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儿从喉咙挤出一句:“杀了我,有你师父陪葬,我值了!”
她挤出的每一个字,都狠狠地敲在幽绝心上。
下一秒,她就觉得掐着自己脖子的手松开了一些。
幽绝愤怒地瞪着她。
她也回瞪着他。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赢,所以眼神中透着鄙夷、嘲笑和畅快。
幽绝既愤怒又无计可施,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一下就把她的脖子捏碎!
但是他不能……
望着她挑战的眼神,幽绝怒不可遏,对准她因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狠狠覆了上去。
榆儿大吃一惊,却被他捏住脖子,动弹不得,连忙驱动雪山晶。
冰层尚未形成,已被红光碎去。
幽绝一手揽过她一握腰身,将她狠狠摔到地上,随即重重地压了上去。
“你的雪山晶救不了你!”幽绝冷声哼道。
便将手去扯榆儿的束腰绸带。
扯了两下,却扯不开。
榆儿已从最初的震惊和撞击的疼痛中清醒过来,冷笑道:“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听你的吗?”
幽绝并不听她言语,白光闪过,切断了那根束身腰带。
腰带脱身,榆儿的衣衫便自肩头滑落,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浅蓝肚兜。
昏弱的烛光下一段肌肤洁白如雪。
“幽绝!”榆儿也不去拉衣衫,冷眼望着他道,“你要是真敢这样,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帮你!”
幽绝的手已将她的亵裤扯下一半,突然停住了。
俯在离她五寸的上方狠狠地瞪着她。
榆儿也回瞪着他。
在愤怒而粗重的呼吸声中,幽绝眼中的凶狠渐渐退去,浮上一种无奈、似乎还有、一种心痛……
“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帮我……”幽绝哑声道。
这声音已几近恳求。
榆儿嘴角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先让我起来。”
幽绝打算立起身来,顺便伸手去拉她。
榆儿却用力推开他,自己站了起来。
幽绝被她推得后退了一步,一双眼仍牢牢地望着她。
眼睛落在她裸露出的肌肤上,忙别过头去。
榆儿将衣衫理好,双手拉住衣襟,盖住自己。
腰带被他划碎了,只好用手护住衣衫不使其滑落。
“为了你师父,你什么都肯做?”榆儿道。
幽绝向她点了点头。
“好,如果你给我跪下,说自己禽兽不如,好好道歉,说不定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帮你。”榆儿微微笑道。
闻她此言,幽绝戾气顿时涌上,怒瞪着她。
这也太过分了!
“怎么,不愿意?”榆儿仍望着他冷笑道,“不愿意就算了,我可是不会勉强别人的。”
幽绝紧紧捏了捏拳头,心中恨不得立刻把她撕碎。
可是,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事关师父性命,只能忍耐。
幽绝终于慢慢曲下双膝,跪在了地上。
榆儿望了他一会儿,他只低头默然跪着。
“怎么不说话?”榆儿道。
“我……”幽绝好容易憋出一个字,又咽了回去。
榆儿仰了仰头道:“我可没那么多耐心,说不定就改变主意了。”
“我……幽绝禽兽不如……”幽绝咬牙道,“冒犯了姑娘,对、对不起……”
话音刚落,榆儿扬起手向他左脸打去。
幽绝本能地抬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么欺负我,难道就这么算了?”榆儿瞪着他道。
幽绝望了她一回,松开了扼住她的手。
榆儿扬起手来,狠狠地打在他的左脸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翻过来再打,看了看那个面具只好作罢。
“干嘛还戴个面具,真是不方便。”榆儿摇了摇刚打完的手道。
幽绝也不去管疼痛的左脸,只怒瞪着她。
“再瞪我,我可就改主意了。”榆儿道。
幽绝只好收了眼神,侧过头去。
“这还差不多,起来吧。”榆儿点头道。
幽绝便起身来,望着她道:“现在可以帮我了吗?”
“我只说会考虑考虑,可没说一定会帮你。”榆儿侧头望向一边烛光道。
“你!”幽绝再次狠狠地捏紧了拳头,又强忍下心中怒气,“你什么时候考虑好?”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榆儿道。
幽绝怒瞪着她。
“不过,在我考虑的时候,你先帮我把萧家的事了了吧。”榆儿完全无视他的怒气。
萧家的事竟然也不能动摇她,真是可恶!
幽绝勉强点头:“好,不过你最好快点。”
“这我可说不准。”榆儿翻眼望向暗室顶上。
幽绝怒瞪着她,却又无可奈何。
榆儿好奇地望着幽绝的脸道:“为什么总戴着这个面具,不闷吗?我帮你摘了吧。”
说着便伸手去摘他的面具。
幽绝不再出手阻拦她,但却退出数步远,仍然怒瞪着她。
“罢了,我还不爱看呢。”榆儿撇嘴道。
望了望周围,向幽绝问道:“怎么出去?”
幽绝踏步走出,榆儿便跟在他身后。
又穿过两间暗室,走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幽绝打开了一扇石门。
榆儿跟着他走出门去,已来到了净月城外。
既然野外空阔,幽绝便不再慢慢走,轻轻向前纵出。
“喂,我的衣服走不快呀!”榆儿在后叫道。
幽绝忽然想起方才暗室内自己所为,脸上一阵燥热。
解下自己腰间束带,回身仍向榆儿。
榆儿接过,将衣衫束好,快步超过幽绝,道:“快走吧。”
幽绝便跟在她身后,向净月城而去。
二人再次回到萧恒念府中,直奔萧恒念卧房,将萧恒念自床上提了起来。
萧恒念本也未曾入睡,见他二人来便要拔剑,却被幽绝一把拎了起来,掼到了地上。
“好你个萧恒念,竟然敢图谋造反?”榆儿向萧恒念道。
萧恒念闻言脸色顿时白了,颤声道:“姑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还装!”榆儿厉声道,“秦云储!你要杀皇帝、灭殷家以报家亡之仇,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自己死了不要紧,还得拉着萧家一百多口人陪葬。萧丞相把你养这么大,谁承想竟然养了个大祸害!”
她将这一串话一口气说来,直听得萧恒念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姑娘,你、你怎么知道……”萧恒念断断续续地道。
“你地下室里的誓血书我已经替你撕了,你跟裕丰山和其他匪徒的来往信件全部都给我毁掉!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带累了萧家!”榆儿道。
萧恒念突然拔出墙上剑来一剑刺向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