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芳华之家父袁绍正文卷第五百五十二章顾及脸面戚寄看到己方弓箭手在对面矢石的压制下,虽然损伤惨重,但还是达成了目的,眼见对面船只插满了火箭,位置很难扑灭,怕是不久就要烧起来。
但他高兴没两刻,便见对面宾士在护城河那一边,推出了几具奇怪的东西上来。
只见那东西一端探入河中,连接着一个铁皮箱子,又延伸出一根长管,连接着一根竹筒。,士来回拉动铁皮箱子上的把手,竹筒便喷出一股股的水流,足有数丈之远。
这是根据鼓风气囊原理改良出的抽水车,兵士们端着竹筒,对准插在船板上的火箭喷水,不一会便将其全部浇灭。
戚寄见了,明白自己这边的应对是很难奏效了,这时候对面将一辆辆平车推上船桥,准备直达城门,开始攻城了!
平车下面除了操纵攻城器具的兵士外,还出懂了高顺徐晃两员大将压阵,只等城门打破,便直接冲进去压制城门守军,城头守军想要反击,却被飞矢落石压制的抬不起头来,这样下去,城门迟早被攻破。
毕竟此时的合肥,还没有像后世一样,经过数次筑城后,才会变成难以攻下的坚城,现在里外城墙,也不过两道并不怎么坚固的土墙而已。
汉末时代,天下大乱,天灾饥荒频发,百姓流离失所,以至于很多城池的修缮都完全停止了,饭都吃不饱,谁还会筑城?
所以除了战略要津的城塞,大部分城池,尤其是处于后方的城池,常常是疏于修补,城防不坚,就像袁熙先前打下的皖城,就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战乱,城防多有疏漏,才会在袁熙猛攻之下,极快地沦陷了。
戚寄看到对面兵士在平车下面,弄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破坏城门,更是心慌,连忙让兵士在城门后堆满木石,这样对面即使破门,也一时冲进不来。
陆逊透过望远镜,见锯车已经冲入城下,出声道:“剩余的火药药量,还能够一发破城炮,要用吗?”
袁熙思忖一会,摇头道:“不用了,眼下情况并不紧急,还是留着吧。”
城头守军拼命将滚石擂木砸下,渐渐木石在门口堆积了起来,最前面的平车不堪重负,发出了吱嘎的声音。
终于一声大响,兵士齐齐欢呼,城门被打开了,高顺和徐晃下意识亮出环首刀,等看到门口的情况顿时暗骂一声。
门后的城门洞已经被土石堆得严严实实,顶端已经超过了城门,想要在城头守军的攻击下清理出通道,并非一两天所能做到,而且死伤肯定不少。
袁熙在望远镜中看到,出声道:“鸣金收兵,让他们回来。”
很快平车下的攻城军便都退了回来,然后船桥散开,缓缓离开了护城河。
戚寄看到那些船上的木顶虽有受创,但并不严重,知道下一次对面修理好船只后,会带着挖掘器械再度卷土重来,到时城门早被打破,自己这边能支持几时,就很难说了。
而且袁熙军这次攻城力度并不大,甚至没有派出登城兵士,如果不计损失登城,只怕今日城头也不一定守的住。
因为双方有个决定性的差距,甲胄。
袁熙军至少有上千甲兵,这对于合肥守军的压制是绝对性的,更有可怕的是,其有着号称天下强兵的陷阵营,戚寄自忖正面交战,自己一点胜算都没!
他心事重重下了城,思忖半晌,看看天色将晚,最后豁然起身,直接去了刘馥的私宅,刘馥派人将戚寄迎了进去,叹道:“将军这个时候来,老夫既意外,又不意外。”
“将军今日守住城池,可说大功一件,但却面无喜色,可否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戚寄一五一十将城头的情况说了,最后道:“今日显然那凶虎连三成的力气都没用上,这次攻城更像是警告,甚至那关羽张飞都没有出现。”
上次刘关张三人将杨奉韩暹一举击杀,最近更是数次击败袁术援军,已经是让众人知道了厉害。
戚寄又道:“若是对面明日卷土重来,单凭那陷阵营和关张二人,我纵使拼尽全力,也是有死无生。”
“如今为了报答仲公,寄已经竭尽全力,死倒是不打紧,但若抵抗到底,只怕也是白死,还会惹怒对方,牵连到城内的人。”
刘馥听了,叹道:“戚将军的苦心,我明白了。”
“馥也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明知事不可为,何必玉石俱焚?”
“但咱们要是提起献城,城内官员包括郑浑那几人,还是心存侥幸,所以一直反对。”
“若是想让他们闭口,还得找个由头。”
戚寄听了一惊,难道刘馥想杀了郑浑?
刘馥看出了戚寄心思,摇头道:“将军放心,还不至于如此。”
“我倒是有一计。”
他说完后,又道:“但这对将军来说,却是有些危险,要是对面心狠,难免会危急将军性命。”
戚寄沉思一会,抬起头断然道:“也好,为了城中能够尽可能多的人活下来,我豁出去了!”
刘馥长叹道:“事急从权,将军明日可点名那人,其年念着旧情,必将手下留情。”
袁熙着众将回营后,召集众人,说道:“城门已破,今晚我命人组装挖土工具,明日全力将城门后的障碍挖开,同时派出兵士攻取城头。”
“发信给刘豫州,让其佯装攻打东门西门,给北门留出逃生的路来。”
众人听了,齐齐领命道:“喏!”
次日一早,袁熙见营中挖土器具皆已组装完毕,便准备鸣金进军,却听探子来报,说城中守将戚寄出城搦战,还指名要和徐晃单挑!
袁熙麾下众将听了,面面相觑,他们倒是知道戚寄是合肥城中守城主将,这些日子看来,守城确实有些本事,但是其哪里来的自信出城挑战,还找上徐晃的?
难不成对面有什么阴谋不成?
袁熙略一思索,对徐晃道:“对方既然找上了公明兄,那就有赖将军走一趟?”
徐晃当下抱拳道:“末将领命!”
他也是疑惑不解,戚寄看样子也不是这么莽撞的人,难道是觉得自己投降敌军,所以要和自己决一死战?
袁熙笑道:“公明兄放心,我带人为兄掠阵,若其敢使诈,我定然让其有去无回。”
未几,众人出营,大军开至城前,就见戚寄带着两员部将,数百军马,竟是过了护城河,背靠河水列阵。
沮授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对徐晃道:“这位置在城头射箭范围之内,小心防备。”
徐晃略一点头,拍马径直来到阵前,说道:“戚将军,刀枪无眼,你可想好了?”
戚寄一扬手中马槊,喝道:“少废话,今日我便和你较量一番!”
徐晃微微一怔,却见戚寄已经拍马上来,马槊挺起,向着徐晃当胸便刺,徐晃一抬手中长斧,轻轻将对方槊尖格开。
徐晃先前跟着杨奉韩暹入城时,也曾参加过刘馥戚寄的酒宴,所以出手留了三分,两人翻翻滚滚斗了几十招,竟然看上去旗鼓相当。
徐晃却是渐渐心中有数,他瞅个破绽,试探着将长斧顺着对方槊杆滑砍而下,若是对面不撒手,十根手指必然会被斩断。
戚寄顺势撒手,还把一只手提前腾空,徐晃心中有数,倒转斧头,用斧面在戚寄背上一拍,戚寄哎呀一声,翻身落马,兵士冲上来将其绑了。
徐晃趁势带着百十骑兵急突,将退回不及的数百戚寄手下生擒,城门守军见了,慌忙拉起吊桥,向城内刘馥报急去了。
沮授见了,这才哑然失笑,对袁熙道:“恭喜公子,看来拿下合肥,不用多做杀戮了。”
“这戚寄也是煞费苦心,不愿意担上投降的骂名,这样也算是名声不损。”
袁熙笑道:“早知道对方是如此心思,我应该趁机突袭吊桥的。”
沮授笑道:“无妨,对面城门都没了,守将被抓,等船桥一架,自然只能开城投降。”
袁熙听了,说道:“好,擂鼓出兵,重架船桥,攻取城门!”
众将轰然应允。
刘馥正在和郑浑等人议事,猛听探子来报,说戚寄和部将已经被擒,如今对面大军已经在打城了!
郑浑等几位主战官员一听,顿时脸色煞白,刘馥趁机叹道:“如今戚将军被擒,诸位可有何想法?”
郑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当然是集合城内军士,和其决一死战!”
刘馥叹道:“兵士倒还有几千人,但谁来带兵?”
郑浑哑口无言,只得道:“要不咱们跑吧?”
刘馥又道:“那我们如何有颜面对仲公?”
郑浑一想也是,城池丢了,袁术必然怪罪,到时候自己能不能保住命还不一定!
他想了想,说道:“我和豫章太守华歆有旧,到时候投奔于他,必得善待。”
“我们只要让兵士出城突击,然后趁乱逃走即可。”
刘馥又道:“对面封锁东西南三门,且占据巢湖,先生如何南渡长江去豫章?”
郑浑摇头道:“总要试一试,我反正不投凶虎!”
刘馥知道袁术待郑浑甚厚,所以郑浑怕是拉不下脸来投降,便道:“那好,我派军士护送先生从北门出城。”
郑浑一愣,“那你呢?”
刘馥摇头道:“我不去豫章。”
郑浑一听便都明白了,他起身一拱手,说道:“今日之别,后会有期!”
说完匆匆出门去了。
刘馥掾属见了,出声道:“不若将其擒下,也好算功劳一件?”
刘馥摇摇头,“算了,好歹同侪一场。”
不多时,兵士簇拥着郑浑从北门出城,关羽张飞听说,急来追赶堵截,兵士无处可走,皆束手就擒,郑浑几人却是趁乱往西南大别山方向跑了。
等袁熙带兵来到城下,城门后早有刘馥等着,托着印信投降。
袁熙和众人顿时心里一轻,没想到合肥就这么打下来了,看来能能死心塌地为袁术卖命的人,也不怎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