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楼上2号到5号包厢的四位家主接二连三的出手,跪姿兵马俑的竞价开始进入了白热化。
而6号包厢内的徐一语,则是静静看着几位大佬表演,仍旧没有把放在红木小桌上的出价器拿起。
让他们先竞争一番也是好事,将价位抬得越高,她最后出手的时候就能有更高的出价。
在兵马俑身上花个几十亿,徐一语并不介意,对现在的她而言,几十和几十亿华夏币,其实差别也不算太大。
总归拍下的好几个物件回头都要一起送到旧宫博物院去,能让四位大佬帮自己节省一点抬价的时间,徐一语感激涕零都还来不及。
至于溢价因素,目前也不是她需要考虑的问题,需要权衡这些的,只有她隔壁四个包厢里的那几位。
又过了两分钟,当出价信息被叶文抬到了12亿之后,其余几位家主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追击下去。
可在他们考虑清楚之前,6号包厢中的徐一语忽然一点预兆都没有地出手了。
“6号贵宾出价18亿。”
到了拍卖会的最后一天,虽然徐一语的出价风格依旧豪横大方,可因为今天是拍卖会的最后一天,为了防止会场内有哪家走关系进来的媒体断章取义地乱写,她出手的时候还是比前几天要稍微收敛了一些。
不得不说徐一语的担心不无道理,此刻一楼普通宾客席位一个相当不起眼的小角落里,一个戴着黑色面具、怀里还揣着相机的男子正狗狗祟祟地对拍卖台上的电子屏悄悄拍照,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也已经细心地将相机的闪光灯给关了。
“那么神秘,也不知道这个6号到底是何方神圣?前几天出价一直那么惊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新崛起的隐形富豪?”
男子又按下了一次快门之后,以完全没人能听到的音量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道,口中提到的主人公明显就是6号包厢里坐着的徐一语。
吴辰眼见徐一语出价,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出价器上又输入了一串数字。
他20亿的竞价信息出现在一楼的电子大屏上时,楼下普通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几乎已经转变成了喧闹的公开议论。
所有人都很好奇6号包厢里的这位心里究竟抱持着哪种程度的勇气,才敢在帝都四大家族几位家主的注视下毫不退缩。
“正合我意。”
徐一语见吴辰又抬了价,干脆利落地拍了拍沾在手上的点心碎渣,又在出价器上按下了一串数字。
“6号贵宾出价25亿。”
闫叙菡将徐一语这条出价信息念出口的时候,尾音带了一丝几乎难以被旁人察觉的轻颤。
她总能给所有人带来惊喜,今天这次出价,可以说在整个蓝星的珍宝拍卖史上,都能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以前不是没有人对地皮或者楼盘开出比这更高的竞价,可单件珍宝古玩一类的物件,却从来没有到过此等层次的价位。
而这个价位一出,那个头戴黑色面具的男子又迫不及待地举起了自己藏在怀中的相机,对着这条出价信息就是一阵猛拍。
余锋是帝都华娱报的娱记,之前在会场外的入口处,由于他早早地来到门口占了有利地形,已经拍到了许多平日里很少在这种场合露面的演员和艺人。
他当时其实也注意到了今天打扮得分外隆重的徐一语和陆三石,可却完全没有把二人的身份往6号包厢贵宾上想。
徐一语和陆三石对于整个帝都圈子而言都还算面生,余锋只是抱着以防万一的想法拍了几张他们的全身照片,却完全没有料到这两位乃是四位家主邀请来参加拍卖会的贵宾。
2号包厢内的周弗看到徐一语的25亿出价后,只考虑了几秒,便把价位又往上抬了一波。
周之虞看到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父亲居然反常地做起了抬价人,眼底闪过了一丝不解,却识趣地什么都没有问。
“28亿是么……”
徐一语没有犹豫,在出价器上按数字的手快出了残影,没过几秒钟,一条出价信息就又刷新在了那块巨大的电子屏上。
“6号贵宾出价30亿。”
而除了周弗之外的三位家主,此时已经彻底打消了和徐一语争夺的心思。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古良高深莫测地感慨了一句。
“对于这位徐小友而言,帝都这个舞台,说不定还是太小了。”
他身边的古妍也点了点头:“虽然我没见过她本人,但能有这样气魄和胆量的人,注定不会泯然于众人。”
“爸爸,我们为今天准备的资金主要是奔着最后那五件拍品而去,如果再在兵马俑上花费太多,最后那五件东西出现时,我们周家的表现估计会逊色于其他三家。”
已经在周氏本家公司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周之善,已经习惯了从全局角度来思考问题,注意到这物件的价位已经到了一个相当恐怖的地步时,恰到好处地温声劝诫起了周弗。
“嗯,之善你说的有理。”
以周弗此等阅历,早在周之善开口之前便对自己接下来是否仍要出价一事在心底权衡了一番,二女儿的话正好给了他最合适的台阶,他当即便顺着周之善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出价器。
而一旁默不作声的周之虞有些不满地瘪了瘪嘴,有一个瞬间,她望向二姐的眼神中划过了一丝明晃晃的嫉妒。
爸爸一直都对优秀的大哥和二姐颇为看重,虽然对自己也相当宠爱,但却完全没起过把未来的家族事业交给她这个周家幺女的想法。
她有自知之明,对自己有几斤几两的本事很是清楚,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绝对无法管理这么庞大的家族企业,所以也从未对周家以后的掌门人之位起过心思。
可这并不妨碍她对自己的兄长和姐姐产生嫉妒,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她仍旧觉得父亲太过偏心,也觉得自己真正的价值完全没有在父亲面前展现。
她这两天虽然乖顺了不少,却并不意味着她就此抹去了对父亲的不满。
等拍卖会结束,她必须得朝父亲要个正经说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