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正北,左贤王於夫罗得意的回头看了一眼:
“你们去打生打死吧,本王先撤了!”
自从羌渠被刺杀,於夫罗因为震慑不住王庭内部的质疑,率领本部人马前往洛阳,打算让朝廷评评理。
但到了河东郡时,董卓乱政开始。
於夫罗敏锐的发现这是个提高政治地位的机会,便悄悄把自己的手下全都带到河东,盘踞在那里,打算等中原诸侯打生打死时浑水摸鱼。
不求能爬到多高的位置,只要能在朝廷内弄个官身就行。
有了官位,再返回并州草原,王庭诸部还不得乖乖投降嘛?
於夫罗的算盘打得啪啪响,但没想到的是,董卓没有跟十八路诸侯对抗多久,便西撤去了长安,十八路军的曹操想要追逐,被吕布打得满地找牙。
本想浑水摸鱼的於夫罗觉察到差距过大,想返回并州时,发现草场又被别的部族占据了,只得滞留在河东郡。
恰好郡守王邑信奉礼仪之邦那一套,不仅刻意接纳於夫罗,还纵容南匈奴的人马在河东郡境内烧杀掳掠。
不少河东郡女子,都被於夫罗的人马像货物一样掳走了。
於夫罗还偷偷纵兵抢粮,一旦遇到抵抗,就以“朝廷大军袭来,汝等不献粮抗战,欲投降乎”为借口,乱扣帽子。
“对,缚着双手,用绳子一队队的绑着。”
你追求艺术的脚步就不能稍稍停一下?
不过马上要进攻太原郡了,要是在这里修筑京观,太原那边说不定会望风而降,也算是好事儿来着。
说来也是有意思,己方的武将基本上都以稳妥为主,反而是程昱、郭嘉、钟繇等文人,动不动就打生打死的。
但一听说主帅是并州草原上赫赫有名的杀人魔王吕布,於夫罗顿时生出了溜走的念头。
不过这家伙演技不错,一边表示要投效王邑,一边哭穷表示自己没钱没粮没铁没盐,没法约束手下。
听到对讲机里的汇报声,程昱拿起望远镜往左侧看了看,命令道:
“砍伐树木,修一些拒马,免得左贤王的人逃走。”
程昱眼中闪着精光:
本王是赚够了,你们汉人继续打吧!
凭借手中的钱粮盐铁和女子,於夫罗觉得这次返回草原,一定能统一南匈奴,甚至还可以重建匈奴帝国,恢复往日的荣光!
除了钱粮,他还以通婚为由,劫掠了大量年轻女子。
“俱已安排妥当,文远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遵令!”
很快,两人吃饱喝足,张辽抄起对讲机问斥候:
“左贤王的人马还有多远?”
“喜欢吃,说明你与汉堡有缘……日后有机会,就带兵去打下那劳什子德国的汉堡吧。”
羊肉挨着滚烫的石板,顿时卷曲起来,油脂渗出,散发出浓郁的香味。
王邑大为感动,立马拨付了不少钱粮。
他雄心勃勃,还以长生天之子自居,叫嚣着要超越匈奴所有的单于和王!
塞外天气干,风沙大,原本才四十来岁的程昱苍老得像是五六十的老人。
“启禀将军,还有二十里,他们携带大量辎重和上千名女子,走得很慢。”
“没有了……仲德先生别光顾啃饼子,吃点肉。”
下令完毕,张辽看向了程昱:
张辽:“……”
我要说喜欢吃新奥尔良烤肉和墨西哥鸡肉卷,是不是也得去打美洲啊……张辽很好奇程昱之前的日子是咋过的,这汹涌的战意,比武将们高了一大截。
张辽继续烤肉,又把法式小面包对半切开,面包的切口在石板上烤一下,蹭点油脂,然后用面包将烤好的羊肉夹起来,塞两片野菜叶子,这么捧着咬了一口,顿时觉得好满足:
“听说这种食物叫汉堡,恰好德国有個地方也叫汉堡……”
张辽在边关长大,听到这话,脑海中不自觉回闪出那些被掳走的乡亲。
前段时间秋收开始,王邑将白波军和左贤王以及河东各豪强家族聚在一起,说了朝廷有可能要进攻河东的事。
他把对讲机调到公共频道,向全军开始下达作战命令:
“所有千夫长以上的敌酋,尽量抓活的,我要亲自送他们上路……炮手提前做好准备,不要瞄到咱自家人……喷火兵,把所有汽油都用上,烧死这帮狗娘养的!”
“仲德先生,此次摆京观,本将可以给你打下手吗?”
等朝廷大军出征的消息传来,他於夫罗第一时间带着几万手下和劫掠来的辎重,启程回草原了。
“启禀仲德先生,左侧山谷上方有一片林子,正好可以用来躲藏,所有炮手皆已就位。”
程昱又问了问右侧伏击的兵马,确认都准备妥当后,这才拿起一块烤得香酥的锅盔,夹着咸菜啃了起来。
“滋啦……”
程昱根本没心情吃东西,啃饼子也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免得耽搁正事儿:
“对程某来说,还是匈奴人的滚滚人头更有吸引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义愤填膺,打算给朝廷一些颜色看看,於夫罗原本也想跟着打几场,好好涨一下自己的声望。
但他对这些毫不在意,粗糙的大手抓起锅盔,一边吃一边拿着地图走到张辽身边:
听到对讲机里的回答,张辽的声音立马冷了几分:
“女子?可是汉家女?”
“左翼情况如何?”
张辽给肉翻个面,确认熟透,然后夹起来,蘸着韭花酱,放在程昱的饼子上:
篝火上烤着一块平整的石板,张辽盘腿坐在草地上,等石板烧热,他用筷子夹起几片切好的羊肉铺在上面。
“这样吃才够美味。”
但这注定是个实现不了的愿望,因为他虽然逃出了吕布的魔爪,却一头扎进了程昱布置的口袋中……
程昱当即喜出望外:
“有文远相助,此京观必将闻名于世也!”
神像前,李裕看着这一幕,心里已经给河东太守王邑判了死刑。
妈的,大汉天威就是被这些傻逼腐儒给毁掉的,对抗朝廷大军时怪来劲,草原人在自己地盘上肆虐一年了,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样的傻逼,满门抄斩都是轻的。
娘娘没想到乖儿子这么大反应,柔声安慰道:
“所有人都会为自己的作为付出代价,汉末时期,怀柔派本就是少数,不足为虑。”
原本历史上的怀柔派有蔡邕、刘虞等人,现在蔡邕不光成了坚定的主战派,甚至还有升级为灭族派的趋势。
等王邑被问罪后,也就剩刘虞了。
这位镇守幽州的皇族为人倒是不错,但在民族问题上,却坚持怀柔政策,为了让异族高兴甚至刻意打压公孙瓒,真怀疑他体内流淌的,到底是不是老刘家的血。
李裕很关心张辽和程昱的安危:
“长生天不会出手吧?”
娘娘把三国世界的画面拉高到云彩之上,能看到当时升起的石碑,此时已经在千里之外了:
“他无法进入石碑的范围内,放心好了。”
只要神仙不插手,这场战争就没任何需要担心的地方。
三国世界,张辽下达命令后,又平复一下心情,开始让人用气泵往一个个压力罐中充气。
这些天,他和程昱琢磨出不少汽油的用法,最简单的就是依靠气压,把汽油打到几十米外,形成火线。
另外还有提炼完汽油剩下的粘稠物质,这些是重油、沥青、柴油、煤油等混合物,适合做成附着力极强的燃烧弹。
事实上,张辽他们还真做出一些简易版的燃烧弹,把那些粘稠物装进塑料袋中,用无人机吊着投放。
半空中砸下来的燃烧弹能粘在盔甲马匹或者各种辎重上面,一旦烧起来就别想扑灭。
但缺点也很明显,需要单独点火,砸下来的燃烧弹,是无法自行点燃的。
张辽想到上千女子被掳来,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有机会,某要亲自斩了河东太守王邑!”
热衷于杀人的程昱,这次却没有赞同,提出了反对意见:
“不能随便杀,杀了反而成全他的名声,说不定以后还有人专门写文章,说王太守是为人忠厚的好官……一定要经过正规程序审判,再邀请大儒写文章弹劾,将他的罪名彻底定死。”
儒家最在乎的就是身后名,现在将他们的名声定死,遗臭万年,这样才能以儆效尤。
上次在长安捣乱的赵氏父子,为什么最后啥都说了出来,就是因为贾诩和郭嘉拿捏了他们的身后名。
对付王邑,自然也要用这种办法。
甚至还可以拍成纪录片,在河东和王邑的老家轮流播放,让百姓们看看他丑恶的嘴脸。
压力罐充气完毕,张辽又让人准备好用来紧急灭火的沙土和干粉灭火器,然后便和将士们一起,静静等待左贤王的人马到来。
没多久,大批匈奴人就从太原方向,匆匆到达了草原。
於夫罗骑着一匹神俊的白马,看到深秋的草原,闭眼深吸一口气:
“长生天在上,我於夫罗终于回家了!”
在河东虽然吃得爽住得爽,玩得也很爽,还有欺负汉人的快感,但总有种在别人家院子里闹腾的不安全感。
现在回到草原,於夫罗悬着的心才总算放进了肚子里。
对草原人来说,回到这里,就等于鱼儿回到了大海,是可以尽情驰骋的!
周围的匈奴人发出一阵阵怪叫,然后下达命令,把所有汉族女子都放在队伍后面,免得被其它部分的南匈奴人抢走。
自打羌渠去世,南匈奴王庭已经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大家相互敌视,相互劫掠,内斗严重。
这次携带了大量物资和年轻女子回来,既要招揽各部,也要防备被偷袭。
言而无信的草原人,太清楚同类的信用度了。
於夫罗用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山坳说道:
“先在这里扎营,再派人联络各部,给他们一个请罪的机会,若是他们联合起来,就去太原。”
虽然回到了草原,也得小心行事,留个心眼。
而且既然要宣称自己是长生天之子,那就得有长生天的姿态,让各族首领前来朝拜,再三磕头,然后自己才大发慈悲,将四分五裂的南匈奴王庭收入囊中。
於夫罗的计划很完美,完美到还没开始实施,就将自己给感动得不行,甚至打算去圣山朝拜,告诉历代单于自己的壮举。
但刚到山坳中,他就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不远处的地上也堆着沙土,两边的林子里,听不到一丝鸟叫声,整个山坳安静得可怕。
就在於夫罗感觉到不妙,打算带兵离开时,两侧的火炮响了起来。
“嘭!!!”
炮弹带着尖啸声,迅速砸入匈奴人的队伍中,接着猛然炸开,死伤一片。
不等於夫罗有反应,沙土堆后面的干草就掀了起来,一排穿着高温防护服的士卒从地上一跃而起,抓着高压喷头,向前方喷起了汽油。
喷过汽油,换上火焰喷射器,像点生日蜡烛一样向前喷火,刚刚身上浇满汽油的匈奴人顿时燃烧起来,成了一个个不断惨叫着的“火炬”。
火焰滚滚,马匹嘶鸣,夹杂着人的惨叫声,整个场面犹如人间炼狱。
就在於夫罗打算突围时,侧面山坡上,一队重骑兵冲下来,直接将匈奴人的后军给冲垮,一群刀盾兵迅速赶过去,将俘虏的汉族女子解救下来。
张辽站在附近的山坡上,见汉族俘虏已经脱险,冲无人机部队下达了命令:
“投燃烧弹吧,注意别洒咱自己人身上。”
很快,轰鸣声响起,大型无人机飞到战场上空,粘稠的石油倾斜而下,淋在了不少匈奴人身上。
借助汽油燃烧的火势,这些人身上也迅速起火。
无人机发威时,两侧的火炮也全火力覆盖,对山坳中的匈奴人展开了无差别进攻。
程昱站在一排显示器前,认真看着无人机传来的画面,有的放矢的对全军进行着精细化指挥:
“奋威营,你们不要跟着重骑兵冲锋,先料理外围的散兵游勇!”
“骑弓营,散开了射击,注意别被这些狗杂种来个反冲锋。”
“骁勇营,继续向前推进,给喷火营提供掩护。”
“不要心疼汽油,咱们的补给很快就到,继续喷火,烧死他们!”
“……”
刚刚吃饭时,老程还没精打采的,仿佛生病了。
但现在,听着匈奴人凄惨的叫声,闻着空气中烧肉的味道,程昱精神抖擞,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张辽骑马离开山坡,来到了那群俘虏前。
刀盾兵正在给大家松绑,不少女子连鞋子都没有,光脚走到现在,脚上早已经血肉模糊。
张辽召来了医务兵:
“赶紧给她们包扎一下。”
几个士卒有些迟疑:
“将军,男女授受不亲……”
还没说完,就被张辽一脚踹出去老远:
“自家的姐妹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他娘的还给我提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赶紧的,谁他娘的再提这一茬,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儿!”
一听这话,将士们不言语了,赶紧过去帮忙,有拿纱布的,有递碘伏的,哪怕搭不上手的,也送上了水和食物,看到衣不蔽体的女子,还赶紧解下身上的袍子给对方披上。
张辽不擅长嘘寒问暖,索性翻身上马,拎着大刀,冲进战场,一口气斩杀了十几个匈奴人。
过去他在战场上杀人,都会快速杀死,尽量让对方死的痛快一些。
但今天,张辽给的都是致命却不会马上死的伤口,让他们多活一会儿,切身感受一下疼痛的滋味。
匈奴人的阵脚越来越乱,炮火停下,重骑兵开始穿凿。
张辽戴上耳机,领着一队亲兵,在程昱的指挥下,和准备逃命的於夫罗撞上了。
“左贤王於夫罗?”
“正是本王,你是何方部队?”
於夫罗虽然想逃命,但见到张辽,还是习惯性摆出了异族左贤王的架势。
这一年来,每次手下在河东惹祸,只要他摆出这种架势,郡太守王邑就会变得客客气气,甚至还带着巴结和讨好。
现在,於夫罗再使出这一招,张辽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挥舞着大刀,向这位祸祸了无数中原百姓的异族使出了杀招。
於夫罗一愣,赶紧举刀应战:
“吾乃先帝亲封的南匈奴王庭左贤王,这位将军见到本王不跪拜,该当何罪?”
张辽举刀将於夫罗的武器砍出了巨大的豁口:
“先帝封的?”
“对,先帝亲封!”
“那我就送伱去见先帝!”
张辽原本武功就不差,跟了吕布后又切磋过很多次,对敌经验极为丰富。
看到於夫罗的武器不行,张辽抓住机会趁势猛攻,三刀将於夫罗的武器砍断,接着又飞起一刀,砍掉了於夫罗一条胳膊。
“啊!!!!!!”
於夫罗的惨叫并没有让张辽停手,很快,另一条胳膊也被砍断了。
张辽一挥手,冲身边的人吩咐道:
“拉到后面,当着那些女子的面凌迟处死,给大家报仇!”
见左贤王像小鸡子一样被拎走,南匈奴人顿时没了斗志,纷纷跳下马,跪在地上求饶。
过去每当打不过汉军的时候,他们就会这样做,然后就会被饶一命,甚至还有可能被赏赐一片上好牧场。
多年来,这个办法屡试不爽。
但今天,碰到变态的程昱和暴走边缘上的张辽,他们失算了。
“启禀将军,左贤王的人马垂死挣扎,居然使出了双膝触地之邪术,意欲顽抗到底,请将军定夺!”
妈的,你们文化人可真会睁眼说瞎话……听完程昱的汇报,张辽在对讲机中说道:
“既然顽抗到底,那就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