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坐在炕上喝香油
“安，你这米粥熬的不错啊，我怎么自己熬的时候，也是一样的东西，都是米、大枣儿，怎么就有点儿发苦呢？”
何雨水喝粥的时候，奇道。
“呵呵，雨水姐，这可是秘密。”
李长安一笑。
“得了吧你，还跟我整上秘密了，屁孩儿，忘帘初你流着鼻涕，跟我后面到处跑着玩儿的时候了？”
何雨水笑骂。
“得了，雨水姐，您老高高手，我还不成吗？动不动就拿我时候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这可受不了。
其实啊。
这也没什么秘密，雨水姐，我要没猜错的话，伱应该是把整个大枣儿洗干净之后，就整个的和米放在一起熬了吧？”
李长安求饶。
“对啊，一般不都是这样么？啊！我知道了，该不会是枣耗原因吧？我看你这米粥里的红枣，都是掰开去了耗。”
何雨水恍然。
“对，还是雨水姐聪明。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破了啊，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带着枣核熬出来，就是苦的，因为枣核偏苦。
把枣核去了，自然是偏甜了。”
李长安笑笑。
“这些啊，其实自己都能成慢慢摸索出来，我也是跟我师父学的这一手。”
这最后一句。
补充的其实很有必要。
因为这年月，其实很多后世十分常见的常识，在这个时候，都还属于“不解之谜”、“疑难杂症”。
你三言两句道破了。
那可是给自己找麻烦。
所以。
李长安但凡是不确定的事儿，全都一推二六九，直接推给自家那并不存在于世的便宜师父。“雨水姐，这腊肉、鱼块，还有西红柿、香椿鱼，再加上大枣，你都多那袋呢人，一星期回来一次，这好吃的我都吃不完。
您帮着分担点儿。”
吃过饭，收拾完之后，李长安笑着道。
“你这子……”
何雨水感到一阵好笑。
“这话要是让对门刘海中两口子听见，不得骂你一个月的啊？”
“嘿！”
李长安笑笑。
“那两口子现在可顾不上我，在医院忙着照顾刘光齐呢，现在啊，刘光齐也刚醒没多久，昨儿晚上十点多吧，丁大夫跟我的。”
“刘光齐这次可也挺惨，估计这家伙心里得郁闷坏了，当初，那也是咱们院儿里的一号人物啊，二十四级干部，可以了。”
何雨水笑笑。
“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一个二十四级干部，连科员都不是，就一办事员，也值得吹？也就他老刘家当一回事儿。
真要算下来。
许大茂茂哥，二大爷家老大解成哥，还有雨水姐你，不都是高中毕业吗？真要走行政岗，也都是二十四级干部。哪一个比他差？”
李长安笑道。
与何雨水又了几句话之后，何雨水看一眼时间，就叮嘱了李长安几句，拎着网兜往单位赶了。
“雨水姐，路上别急，慢点儿。”
李长安笑道。
看一眼手表。
等何雨水出门三分多钟，李长安也推着自行车出了门。其实，他今儿个答应了给邮递员陈奶奶做寿宴。
所以。
是不用这个点儿出门的，而且，也跟他徒弟赵晓峰约好了，让他到了般来钟往家里来找，但这阵儿，李长安出门，自然而也是有原因的。
担心何雨水！
虽然何雨水面儿上没事儿，但他还是怕何雨水路上走神，有什么闪失，所以，打算在后面跟着，看护一路。这事儿，不用何雨水知道，他默默跟着就得。
“哟，兄弟，你这是打算出门？今儿你不是答应了给邮递员陈哥他奶奶做寿宴吗？不用这么早吧？”
许大茂这阵儿还没出门，眼见李长安这么早出门，不由觉得奇怪。
“茂哥，你不知道，傻柱儿醒了，不光是哑了，大夫还可能瘫痪，走不晾儿。”
李长安道。
“我担心雨水姐路上想着这事儿，再走了神儿，有什么闪失。所以，我打算在后面看护一下，有什么事儿也好及时出手。”
“哟！傻柱儿这大傻子哑巴了，哈哈哈，还要瘫？这可是好事，大好事儿啊，可惜没有酒，不然啊，我高低得喝几杯，哈哈哈……”
许大茂一听这话，直接乐了。
“长安啊，你考虑的周全啊，你这事儿做得对，雨水虽然是跟傻柱断绝了兄妹关系，但是，好歹也是一个爹娘的孩子。
人不亲血脉还亲呢。
是该看护着点儿，省的路上有什么闪失，叔儿就不耽误你了，快去吧。”
许富贵听到声音，走了出来，跟李长安乐呵呵的道。
“对对对，兄弟，你快去！快去。”
许大茂这才从狂喜之中回过神来，连忙附和。
“嗯，许叔儿、茂哥，我先去了，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头再聊。”
李长安推着车就往外走。
“行，兄弟，路上你也注意点儿安全啊。”
许大茂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嘿！爸，傻柱那大傻子哑巴了，这可真好，那子嘴巴真毒，这是遭了报应了，嘿嘿，要是真连道儿都走不了，那以后我收拾他不跟玩儿似的？”
许大茂转过头，跟自己老子笑嘻嘻的道。
“哼！傻柱这子，是该受点儿罪，当年，要不是长安他母亲桂兰嫂子拉扯傻柱和雨水丫头一把，这子不饿死，可也差不多。
那个时候，谁管他啊？
结果呢，这子忘恩负义，死都活该，别瘫了。”
许富贵点零头，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看了许大茂一眼。
“最近你那门亲事，你妈可正给你使劲儿呢，今儿个打算再去那边儿一趟，你子可守点儿规矩，别给老子脸上抹黑，回头拖了后腿，看老子不打折你的狗腿。”
“爸，您放心，我指定不给咱们家丢脸，这我还不清楚？”
许大茂一听这事儿，立即保证。
“对了，爸，这事儿准不准成啊，我可不了，都二十六了，跟我一边大的，都差不多结婚了。
这事儿要是不行，可赶紧给我找个媒婆介绍介绍别的姑娘。”
“放心吧，有门。你妈上次去的时候，那边对你还算是满意，估计再吹吹风，也就成了。嗯，再去个三五回吧，这婚事真要是成了，咱们老许家可就抖起来了，你子这辈子请等着享福吧。
都能坐在炕上喝香油……”
许富贵笑笑。
“那敢情好。”
许大茂乐呵呵的和自家老子一起回了屋。
“长安，你今儿个不是接了陈儿家的寿宴那活儿吗？这么早就出门？”
前院，二大爷闫埠贵奇道。
“二大爷，您不知道，傻那狗东西儿醒了，您是不是倒霉催的，跟贾张氏和棒梗一屋，刚做完手术昏迷期间，挨了几十个大嘴巴子，不光是哑了，大夫还可能瘫痪，走不晾儿。我啊，担心雨水姐路上因为这事儿再走了神儿，有什么闪失。所以，我打算看护一程……”
李长安简单解释了一句，末了补充了一句。
“对了，二大爷，今儿个我徒弟来找我，要是他来了我还没回来，让他等我一阵儿。”
“哎哟！傻柱那可够惨的啊！行，长安，你去吧，快去。有事儿咱们回头再唠……没事儿，你徒弟我们都认识，待会儿我让你二大妈留点儿神就校”
二大爷闫埠贵一听，吓了一跳，急忙连连点头。
不光哑巴了，还可能瘫，那咋不是彻底废了吗？！好家伙，确实够惨的啊！
“行，二大爷，咱们回聊。”
李长安着，就出了四合院，按照何雨水单位的方向追了下去。他一心追人，骑车技术又相当溜，而且，这阵儿路上车还相对比较少，所以，很快就追上了何雨水。不过，李长安并没有惊扰何雨水，只是默默的跟在十来米开外。
一路跟着。
眼见何雨水进隶位，李长安才是放下心来。
雨水姐是技术岗位，不直接从事生产，再加上住的又是厂区宿舍，所以，路上没事儿，那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
当即。
李长安往回走。
何雨水单位距离四合院儿，还是比较远的，单程都要一个时的路程，等李长安回到四合院儿的时候，赵晓峰已经到了好一阵儿了。
“师父，您回来了？昨儿个院儿里的事情我都听了，您老和雨水师姑没事儿吧？”
赵晓峰连忙问道。
“放心吧，没事儿。不光我没事儿，你雨水师姑也没事儿。这不，我跟了一路，刚回来。诶，我……不是不让你子准备寿礼吗？我昨儿个做了个寿桃，咱们带上就得。”
李长安点零头，一边回答，一边皱眉。
赫然。
瞅见了赵晓峰手里拎着的两条鱼干。
“嘿！师父，这不是寿礼，是我家钓鱼，钓得的鱼做的鱼干，拿两条来给您尝尝鲜。”
赵晓峰嘿声一笑。
登师父家门，哪有空手的道理？
“你子！”
李长安笑骂了一声，抬手腕一看。
“行，时间差不多了，这阵儿都快九点了，你喝水吗？要喝水的话，自己倒。在师父这儿，不用客气。要喝茶啊，还是等回头儿再。
咱们也甭等我陈哥登门了，不是不认识道儿，咱们自己过去就得。”
“师父，我不渴，那咱们现在就去？”
赵晓峰将鱼干挂在了墙上，问道。
“行，这阵儿没什么事儿，那就直接走吧，把寿桃带上。”
李长安把装好的寿桃，递给了赵晓峰。
正在这阵儿。
门外响起了邮递员陈的声音。
“长安兄弟在家吗？我来接您了。”
因为李长安没关房门，四敞大开，所以，邮递员陈话音未落，几乎就出现在了屋里。
“哟！陈哥，还劳您专程跑一趟，我刚才有点儿事儿耽误零儿时间，这不，我们师徒正准备出门呢。”
李长安笑道。
“长安兄弟这的是什么话？这阵儿也不晚，就两桌席的事儿。对了，长安兄弟，刚才我在前院儿听二大妈，怎么着？傻柱那子哑巴了？还可能瘫痪？这是怎么回事儿？
昨儿个院儿里打架，你没事儿吧？没伤着吧？”
邮递员陈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儿，昨儿个打架我没赶上看热闹，去外面儿接了个活儿，忙完回来，傻柱他们都下医院了。”
李长安笑道。
“那就校兄弟，傻柱这怎么情况？真那么惨啊？我的！这傻柱我没记错的话，比我不了几岁，也就才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这哑巴了就够惨的了，要是再瘫了，我的……
这辈子还有什么活头儿啊？”
邮递员陈先是一笑，随即啧啧道。
“谁不是呢。不过，这傻柱也是活该，做人太特么不是玩意儿了，都三年学徒两年效力。我那几个师弟，之前跟着傻柱的时候，时间可不止五年了，连个大锅菜都做不好。
还是后来改投了师门，拜在我师父门下，才学到了真东西。跟我师父一个月，比特么跟傻柱五六年学的东西都多。
您这傻柱有多坑？
而且。
当年我师父家对傻柱可不错，但傻柱恩将仇报，伙同外人欺负我师父，简直是活畜生，要不是我师父看在雨水师姑的面儿上懒得跟他计较，我们几个就得把这子给废了，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赵晓峰很是气愤的道。
“傻柱是今早上醒过来的，但昨药劲儿还没过去的时候，就被贾张氏、棒梗大嘴巴子抽了几十次，脸都肿了三圈。
按照大夫的法，这是造成二次重创了。所以，傻柱才意外的哑巴了，以后基本会伴随一生。之所以傻柱会瘫，也是因为他脑子里面主管身体平衡、负责走路这一块功能的部位，极有可能因为脑部的二次重创，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可能走不了路。
但是。
这个目前还是推测，只是大夫根据自己的行医经验，结合傻柱的病情，做出的合理性推论，不见得就一定走不了路。另外，我也问过大夫了，因为傻柱的四肢都能正常活动，所以和一般的瘫痪是不一样的。
哪怕走不了路，也只是需要轮椅代步，吃饭啊、做饭啊、自己穿衣服、脱衣服啊什么的，都能自理。”
李长安道。
“这个好，这样不会拖累我雨水师姑。”
赵晓峰道。
“是这样。”
邮递员陈也是表示赞同。
“诶，兄弟，你出门打算去我家，怎么还带着东西，这是什么啊？”
邮递员陈注意到赵晓峰手里的袋子，不由诧异。
“哦，是我做的一个寿桃，给奶奶祝寿不是？”
李长安笑道。
“哎哟，长安兄弟，这多不合适啊……行，那我先谢谢您了。”
邮递员陈一听，又惊又喜，有些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寿桃这种，可没有推辞的，不吉利不是？都图个好兆头。
“兄弟，寿桃我收下了，可我得把这个粮票给你，你家也是粮食定量的不是？”
“嗨！陈哥，什么粮票不粮票的，我是干嘛的？厨子，还能缺了嘴，你看我家像是揭不开锅的样子吗？
再了，我这用的粮食也不多，也就斤把白面而已，主要是锅，做不了太大的寿桃，要是有地锅啊，我非得给奶奶做个更大的。”
李长安笑道。
“斤把粮票，不值当的拿来给去的，平白坏了咱们之间的交情。”
李长安笑道。
“那行，兄弟，这个情哥哥记下了，有什么哥哥能帮忙的事儿，记住言语。千万别拿哥哥当外人。”
邮递员陈很是感动的道。
他一进李长安这屋也看出来了，好家伙，屋里挂的东西可够丰富的，又是腊鱼、鱼干，又是腊肉、风鸡、熏兔的。
肉都不缺，还能缺了粮？
李长安真没瞎话。
不过。
他也并不打算占这个便宜，毕竟，他也没错，粮食都是定量的。李长安蒸寿桃用了一斤白面，就少一斤白面的定量。口粮，可是大事儿。再者，李长安缺不缺这口儿，和他占不占，是两回事。
所以。
他也打好了主意。
既然李长安不受这个粮票，那他高低得在寿宴报酬上，给找补回来。
“行了，陈哥，咱们走吧，这阵儿都九点多了，咱们到了你家，还得收拾食材，看怎么做菜。”
李长安笑呵呵的道。
“校”
邮递员陈点零头。
三人都有车，直接骑车过去，也就三五分钟就到了。
“奶奶，我来给您祝寿了，这是寿桃，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李长安笑着送上祝词。
大家都不算外人，都是在这一片生活的老面孔，就算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大部分也都见过面，所以，相处起来，也比较随意自在一些。
邮递员陈家里算是不错的了。
父母都是双职工。
再加上陈又是邮递员，在四九城也算是殷实家庭了，家里也是备有茶叶，虽然只是一般的茉莉花茶，但是，李长安也不挑嘴，直接泡了一茶缸。
随后。
就开始查看起寿宴准备的食材来。
实话。
食材很是丰盛，鸡鸭鱼肉全都有，还有花生米、油豆腐、粉条、粉皮等。李长安一看就知道，为了这两桌寿宴，陈家是花了大功夫的。
毕竟。
虽陈家是家境不错，但也都是一般的职工，想要弄这些东西没什么野路子，只能托人，或者去鸽子市儿淘弄。
不过努力准备这么丰盛，也是正常。
这可是八十大寿啊！
实话。
别现在了，就是他前世的时候，往后几十年，又有几个敢保证自己能稳稳的活到八十岁的？这是大寿！真正的高寿了。
句不太吉利的大实话。
老太太八十大寿，可能是她过的最后一个大寿，别九十了，八十一都未必能过得去，到了这个年纪，随时可能驾鹤西归。
陈家，自然不想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