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昭摇了摇头:“看来陈刺史还是失算了。”“你说什么?”“姜维虽然扬言要进攻狄道,那说明肯定是虚张声势罢了,我估计他是要攻击其他地方,狄道只不过是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已!陈大人总算前往狄道,也是碰不到蜀军的!”
陈泰非常不满:“那你说该如何应对?”
司马昭想了想:“既然郭将军身体抱恙,我们就安心留在长安,以不变应万变,等姜维有动作了,我们再应对也不迟!”
陈泰说道:“果然还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把魏蜀之争想的也太简单了!”此时陈泰转向郭淮:“我已经下令徐质将军随时准备出击,郭将军你放心,另外也让这位新上任的征西将军好好待在这里看戏吧!”说完,陈泰愤愤不平地离开了,司马昭跟郭淮两人面面相觑。
司马昭在长安待命了数日后,从洛阳传来消息,说皇帝曹芳已经被司马师废位。郭淮显得非常震惊:“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司马昭急忙辩解道:“郭将军,你不要担心,我兄长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魏社稷着想,绝对不是什么欺君罔上之举!”郭淮摆了摆手:“我明白,但是这么强硬的手段势必会招来祸患,况且国不可一日无君啊!齐王本来就是先帝的养子,他已经废位,而先帝这一脉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继承王位了,估计还得从藩王里面挑选了。”
司马昭说道:“请车骑将军放心,我兄长绝对不会做危害社稷的事情,既然他这么做了,证明早已经有另外继位的人选了。我们现在主要的精力就是在这里,注意蜀国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让姜维找到可乘之机!”
郭淮说道:“前几天,陈玄伯已经与徐质将军兵分二路前往狄道,探清蜀军虚实,相信不日就会有情报过来,如果如你所说是敌人虚张声势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羊祜在家中休养,身体终于恢复了。此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声,羊瑁急忙过去开门:“是大小姐!公子,是大小姐!”
羊祜和夏侯妙两人急忙走出房门,迎接羊徽瑜。羊徽瑜看到弟弟跟弟妹两人气色都不错,说道:“很好,这下我就放心了。”羊祜说道:“是啊,这段时间先养精蓄锐,之后还得看天启门那边会给我下什么新的命令……”
羊徽瑜说道:“天启门的事情,子元他托我转告你,不用过于担心。”羊祜急忙说道:“那就太谢谢他了。”羊徽瑜上前握住夏侯妙的手:“妙儿,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徽瑜姐姐,也欢迎你回来。”两人对视了一下,最后微微一笑。
此时杜预急匆匆跑了过来说道:“叔子,我正要找你呢,果然你在,还有徽瑜夫人和妙姑娘!”
羊祜问道:“怎么了?”“你还真是后知后觉,皇帝废立的事情这么大,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吗?新的皇帝已经抵达洛阳城了。”
羊祜问道:“是谁呢?”“是东海王的儿子高贵乡公。”羊徽瑜回答,“他虽然不是夫君的首选,但是有太后殿下的一力举荐,再加上在宗室中风评很好,所以就让他继位了。”
羊祜反问杜预:“元凯,你不是很讨厌朝廷的事务,这次怎么突然积极起来了?”杜预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说到底,还不是有私事吗?据小道消息,据说新皇帝的护卫当中,会有我的仇敌存在,所以我想找机会跟他做个了断。”
“仇敌?程喜吗?”“没错,就是他,我发过誓,一定会亲手杀了他,为父亲扫清冤屈!”看到羊祜的神情,杜预继续说道:“我知道,叔子兄你现在已经是天启门的人了,不方便干预,这件事情本身跟你无关,不过作为你的挚友,我当然也不希望你去跟天启门的人通风报信。”
“我明白,但是毕竟考虑到这是新帝继位的关键时刻,抛开天启门不说,我也不觉得你应该铤而走险。”
“不管输赢,责任我一人承担,叔子兄,告辞了。”杜预说完,直接离开了。羊徽瑜说道:“元凯的执念果然是无法消解的,他跟程喜之间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夏侯妙问道:“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叔子,考虑到你的立场,我觉得还是要阻止杜公子才行啊。”
羊祜站在原地,深深舒了一口气说道:“此事之后我会注意的,你们不用担心。”
高贵乡公的麾盖已经抵达了洛阳城门,守备的禁卫军一字排开,等待新皇帝的到来。曹髦从马车中探出头,说道:“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天。”此时,跟在马车旁边的一个中年文官说道:“陛下不要担心,大魏今天就已经重生了,只要陛下励精图治,大魏一定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曹髦觉得此人说话非常得体,便问道:“阁下是?”
文官说道:“下官王经,字彦纬,曾任江夏太守,目前在朝廷中担任虚职。陛下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呼唤下官。”曹髦点点头:“王彦纬,这个名字我记住了。”
曹髦的马车缓缓前行,发现有两个人在前面引导,便问道:“你们是谁?不妨一起说说吧。”其中一个人说道:“在下是程喜,曾任征北将军,现在是闲职,特来护卫陛下。”另外一人说道:“在下是钟会,现在是中书侍郎,非常荣幸能来迎接陛下。”曹髦突然若有所思:“钟会,钟士季,我在邺城就听说过你的名号,听说你是大魏不世出的少年奇才啊!”“不敢当,陛下过誉了!”
程喜下马,示意百官让开道路,准备让曹髦入宫继位。此时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喊:“逆贼程喜,你果然在这里呢!”
程喜喊道:“什么人?没看到这是什么场合吗,也敢捣乱?禁卫军,把他抓出来!”
禁卫军循着声音望去,却找不到人,面面相觑。程喜突然想到了什么,准备跑向曹髦,此时杜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剑抵住了他的腰间。“不要动,我就在这里!”
“杜预,是你!”旁边的钟会看到之后,急忙拔剑对准杜预。程喜喊道:“杜预,你究竟想干什么?”杜预说道:“我隐忍待时,就是为了解决你,现在在新的陛下之前,你可以说说当年是怎么陷害我父亲的,并且说出我父亲的下落,最后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程喜哈哈大笑:“你简直是疯了!你父亲杜恕在边塞杀死归附的鲜卑骑兵,触犯王法才会被流放,跟我有什么关系?”
杜预咬牙切齿:“别以为我不知道因果,那些鲜卑人居心叵测,轻易让他们入城,本身就是不对的!”程喜说道:“此事是经过廷议的,就算你杀了我,结果也不会更改了!至于你父亲的下落,我只知道他在河北一带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现在是生是死,我也完全不知道!”“混蛋!”杜预奋力准备刺向程喜,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讲自己往后推。杜预急忙环顾四周,看到羊祜正在远处向他摆手。“叔子兄,你竟然会阻止我?”就在杜预一愣神的时候,这股力量将他直接推倒在地,旁边的禁卫军全部冲上来用剑指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