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上来就动用法术,凭着刑灵之火的恐怖法力西阳早就能轻松取胜了。
在法力对碰的那一刻,铁塔猛将终于知道了对方的战力有多强大,但他的这份认识还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西阳并未直接催动刑火真元,只是使用了自己参悟出的火之法术。
“砰!”光华闪耀,一声闷响过后,铁塔猛将成了着了火的铁塔,被打得倒飞出去,头发眉毛烧光了,一副虬髯也烧光了,道袍糊了大半,两只手掌都只剩了焦黑的枯骨,抖动的嘴角淌着鲜血。
西阳缓缓放下蓄势待发的拳头,舔了下嘴角的血迹,一脸沉静转身飞回阵营。他打痛快了,对方的勇猛也赢得了他的尊敬,不想取其性命了。
“闲的!”绛霄又是恨又是心疼的咬牙而骂。
“他就是闲的!”朗星也牙根发痒的跟着骂了一句。
他们俩的骂声淹没在震天动地的欢呼声中,在大家看来西阳此战不但展现了南靖洲的勇猛,也打出了气势,这一战必须得这么赢才过瘾,才提气!
西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快意,几分被骂出来的讪讪然,站回到了绛霄身边,他知道害绛霄心疼了,所以必须得显出点后悔的样子,其实心里却爽快的不得了。
绛霄还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后,对公孙冲使了个眼神,三人前去御婵那边疗伤了,临走她还不放心的向朗星那边投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警告他先老实点,不要再惹事了。
朗星自然明白绛霄的意思,忙咧嘴而笑,姿态甚为谄媚。
两战全败的东魇洲自是愤愤不平,好几个战力不凡的人向镇邪帝君请战,欲要挽回为东魇洲面子,但都被镇邪帝君压下了,因为坚信明天的第三阵肯定能赢下来,他不想误了大局。
“你们可以答应把时刻改在晚上了吧。”他面色阴沉的对朗星说,现在他恨透了朗星。
朗星露出心满意足之色,点点头,斜眼看着被摔得稀烂的瘦高将领尸身,道:“心术不正者不会有好结果,心术不正还狂妄的,就该是这个下场。”说到这里,他目光如剑的看向镇邪帝君,“如果明日你们还不撤军,你一定会死,而且死得比他还惨。”
镇邪帝君也用冰寒的目光盯着他道:“我看你就够狂妄的,你的下场也绝不会好,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
朗星哈哈而笑,笑罢目光再次转寒,看着镇邪帝君道:“好好珍惜眼下的每一刻吧,也许明天就是你的最后一天了。”
镇邪帝君也放声而笑,不屑的瞥了朗星一眼后,率众人回归大营了。
他本想再回敬朗星两句的,可瘦高将领尸骨未寒,就是因为惹了这小子,在这小子冰寒的眼神盯视下,他心里还真有点发毛,索性也就不再多废话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小子到底是是个什么来历,杀了他会不会引发化羽之战,可惜,眼下没地方去打听这个消息了。
“等死吧你!”
“你们都等死吧!”
“乾虚宫够霸气!”
“仙英实至名归!”
南靖洲这边又开始起哄了,乾虚宫和千戒宗真不愧是南靖洲的顶级门派,两个青年才俊的风采配得上他们的门派,这两个神秘且清高的门派一向不屑与众人为伍,在这一战中却双双成了急先锋,而且出手即不凡,真是南靖洲的幸事啊,尤其是首届仙英,俨然有成为此战领军人物的架势,这元帅还真不是白当的。
东魇洲那边凄厉的号角吹了一夜,损失了玉明帝君又赔上了两位将领,三阵之斗也被扭转成了平局,这让他们认识到了南靖洲这块骨头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好啃。
南靖洲确实不好啃,因为它不是骨头,是石头。慷慨赴战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赶来,而且已经出现了结丹修士的身影,这一夜过后,南靖洲在人数上已经没有太大的劣势了。
天宾子等人可以放下心了,有了今天的大胜,即便明天的第三阵输了,士气也不会跌落太多了。
苏婉的心则揪了起来,东魇洲为了等打第三阵的人赶来,改完对阵顺序又改时刻,此人有多不凡就可想而知了,对南靖洲来讲这第三阵可以败,但对她来讲是绝不能败的。
陪在她身边的知夏自然也是这般心思,两个人熬过夜晚又熬白天,暗自盼着对方的那个厉害人物最好别按时赶到。
朗星显得倒挺从容的,还去跟六师兄聊了一阵。
信邪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竟然也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怀疑你和信情投入紫霄宫就是为了来抢我风头的,我那么多年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折腾出蒲云洲,你们俩则是一个跟元裔州打,一个跟东魇洲打,真是给紫霄宫长脸啊。”
朗星哈哈而笑,满脸亲近之色的对六师兄说道:“我和七师兄再怎么折腾,也是折腾不出你这份威名的,连南靖洲这边的人提到你的名字都会变色。”
信邪没好气道:“你小子早就盖过我了,全真、辛正他们现在就畏你如虎了,我在你这年纪可是远不如你的。”
朗星张开嘴坏笑,“我烦他们,所以对他们自然不会客气,但在两地修界来说,你的威慑力比我大多了,这就是什么师尊教什么弟子,你师尊以霸道闻名,自然就教出了你这样的弟子,我师尊良善心慈,我自然不能那么凶狠了。”
信邪在他脑袋上推了一把,道:“还有脸说,师娘要是知道你闹出这么多事,非把你永久的关起来不可。”
朗星叹息一声,像个孩子般看着六师兄道:“师尊若能回来,我甘愿一辈子留在宫中侍奉。”
信邪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低沉道:“你比我要强多了,至少你没让师娘为你操什么心,你师父不知为我遮了多少风,挡了多少雨,可我却未能尽到多少孝心,这份遗憾让我难以释怀,每每想起师尊为我做的那些事,都忍不住要落泪。”
朗星宽慰道:“你也不必这样,师徒是因缘份聚在一起的,自从收了襄儿后,我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为了襄儿,再苦再难的事我也甘愿去为她做,不求她感恩,不求她回报,师父对你也是这样的,你要因未能报恩而耿耿于怀那就多余了,师父是因为喜欢你才为你作那么多的,看到你他就觉得高兴,开心,你这就已经是报答他了,否则他也就懒得管你了。”
“你小子比信情还会说。”信邪笑着又在他头上推了一下,朗星的这番话确实让他宽心了不少。
“本来就是,道理就是这么简单,你自己糊涂罢了,师父的为人放在一边,至少对你是全心全意的,压根没图你报答。”
信邪一拳打过去,骂道:“什么叫为人放在一边啊?你小子越来越放肆了!”
朗星挡住那一拳,嘿嘿笑道:“那我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师父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你让我怎么说呀。”
此时沈清凑了过来,对信邪说道:“你要是现在打伤了他,肯定会有不少人感谢你的。”
信邪笑道:“不,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打过人家,他对自己的师父都敢不敬,死了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