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庆对光刻机始终念念不忘,还有kmbbf晶体,他还没来得及探索这个晶体的各项功能,不过这种晶体即便其他方面没有突出的性质,单单能够反射x光,就足够让人惊艳了,这将是光刻机最理想的光源,即便是深紫外光也不能与它媲美。
不过kmbbf晶体苛刻的生长条件,若没有精确的测量,还有稳定的高气压高温条件,还是无从谈起,现在想也是白扯。
他还是把精力放在鹰眼项目上,让赵国庆奇怪的是,还有两三天都春节了,放假的事,谁也没提起过,仿佛根本没有这件事。
也就是在班子会上,屠进达提提出买一头猪,过年了,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一头猪就算两百斤,基地里面人都不止两百人,平均起来每人不到一斤。
“要不多买几头吧,一头哪够?”
“赵老师,能省省电吧,节省点经费!”
好吧,在赵国庆看来,这帮科研人员够拼命的的了,忙起来根本没有休息的时候,而且是主动加班,连累着他也是日夜奋战。
毕竟他们碰到的问题,整个基地里面只有赵国庆能解答,其他人即便懂,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他们可都是初学者啊,赵国庆时不时充当“良师”这个角色。
硬件这块他要看着,软件也不能放松,赵国庆与屠进达交换了意见,以目前比较成熟的ada语言编写雷达操控程序。
跟硬件设计相比,软件同样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
“赵总师,有把握吗?”
“屠总,我需要人,需要很多人,最好是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对软件这块有基础的更好,还需要十台ibm微型计算机!”
ada编写程序不难,难的是编写ada编译程序。
因为火控雷达计算机不识别ada高级语言,用ada编写的控制程序,需要用编译程序编译成计算机看得懂的机器语言,也就是机器代码才能被计算机识别,这就像个翻译,需要将ada语言的每个语法用机器语言表述出来,特别是逻辑语言,往往要数条指令来完成。
屠进达笑道:“赵总师,我发现到现在,这個项目即便完不成也是意义重大,通过这个项目,你是培养了一大帮软硬件工程师啊!”
赵国庆没有否认,说:“我们国家落后太多了,这些人我还是希望他们能出去系统性的学习一下。”
屠进达摇摇头,笑道:“你还说别人出去走走,我看你更应该出去走走,你要是出去走走,我都不敢想象,能带回来什么!”
赵国庆笑了笑,屠总啊,你怎么知道我没出去过呢?
正过年,也调不开人,就从原来的队伍里抽了十三个人到软件车间。
十台微机很容易凑齐,b京不缺高校和研究所,微机虽然稀罕,各个高校研究所总会有个几台,连成飞14所都有一台最新的ibm电脑,当宝贝疙瘩一样供着。
这些微机正常配置是不带硬盘的,带了一个软驱,而这里很多都是高配硬盘的,一台微机就要一万多美元,折合人民币要三万多,十几个科研人员连碰都小心翼翼,很多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微机,一个个眼冒精光。
只有赵国庆平常人似的,他的动作让人看来,只能用粗暴来形容。
赵国庆瞧了瞧键盘,对他们说:“大家先熟悉一下机器码,还有ada语言的语法,今天没有上机内容,请大家用ada语言编写一个程序,求一下从一加到九十九的结果,并在屏幕上显示出结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从一加到九十九是个很简单的程序,不过涉及到数值的定义,循环语句,判断终止条件语句,对新人来说,可以加深对计算机语言的了解。
特别是这帮人刚从硬件组过来,脑子里一大坨与或非门的概念,从计算机软件程序上,同样对硬件的实现也是加深理解。
赵继兰是科大毕业的,还比赵国庆早了一年,此时他正是诸多软件组的成员之一。
“我感觉大学四年学的东西,都没有这两个月学的多,以前感觉脑子填不满,现在感觉脑子不够用!”
“谁说不是呢,三十几个逻辑门,用真值表画物理电路,看逻辑语言,把电路画出来,赵总师是不是有些高看我们了!”
来自清大的顾汉清戳了戳旁边的贾鹏飞,说:“鹏飞,你跟赵总师一个单位的,赵总师是不是天才班出来的,在外国留学好多年了吧!”
贾鹏飞看了看顾汉清,说:“快干活吧,时间快到了!”
“……”
赵国庆支起小黑板,详细讲解了ada语言的语法,讲课只有一遍,消化只有一晚上,第二天就开始干活,不懂的当场问。
软件跟硬件一样,赵国庆设计架构模块,定好每个模块的功能,包括函数库都要他们来编写。
让组内人更加崩溃的是,他们还要熟记六十多条机器语言,在编写的过程中,需要考虑如何用机器语言来实现程序。
看着这一幕,屠进达生出一股无力感,他比不上小年轻,无论记忆力还是理解能力都要差了很多,赵国庆的课程,他都是全程记了笔记,一句话都不敢漏。
季红波他们都一样,生出一股浓浓的紧迫感。
没办法,哪怕只有一个小时没有跟着学习,他们都感到落后了很多。
他身上还挂着总工程师的名头呢!
为此季红波特地找到屠进达,要求辞去总工程师职务,没想到卢振,毕长亮也在。
“我是没脸当这个总工程师了,下面的年轻人都比我理解的更深刻,我现在都编不了一段一加到九十九的程序!”
“谁不是呢,老卢、老毕啊,国庆是你们成飞的,他是不是给你们开小灶了!”
卢振摇摇头,说:“我也没弄懂呢,芯片软件这块,除了国庆,其他人基本都是在同一个起跑线,我只是想不明白,赵总师也没有正经培训过,他怎么能那么懂呢?”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啊,有些人光看就能看明白,有人要教才能明白,而有的人,你就是用棒子打,他都不明白。
赵总师应该就是第一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