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皇之鬼
“就是这附近吗?”楚妤妔抬头看了一眼附近,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人类社会该有的氛围。
因为这里太过老旧的原因,监控摄像头并没有几个,想要通过摄像头看见刚才有谁在可不容易。这里清冷的像是脱离了现代文明,很难想象这里还有人居住的样子。
“嗯,我们在小区外的商户问了一圈,并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东西。”把她叫了过来的路明非点了点头。
东西这个词用的很妙,毕竟这暗中窥视的家伙可能不是个人。
“嗯,我明白了。”楚妤妔点了点头,侧头看向巷子的方向,“有看出什么来嘛?”
黑暗的小巷中,红发的女孩闭上眼睛,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为了减少不必要的干扰,她们就连灯光都关闭了。眼球在紧闭的眼皮不安的晃动着,陈墨瞳忽然睁开了眼睛,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
她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说:“有,但也没有。”
“什么意思?”楚妤妔同样的皱起了眉头。
在电话里听到这里的状况时,她下意识的就想到了陈墨瞳那比一般的侧写还要玄乎一些的能力,于是就把回来后一言不发回房间的她一起带上了。
“嗯。”陈墨瞳有回应了。
“嗯。”楚妤妔轻声的回答着。
陈墨瞳回副驾驶上躺下了,看样子累的不轻。路明非回过神继续思考,然后他的手机突然的震动了一下,他拿出看了一眼,又有些莫名的看了一眼迈巴赫的方向。
“我通知了分部的那边,他们会留意这边的事的。”楚妤妔说着,向着老小区的那边看了一眼,“夏弥就先去我家暂住,你也早点回去,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还有课。”
他站在黑暗之中,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无形的精灵在他的周围欢呼着,这些就是镰鼬。
说完,她就向着迈巴赫走过去。
果不其然,她来到这里后默默的站在巷子中,如同发现了什么一样的闭上了眼睛。
消息来自陈墨瞳,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不要接着追查下去了。”这消息才发出没多久,就被陈墨瞳撤回了,就像是怕被什么看到一样。
“等等等等!”拎着大包小包的夏弥忽然的冲了下来,她头上呆毛晃了晃,一脸的警惕,“什么明天见?”
楚妤妔突然的停下了,顿了一会才说:“……下午四点半以后我都有时间的。”
“刚才这里确实有着什么。”陈墨瞳的声音里一样的透露着疲惫,“但是我看不清,它就像是一团马赛克,就连到底是个什么物种都看不清。”
“明天学校里见。”路明非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把她连人带包还有狗的丢上了迈巴赫的后座。
无视了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一人一狗,路明非向着驾驶位的楚妤妔挥了挥手,目送着迈巴赫消失在黑暗之中后,才双手插兜的向着身后的黑暗走去。
路明非忽然觉得心里先前的不自在又消退了一点:“那就明天见喽。”
路明非嘴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回头看向了走过来的楚妤妔。
路明非一头的雾水,这神经兮兮的到底是要搞哪样啊?
“说清楚。”他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但是久久的没有回应。侧头看了一眼没有一点动静的迈巴赫副驾驶,看在她那么累的份上,路明非歇了上去问问的想法。
“那明天放学后……”路明非向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声。
下一刻,华丽的面具覆盖在他的脸上,金色的双眼闪动着,黑色风衣的裙摆在风中发出猎猎的响声。无形的风覆盖在路明非的身上,簇拥着他落到了附近最高的那一栋楼上。
他叹了口气,发了句话过去:“辛苦了,好好休息。”
说完后,陈墨瞳一言不发,默默的回到了停在一边的迈巴赫之上。路过在思考的路明非身边时,她突然的顿了一下,微张着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路明非抬起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她现在莫名的有些不在状态。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菲格尔到底和她说了些什么。
传说中,它们会三只为一群,袭击人类。第一只会负责绊倒人类,而第二只割开伤口,第三只则是负责敷药。有人常觉得被风吹过之后觉得身上某处隐隐的作痛,却没有伤痕和血迹,多半就是它们做的好事。
这传说有着说不出的微妙感,总之现在聚集在路明非身边的镰鼬,是一群透明的只有使用者自己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精灵。它们能够飞出很远的距离,将很小很小的声音带回来给主人。
路明非默默的闭上了双眼,无形的精灵们欢呼的冲了出去。领域覆盖了周围的街区,数量不知道有多久的镰鼬将大大小小的声音带回给他。
他听到了隔壁街上,某家ktv里,有人撕心裂肺的唱着难听的让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会有耳朵的歌声,还听到了后厨里老鼠啃食厨余垃圾的是声音。
他听到了离去的迈巴赫里,小折腾精不满的向楚妤妔控诉他是怎么欺负她的,听到了芬里厄偷吃零食的是声音,还有陈墨瞳那像是戒备着什么的装睡一样的呼吸声。
忽然,闷头炫着零食的芬里厄叫了一声,路明非猛然的张开了双眼,言灵·刹那启动。背后展开着大翼,他忽然的降临了某处无人的街道。
一道白色影子在黑暗中无声的跳动着,它被白色的细鳞片包裹着,头顶有着同样纤细,但却锋利无比的角。它的身体无比的纤细,有着明显的女性特征,但却像是蛇一样的柔软,拥有着一种诡异的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美感。
它的背后有着一双白色的翅膀,证明了高阶龙裔的身份。
路明非的目光不可避免的被它所吸引,它并不像他之前所见过的死侍那般的丑陋,也没有那些纯血龙类高大威武,超越了人类的进化姿态。
但是它却有着介于天使和魔鬼之间的美丽。
路明非被它所吸引了,他的剑也是。长剑天涯突破音障,剑刃上泛着亮眼的红光和金光,高温和电光扭曲了剑身附近的空气,没有谁可以躲开这一剑。
但是白色的生物不急不慢的抽出一把剑,平平的放在了身前。路明非这才发现,这家伙的速度可以跟上刹那状态的他!
就像是一架超音速的战斗机低空全速飞过一样,街道附近的玻璃全部的碎开,散落的玻璃碎片挡住了路明非的目光。他抬起头,无数的玻璃碎片反射着他金色的目光。
白色的身影也在玻璃碎片的反光之中,路明非看到了它的脸,同样的被白色的鳞片包裹着,堕落而又圣洁。那之上,一双美丽的金色眼睛正在默默的注视着他。
玻璃碎片全部的落地,列成更多更细更碎的碎片。路明非低头看了一眼,那数不清的碎片之上反射着他数不清的金色瞳孔。而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身后传来迈巴赫紧急的刹车声,路明非默默的看向眼前珊珊来迟的字幕。
“过去之影·皇之鬼,攻击:?;防御:?;敏捷:?;言灵:?”
……
上杉绘梨衣忽然的从梦中醒来,她慌乱的在一边的榻榻米边摸索着。着急之间,她不小心的碰到了什么,她把碰倒的台灯扶起,拉开之后,浅浅的光照亮了卧室,她脸上的慌乱才稍稍的好一点。
这是一间充满和式风格的卧室,床铺就铺在榻榻米的之上,旁边还有着屏风,屏风之下有着许多的玩偶。它们的脸被摆向床铺的位置,默默的注视着红发有些凌乱,脸上还残存着惊慌的红发少女。
上杉绘梨衣在枕头之下摸索着,直到拿出一本相集,她脸上残存的慌乱才全部的消失。
她在被子上摊开那本相集,里面的不是相片,而是一张张的明信片。上面的是东京天空树、浅草寺、迪士尼、明治神宫……都是一些东京的知名景点,一个来自东京的日本女孩有着这些似乎不值得奇怪。
但隐藏着秘密的是这些明信片的背面,空白的背面写上了一些简单的字。
“04.24,和sakura去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暖和的地方在天空树的顶上。”
“04.26,和sakura去明治神宫,有人在那里举办婚礼。”
“04.25,和sakura去迪士尼,鬼屋很可怕,但是有sakura在,所以不可怕。”
都是一些蠢萌蠢萌的注视,意思很简单,修辞也很差。如果某人看见了,大概会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这位现黑道家族的三小姐,心理年龄果然是比柳淼淼还要小得多。
然后他估计又会奇怪,怎么又看到这个阴魂不散的sakura了?
明信片有很多很多,每一张后都有一句话。而最新的一张,时间跨度了很久,那是一张仕兰中学的正门的明信片,仕兰的招生简章都会附带上一那么一张。
这背后同样的写着一句话:“……和sakura见面了,他果然的不记得我了,但是没关系,我记得他就行了。我们又交换了联系方式,他这次亲自告诉了我他的名字,叫做路明非,这比听姐姐们说有意义得多。”
上杉绘梨衣翻过明信片,默默的看着校门一角的光荣榜之上,西装的革履的男孩在舞台之上无比的自信。他所向披靡,像是一只狮子,一点也没有牛郎店里低声下气的样子。
感谢发达的互联网,感谢跨越海洋而来的短视频,让上杉绘梨衣重新看到了他。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日式的拉门被拉开,上杉绘梨衣收好了相集,静静的坐在床铺之上,乖巧的看着两个穿着浴衣的姐姐。
上衫南流生在床铺边坐下,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轻声的问:“又做那个噩梦了吗?”
上杉绘梨衣默默的点了点,微弱的灯光照亮她素白无血的脸。惊慌已经散去,但是一些影响可不会那么容易的消失。
“可怜的绘梨衣,明明好不容易才摆脱的病魔,又被噩梦给缠上了。”上衫望舒女整理了一下上杉绘梨衣有些凌乱的头发,揽住她的肩,轻轻的拥入怀里。
上衫南流生沉默了,她们最小的妹妹从小患有无名的病症,她不能说话,也不想交流,封闭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她就像是被养在鸟笼里的金色雀,终日只能看着外面的天空。
然后某一天,这无名的病症突然的严重了,她突然的昏迷了,体温忽然上升的降不下去。整个上杉家却束手无策,她们那老迈,自称退隐多年的生父表情阴沉的令人恐惧。
东京乃至日本最好的医生被“请”到了上杉家,前往其他国家“接”外诊医生的飞机也已经起飞。
这个东京陷入了一小片的震动之中,这才让人才真正的认识到,这个终结了蛇岐八家时代的老人,真的拥有着让整个日本地震的力量。
好消息是,上衫三小姐挺过了这次的危机。坏消息是,她失忆了,或者说……真正的醒来了。
她不再像过去的那样封闭自我,她的目光恢复了灵动,开始想探索祖宅之外的世界。但是,她却对自己的至亲投以陌生的目光,尤其是她的两个姐姐。
上衫南流生都回想不起来,自己那时到底有多绝望。好在,她在某次和往常一样的陪着妹妹玩完一场游戏之后,妹妹忽然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也不做些什么。
良久之后,妹妹才有些试探的,用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说:“源……姐姐?”
上衫南流生激动的流泪了,她第一听到妹妹说话。她忍不住的抱住了她,告诉她源是自己的旧姓,而现在她姓上衫,和她一样的上衫。
上衫望舒女也很快的得到了妹妹的信任,源自于她长久以来坚持不懈的照顾。只有妹妹在看向她们的父亲之时,依旧的会报以疑问的目光。
不过那之后,她们的妹妹就没在说过话了。
好景不长,病魔之后,莫名的噩梦缠上了妹妹,直到如今。据说,在妹妹的梦里,她看见了……
上衫南流生拉起妹妹另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放在手心中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轻轻的笑着,露出了在手下和外界绝不可能会露出的温柔表情。
她轻声的说:“那只是噩梦而已,我们是姐妹,有着相同血液的亲姐妹,怎么可能会自相残杀呢?”
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