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二刻,人间之里,自卫队。
我推开门,队长正闷头睡着。
突然觉得不想叨扰她了,可我这也是正事才对。可还是觉得不好。
于是回身…和rider撞了个正着,退了几步。
有点痛,但好歹没出声。
“mas——唔唔——”梦狐要开口,当即被我冲过去捂住了嘴。
“嘘。”我做出噤声的手势,同时指了指屋内。
我看过去,队长没醒,于是松了口气。
现在没有惊扰她的必要。
“先回去。”我小声说,打着手势,推搡着把他们都赶了出去,然后轻轻地把门带上。
“很温柔啊,易。”
我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便皱起眉头,向rider做出气愤的神情:“孤可不是温柔的家伙。”
我自认自己只是随性,但探讨起来的话,顾虑起别人的我能否称作随性,就有待商酌了,需要辩证起来吗?太麻烦。
“先回家吧。”我说。
用不了太久,队长会寻过来的。我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有人死了,这同样是感觉,很自然,倒像是回忆。
啊,艺伎…
姑且将你承认?
……
辰时,五刻。武器店。
店里,一帮子人该算作可以有热闹的气氛,因而去勾画符箓之类的事情未免显得枯燥,所以易和archer她们打起了牌,他将这称作廉价且易得的消遣。
“欢迎光临,您的到来真的让小店蓬荜生辉~”
突然,如同被设定好的闹钟,易丢下牌,在arther她们疑惑的目光中走到门口,对着他所预见的来人劈头盖脸地开始商业输出。
来人自然是藤原妹红,他的队长大人。
“呃…呃,喂,易,你这是闹哪样?”藤原不自在地扯着头发,朝他抱怨,白色的长发被她扯得稀乱,说她一句孤魂野鬼估计也有人会赞同,顺带,她自己肯定是表示无所谓双手双脚赞同的那个。
“有人死了是吗?”易直接问。
真不愧是易呢,可这样将话题挑起的话,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你该如何去解释呢?
不知道呢不知道啊不知道吧~呵呵。
“你知道?”藤原惊诧。
铃她们在这时走了过来。
易瞥了一眼rider,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让他逃避接下来的窘境,但想来不可能。他只能硬着头皮接上。
“孤知道哦,艺伎死了吧?”易吐出一口烟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所当然,毕竟,此刻的他该有些要杀死什么的情绪,并非他有这方面的欲求——只是应当而已,只有他做出这样的表率心情才会舒畅。
好比现在,他在心里转悠着暗淡的家伙死在自己动手之前真是可恨的公正之理,以此维系名为“易”的底层逻辑。
队长的神色古怪起来。
“不是,是信康。”她说。
哦,那家伙啊,无趣。易的脑袋里当即冒出这样的想法,他完全没有预判失误的苦恼。
若是他能打定主意去观察信康一段时间,他或许还会得出这个男人无趣透顶的结论。
现在连若是也没了。
“哎~哎~队长你在说笑嘛?”易说着,脸上装出的笑容也僵住,化作破碎的冰面将此世也给折射,看起来更虚伪了。
“易,你…”藤原的语气开始偏向责难,易的表情让她有了火气,有着作为守护者自觉的她怎样都无法无视易那把人生死看做儿戏的态度。
“人”是无法等价代换的,她并不知道易正经历这的煎熬。
易连那温驯的夏的遗兽也想杀死,但他还是装作一切安好,觉察出这点的rider更不会去挑明,那样会显得他无趣——不知趣。
那么去言论易当时的自问吧…他该算作随性吗?他自认为是,大家也觉得是,可到底他拘泥在别人的眼里了。
“要打牌吗?”易问。
藤原的火气蹭蹭上涨,她强忍着不去发作,转身欲走,却听见身后“啪”的一声。
门关上了,像是在帮她下定决心。
藤原朝自己胸口捅了一拳,直接捅穿,面无表情地走掉了。
“没关系吗?”archer问。
易摆手,似乎累了,张开口半天,思来想去先是抽口烟,冲一旁吐出去,说:“没关系。”
话是这样说,实际怎样大家都清楚了——易开始不对劲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不对劲。
铃始终有心询问,却始终没有决断的能力,就和她发现易知道她对自己有着憧憬决定放在一旁想等时间消磨掉这份冲动,而她一直想着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到达爱意也是喜欢想要说出口却怎样都说不出一样。
“所以,接着去打牌撒~”易敲定了主意,“rider~洗牌~”
……
“saber,这家伙…”许褚恶狠狠地盯着与saber对峙的凶兽,缓缓后退。
虽不知缘由,berserker这般的恶兽居然忍住了将他们杀死杀死杀死的冲动,至于为何会有这样的结论…他与berserker的距离足够berserker将他杀死上百次,而berserker没有动手,只是在原地捂着脑袋颤抖。
“berserker,你…”saber也跟着后退,后退的同时将许褚死死地护在身后。
凶兽终于停止了颤抖,挣扎着挤出一句:“救救孩子…”
许褚:???
再没给让他反应的时间,berserker终于遏制不住杀欲,朝他冲了过去,saber上前吸引他的注意,啪啪几下就被打成了摇摇欲坠的样子,只能堪堪坚持住。
saber有种感觉,那就是berserker不该出现在这里,非要出现也该是他不曾谋面的archer的御主…古怪,但没时间给他思考。
空白之主,降生此间。
神话重构,万界初开。
提笔勾画旧时梦,委任千百俯首生。
只是无趣之人妄图拨乱反正而已。
第二个不该出现的家伙,出现了,lancer。
那家伙一上来就跟着打起了berserker。
以及…
“冰结傀儡(zadkiel)。”就连caster组也到场了,冰刃冰矛冰炮冰壁通通上阵。
许褚只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有外置大脑的时期。
巫女服的娇小少女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美丽,清纯,但矛盾的癫狂。
即便是这样的少女,也让人忍不住心生接触的想法,可他却下意识地躲开并奔跑起来,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方才所处的地方已经面目全非,水火土风雷刀刃或是生过的藤蔓,乃至概念程度的轰杀,尽数倾泻,甚至将那处打成了近乎“异界”的东西,攻击追逐着他,不紧不慢,似是玩乐。
魔眼·尘言。
持有者,宫本子祝。
幼童抓着她的衣摆,探出头来。
“成白要乖乖的哦~”子祝突然停下,逗弄起自己心仪的“自己”,接着从“尘世”中抽出一把打刀,直刺向幼童。
为何?
“你将我的小王子,弄到了哪里!”
幼童不见踪影,挥手制造花之结界挡下刀刃的是自称为“梦梦”实则是梅林的女性梦魇。
“很厉害的眼睛呢,还以为你不会看破呢…”梦梦一副苦恼的样子,“既然这样你还是死在这里比较好。”
一发光炮朝她们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