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赵德承,自觉不自觉间,已然拉近了与祝平安的关系。
祝平安自是明白,便答:“不知王爷有何妙策……”
“本王虽然不问世事,但世事终究有个人心道义,自是不能让四弟在楚地胡作非为!”楚王大手一挥,很是敦厚良善。
两番言语,赵百梦已然大喜,互相之间的态度都出来了,她立马接话:“父王,四王叔向来行事乖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若如此……父王最近不正在潜心修道吗?清安真人正是那道门高人,咱们请清安真人为父王客卿,指点父王修道,如何?”
“好好好,就是不知清安真人意下如何?”楚王笑意连连。
“不敢言指点,只是互相印证一二!”祝平安起身一礼,今日目的达成。
魏青山一个路数,祝平安自然不必再去走魏青山那条路,祝平安换了一个路数。
楚王也立马起身,举杯:“也好也好,今日大喜,再饮,再饮!”
祝平安转眼间,成了楚王客卿!也如道家天象神霄林灵素,是那天子先生。
当然,祝平安身后,还有那数千剑道宗弟子,还有那成名几十年的清微老真人。
不知道清微老真人听到这个消息,是喜是悲?无论悲喜,这条船都下不去了。
赵百梦也有话语:“父王,咱王府旁还有座雅筑小别院,不若就让清安真人落个脚?清安真人还住在客栈里,免得旁人还笑话咱们王府待客不周!”
赵百梦,在学宫里最爱习纵横家,今日初次学以致用,一用就灵,实习生接大单,已然欣喜不已。
但祝平安也奇怪,怎么都是一个女儿与楚王一唱一和打下手?旁白还坐着楚王世子赵安身,怎么一直一言不发
按理说,世子才该做这些事来……
这王府,也有点奇怪了!
楚王还笑:“还是梦儿想得周到,只愿真人莫要推辞才是!”
“那就多谢王爷了!”祝平安自是不推辞,还别说推辞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前朝余孽宁九韶就住在楚王府旁边!
大先生自然都看得懂,他是学宫里管事的,管杂事的,不比其他那些老先生老学究。那些老先生老学究一个个眼高于顶、自视清高,大先生则需要负责柴米油盐之贵。
此时也当起身说话:“清安真人入江城,往后一定要多来学宫走动,学宫里那些少年一个个自诩大才,正需要真人这般真正绝世之才让他们知道该谦虚谨慎!”
人一旦名声大起,这带来的好处,真是不用说。
难怪有人说过,成名要趁早。
这十几年,特别是最近有了八个师妹的这三年,当真不堪回首,那哪是人过的日子!
“师妹在学宫,自当走动!”祝平安反正就是客气。
一旁还有李鼎,此时也有疑问要解,开口:“听一袖姑娘所言,真人棋力更胜许多,不知往后可否叨扰一二?”
李鼎是实诚人,他来就这个目的!
“李教习君子也,君子相交,我所愿也!”祝平安也不粗鄙了,为何杀完人就急着来江城?
一切皆是算计!
他不能再是一个隐居不出的世外天才,他需要一个身份,一个社会地位,一个社会圈子!
这一切,来了江城就会有!
至于临淄王府要报仇什么的……祝平安从来就没放在心上,打架,他不怕!哪怕临淄王亲自来,他也从未在意过!
李鼎被夸赞了一句,也听得可以叨扰,连连举杯:“可闻大道,幸甚,幸甚!在下满饮此杯!”
忽然,一个护卫从侧门而入,直接走到楚王身边:“禀王爷,门外来客,说是未名学宫棋院院长辛正,来寻大先生!”
大先生一愣:“怎来得这般快?”
未名学宫在京城,千里之遥,消息去人过来,再快怎么也得十来日,此时就到了,有些意外。
楚王只问:“大先生,如何是好?”
“王爷,那辛老头想来是刚去学宫打听了,知我等在处,便又赶来,想来是急不可待,不若就借王爷宝地一会?”
大先生是会造势的,他肯定是说过什么激人的话语,不然为了一局棋,人家也不至于这么急不可待,这大先生为了珞珈学宫,那是绞尽脑汁鞠躬尽瘁。
楚王点点头,看向二花叶一袖,慈祥在笑:“也好,也让本王见识见识能教天下男儿尽低眉的巾帼英杰,在此一战,必是美谈啊,与有荣焉!”
“是啊父王,往后传出去,世人当皆知南北学宫于楚王府此战,孩儿这位一袖妹子,必不会输!”赵百梦今日实在欢喜,似乎也还有心思在其中。
天下男儿尽低眉的叶一袖,这名声,赵百梦也不错过,一袖是她至亲妹子,还在王府南北一战,便显得她赵百梦又是何等格调之人?
纵横家实习生,今日赚麻了!已然成了楚王府销售冠军!
大先生看了一眼祝平安,祝平安微笑着:“只管去请!”
楚王更是大手一挥:“备棋盘!”
不得片刻,门口走进来数人,皆长衫纶巾,一个个气度非凡,面色不爽,头前一个老头更是昂首挺胸而至,哪怕见得王爷,也不曾有几分讨好谄媚,只是稍稍见礼。
楚王也不见气,这些学宫先生,许多人就是这般模样,一脸清高,以为君子风范,也成清流之名。
老头先与楚王见礼,然后立马骂人:“丰老头,你着实不为人子,传的那叫什么话?啊?”
丰老头,丰云,大先生之名,他笑着:“辛老头,气着了?怎的来得这么快?”
“哼,老夫本就游历在浔阳,正欲上庐山,还没到山脚,哼哼……水路而来,怎能不快!”未名学宫辛正,棋院院长,语气有怒,头偏一边,斜眼看人。
文才一道,向来有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不论琴棋书画也好,诗词歌赋也罢,其他东西,真比个第一第二其实很难,评判标准本就难以统一。
但唯有棋之一道,本就有胜负,这个胜负某种层面而言,还直接或者间接体现出智慧高低。
南北学宫,从来互相不忿,永远在较劲,哪怕棋之一道,互有高手,互有胜负,双方也未真正完全有一方碾压另外一方。
今日,正是分高下之时!
“等着你来呢……此番教你未名学宫名声扫地!”大先生嘿嘿笑着,来得越快越好,正中下怀。
大先生这里面还有鬼心思,赵鼎那傻子,把自己与叶一袖下棋的棋谱是到处传,大先生生怕这些棋谱传到了京中,让未名学宫的人看到了研究几番,那多少就有些麻烦了。
此时来得快,那就肯定来不及研究,必然是个措手不及。
祝平安也笑着看热闹,
辛正也不客气了,左右一看,只问:“哪个女子?如此大胆?”
大先生走到头前,往中间已经备好的棋盘座位一指:“未名学宫哪位先来?请!”
辛正虽是未名学宫棋院院长,但显然这老头不可能下场来,只回首一点:“未名棋院首席谢祢!”
谢祢,有大名,甚至稍稍压了李鼎一头,世人谓之曰:雪崩无敌!
一手“大雪崩定式”天下无匹!李鼎与他交手数次,败多胜少。
辛正点了人,还左右去看,便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女子!
二花看向身旁师兄……
师兄看向二花身旁李鼎之女,师兄岂能不知来者不善?所以是要玩点盘外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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