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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在朦胧中睁开双眼,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木板与热带树类那夸张的巨大叶片所制成的房顶,这里正是作为江波村驻村猎人的我已经居住了两年的小木屋。
正当我对自己为何会身处在这毫无头绪,习惯性地想挪动身子的时候,突如其来一阵疼痛与无力感从胸口迅速扩散全身。
“我就估摸着你快要醒来了。”
应声进入房门的,是一位手里端着餐盘的年轻的大姐姐。虽然是很普通的黄白色上衣和麻绿色连体宽裤腿样式的衣服,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是显得格外修身。
“你现在最好还是别乱动了。”
“柯尼扎姐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勉强撑起身子坐着,发现自己胸口和四肢各处都被药草汁浸过的药布和绷带缠着。在村中醒来、身上这副样子,眼前的一切都让我越发困惑,试图要想起什么,大脑却越来越混乱。
“身为医生的我,出现在伤员的房间里有什么好奇怪的。”
柯尼扎走到床旁小桌柜边放下餐盘,当中有一个面包和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品,从这独特的气味来看,应该是用特罗斯特产的蘑菇熬煮制成的汤类。
“既然醒了就快吃点东西吧,你以为自己躺了几天。”
被这么一说,阵阵饥饿感才从腹中传来,越发明显。索性将餐盘端放在大腿上,拿起盘中的木制勺子喝蘑菇汤。随着咽下带有特殊香味的温热汤水,沉睡已久的肉体仿佛正在被敲打着慢慢苏醒。
眼神忽然间瞥见不远处墙角处,那里摆放着我的那把骨制太刀,刀身却没有收在刀鞘中。刀鞘已经损坏的惨不忍睹,包裹在外的蓝色鸟龙皮已经被撕碎成一截一截的,整个兽骨制成的鞘身也同样破损不堪,基本上是已经断裂的状态了。而刀刃的情况就更糟糕了。铁制的刃身基本上全是开卷和断刃口,刀背的骨刺几乎无一幸免区部折断,原本刀尖到刀身中部一小段长度的锋刃已经被折断不见踪影了。很难想象这把刀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变成这样。也许是一瞬间带给我的惊讶与疑惑太大,握着勺子的手不由得停下动作。
柯尼扎姐姐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这一瞥,还没等我开口,便说:
“你们被猎人公会的人送回来的时候,那把太刀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们当时已经打到羊库库了……笨蛋特拉呢,他没事吧。”
“……普斯特拉的情况就比你糟多了,不仅是和你一样的全身多处刺伤、挫伤、撕咬伤口、严重的烧伤,双臂几乎是到了血肉模糊的状态,还有多处的脱臼骨折,但最糟糕的还是他送回来时就已经中了的强烈出血性毒素。”
“撕咬?烧伤?中毒?”
细细地思考着,混乱的思绪里突然就像是照进了一缕光束一般。虽然依然还是什么都还没想起来,但总觉得这些绝对是我不能放过的线索,顺着这些关键点想想一定能回忆起什么。
突然,一个片段像是飞鸟快速掠过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只看见普斯特拉他身体往前倾着,就像是随时会倒下一样,明明自己全身的装备都已经破破烂烂了,却还坚持着站着。他双手拿着我的太刀,在与一个阴影中隐约浮现的墨绿色的巨大黑影对峙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