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霜,陈如雪站在山巅,身穿白衣的她仿佛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她的头发梳成了单马尾的样子,眉眼如画,仿佛身披月华的飒爽女将军。
她的身前是一张弓。
一张半人高的桐弓,却没有箭。
这世上剑修很多,箭修却极少。
如果说剑修是大道,那箭修就是小径。
大道是无数前辈踩出的一条坦途,如果不是想自悟神通的天纵奇才,那跟着大道走才是最为稳妥的,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有许多剑修留下了秘药配方、感悟秘籍,能够让后辈继承。
小径竞争没有大道那般激烈,通常情况下,不会为了热门的神通秘药材料殊死相搏,可它却是一条更难的道路。
因为走在前面的前辈少,很多时候你面对的会是一片迷雾,甚至神通都需要自己感悟。
这绝对不是寻常天才能完成的事情。
而如今,太初教本教圣女陈如雪要走的就是这样一条道。
她最为精通的不是剑术,而是箭术。
这时,只见她修长的手臂一伸展,弓弦就被拉开。
没有箭,不代表她不能射。
下一瞬,她接连拉动弓弦,带着胸口高耸的曲线一阵颤抖,转瞬,前方身的空气径直破开,形成了一条条快若闪电的半透明湍流,破空声刺耳。
弓弦波动三次,就有啪啪啪三声炸响声响起。
百步外的一棵松树被这劲力炸出了一个坑洞,木屑纷飞。
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原因,太初教的两位圣女皆是三境融元境上阶,皆有越境杀敌的本事。
就以陈如雪刚才那凝气为箭的本事,如果用上真实的箭枝的话,即便是四境小神通者的飞剑都不够看。
是的,那天乌衣巷的雨夜里,如果那位鼎云阁的厉姓剑修遇上的是陈如雪,双方就站在百步外分胜负,最后死的肯定是厉姓剑修。
和以念而动的飞剑相比,弓箭显得直来直去,没有飞剑的灵动和可攻可守。
可陈如雪的箭只要更快更猛就足够了,拒绝一切花里胡哨。
这个时候,只见这位太初教的圣女大师姐身体绷紧,近乎把弓拉成了满月。
与之同时,她那显得有些失焦的近视眼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山坡的下方,两里外有一棵桃树,桃树上歇着一只黑鸦。
入了夜之后,这只黑鸦依旧在鸣叫,显得十分聒噪。
她打算凝气为箭,让这只千步开外的黑鸦闭嘴。
百步之内,她的气箭能在树上炸出一个坑洞,可只要给她足够的拉弓时间和行气时间,那她的气箭足以在十倍距离外产生相同的效果,或者在同样的距离下,造成更大的杀伤。
只见陈如雪扣住弓弦,发丝随风而动,直至现在还没放箭,缘于她还在蓄力。
弓前的空气在扭曲,逐渐形成了一支羽箭的形态。
这支气箭越为凝练,便能飞出更远的距离,造成更强大的杀伤力。
结果就在桐弓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弯曲声响,即将射出的时候,陈如雪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只听见嗖的一声,打完喷嚏的陈如雪视线已然失去了气箭的踪迹。
与之同时,三里之外的某处地方发出了一声极轻的碎响,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
陈如雪吓了一跳,在附近游荡了好一阵儿,确认没有射到伤到人,伤到花花草草后,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的,这两里之内应该没人,而只要超过了这个距离,她的气箭就会威力大减,即便撞到了人,通常只会造成......
爆衣效果。
清晨,景越裆部生风的来到了屋檐下,想看看昨日洗完的内裤干没干,结果忽然发现......
不见了!
我艹,这里不会有变态偷内裤吧?
最关键的是,他是男人,还有贼偷男人内裤的吗?
这才入门几天,竟然发生了如此恶劣恐怖的事情!
结果这时,景越忽然蹲下了身子,在墙角发现了一点极细的布料碎片。
那些碎片都成絮状了,要不是仔细去看,很难察觉。
隐隐约约中,能看到其鲜红的底色,正是他的大红色底裤的碎片无疑。
那就更可怕了。
我艹,有变态把他内裤炸了!
......
吃饭的时候,景越看谁都像是炸他内裤的变态。
当然,首先排除笑容甜美的圣女大师姐陈如雪。
圣女应该做不出这种缺德事。
不得不说,太初院的食堂和藏雨宫的相比各有千秋,藏雨宫主打的是一個清新淡雅,而太初院则品类丰富,大开大合,不过缺少了那份精细。
但怎么说呢,好吃。
为什么好吃?
因为不要银子。
这是景越进这太初院收获的第一份惊喜——吃住免费。
这几日,景越一行新晋弟子和部分师兄师姐聚在一起,跟着几位教习和先生修炼。
结果今日,景越刚吃完饭,圣女大师姐陈如雪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他身前,冷淡说道:“你跟着我来。”
于是景越站了起来,在一众同门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跟着圣女陈如雪走了。
王行杵在那里,眨了眨眼睛。
这几日,凭借着话痨属性,王行和四周不少人都混熟了,包括了部分先入门的师姐师兄。
于是很快就人靠了过来,问道:“你这兄弟什么情况,为什么会被圣女叫去?”
王行一脸懵逼道:“我不造啊。”
“这小子会不会犯了什么门规,是要被圣女单独狠狠惩处?”有人思索道。
“师兄,细说惩处。”
“不对,圣女大师姐应该不会亲自惩处弟子吧?”
几人众说纷纭,又看向了王行,问道:“景师弟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王行再次一脸懵逼道:“我不造啊。”
“你说他和你是好兄弟,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造啊。”王行气闷道。
“我艹,陈师姐不会是会单独给他开小灶吧?”
“不会吧。”
“凭什么,难道是因为他院试三关皆是甲?”一位师兄说道。
“不然呢,总不能因为他长得俊吧?”另外一位师兄回复道。
此语一出,在场几位男弟子的脸色都逐渐泛了绿。
他们像是抓住了某个关键点,却都不说出来。
只要不说出来就不必承认。
不必承认就不存在。
对,一定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