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青萍房间的灯都亮了,显然是被星宝的哭声吵到了。
厉擎烈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蹙了一下眉,看向张大嘴巴嚎嚎大哭的星宝,“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哭什么!”
“你说孩子做什么。”
阮紫茉心疼星宝,蹲下身,弯腰抱起了星宝。
星宝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双手紧紧圈住了阮紫茉的脖子。
他大颗大颗眼泪滑进了阮紫茉的脖子里。
“小宝贝,告诉妈妈,你怎么了?”
阮紫茉伸手安抚似的,轻轻拍了拍星宝肉嘟嘟的后背。
厉擎烈见到星宝哭得惨兮兮,他也有些担忧了,望着星宝。
“呜呜……妈妈……”
星宝哽咽着开口,
“你是不是想不要我了……呜呜……别不要星宝……”
稚嫩的嗓音里全是不安,阮紫茉忍不住心疼起星宝,在星宝脸上亲了亲,“我怎么会不要星宝呢,星宝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我喜欢你,喜欢到不行,不要你爸爸,也不会不要你。”
“……”厉擎烈,他这媳妇真是偏心。
“星宝怎么了?”
邓青萍披着外套走了出来,见到客厅站着的阮紫茉时,她脸上露出了惊讶。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邓青萍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激动地说。
“妈,这里有我,你先回去睡吧,这些天你一个人带孩子,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阮紫茉体谅邓青萍的不容易,白天那么累了,不想她晚上还睡不好觉。
邓青萍见星宝的父母都在,她放心了,打着哈欠,重新回到了房间。
阮紫茉抱着星宝坐在了椅子上,拿过一旁的纸巾,给星宝擦眼泪,“乖,不哭了,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最喜欢你了。”
“你真的不会不要我吗?”
星宝情绪渐渐平复了,可他小手还是紧紧抓着阮紫茉的衣服,看得出他很没有安全感。
“妈妈要你。”
阮紫茉见星宝眼睛都哭肿了,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安慰。
“可是,荷花嫂子说,说你嫌弃星宝了,不要星宝了,跑掉了……呜呜……”
说到这里,星宝又开始伤心地哭了起来。
阮紫茉脸色一冷,又是那个崔荷花搞的鬼。
她拿过一旁的毯子盖在星宝身上,星宝只穿着一套睡衣,在冬夜里还是有些薄了,伸手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外面那些人胡说的,我最疼星宝了,永远不会丢下你。”
阮紫茉抱着星宝轻声哄着。
厉擎烈拿起水壶,给阮紫茉倒出了一杯水。
阮紫茉口渴了,接过就一口饮尽。
厉擎烈进厨房生火烧水。
阮紫茉想到厉擎烈受伤的手臂,有些不放心,哄好了星宝,她跟着走进厨房了。
星宝很困,即使双眼快睁不开了,也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阮紫茉身后。
厉擎烈正要弯腰的时候,阮紫茉握住了厉擎烈的手臂,“你的手受伤,别干重活了。”
虽然去医院处理过了,但阮紫茉看到那一排牙齿、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还是心惊肉跳的,当时多惊险啊,要是厉擎烈那时被狼扑倒了,那一群狼肯定扑上来,群起而攻击,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
厉擎烈见阮紫茉担忧,他安慰了一句。
“我来吧。”
阮紫茉态度强势,将厨房里的厉擎烈推了出去。
厨房门口,厉擎烈和星宝大眼对小眼。
星宝双眼还哭肿了,看起来有些滑稽。
“爸爸……”
“嗯?”
“你累了,去那边坐吧。”
“……”厉擎烈,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胖小子的心思,无非是要在他妈面前表现,争宠。
“我不累。”
厉擎烈扫了一眼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星宝。
“爸爸,你受伤了,流血了,要好好休息。”
星宝抓了抓脑袋上的呆毛,对厉擎烈说道。
“……”厉擎烈,平时也不见这臭小子这样关心他。
厉擎烈说,“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去睡觉。”
“我不困。”
星宝摇了摇小脑袋,努力睁大眼睛。
“……”厉擎烈,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还真是一分宠都不想留给他这个当爹的。
星宝就是不肯去睡觉,小脑袋瓜子已经一点一点了,像小鸡啄米一样。
厉擎烈是拿这臭小子完全没办法,把他扔上床,没一会儿,他就跑出来了。
阮紫茉洗完澡的时候,他就守在门口。
等阮紫茉洗完澡之后,她就抱着星宝回房间,进暖暖的被窝了。
厉擎烈看着母子俩头也不回地进屋关上房门,今晚他又是一个人睡觉了。
——
那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死了大半,活下来的都被送去警察局了。
贾家。
客厅的装饰都被贾英杰用一根铁棍砸得稀巴烂了,他满脸狰狞。
两个保姆的额头都破了,流着血。
“该死的沈子骞!”
贾英杰一棍打碎了一只花瓶,怒吼了一声。
那些汇报的人,没一个是完好的,个个脸上、头上都带着伤。
他们都站在角落里,不敢招惹家英杰,听到他的咆哮声,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贾英杰这次真是损失惨重了。
他的人被沈子骞推在那些歹徒前面,承受了最猛烈的炮火,死伤惨重,可沈子骞却在警察局那说风凉话,说是有一帮正义之士出手相助,丝毫不提他们贾家。
抓捕作恶多端的歹徒功劳全部落在了沈子骞身上,他为民除害、英勇无比,是高风亮节的大英雄,而他贾家损失最重,连个名字都不配出现。
最过分的事,沈子骞做得还不止这一点。
贾英杰扔掉了手中的铁棍,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一抹血迹,这是刚才砸玻璃窗时,玻璃片飞溅出来,割破他的额头,留下一道疤。
他阴森的眼睛扫向一旁的保镖,那些人身体下意识颤了一下。
“走,去找厉擎烈。”
贾英杰额头上的伤都不处理,就往外走了。
“少爷,那可是沈家啊,你千万别冲动。”
有人开口劝阻。
贾英杰阴鸷的眼神射过去,那人脸色白了白,什么都不敢说了。
——
崔荷花知道阮紫茉活着回来后,开始惶恐不安了,担心得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也不敢出门造阮紫茉的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