煎熬。
这日子,不是一般人能够坚持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