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御龙氏来说,当务之急不是占据多少土地,因为世间的土地都是有主的。
以白骨道君的虎皮,也无法无限制的扩张。
毕竟御龙氏只是供奉白骨道君的一支人族分支,而不是真正的白骨道君亲传。
就算是白骨道君亲传,也无法做到肆意妄为。
否则白骨道脉早就统一仙界了。
实际上,金仙有金仙应该享有的尊重,天仙有天仙应该得到的供奉,而不是某些人独占一切好处。
别的不说,东庭占据了大片土地,难道白骨道脉可以随意侵占?
因此,敖广提出建议:“孔雀大明王加入西方教,这等大事我们不应该错过,御龙应该打出自己的旗号,占据获得仙神的尊重,白骨道君的名号最好是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而不是一味的靠着这个旗号发展。”
这无疑是正确的理念,御龙氏躲躲藏藏惯了,还以为是人族受到打压的时候。
实际上,有实力的人族势力多的是,之所以他们受到打压,是因为他们的理念。
人族为尊没有错,但是仙神都要在人皇面前俯首,哪个能受得了?
只是现在人族王庭的余孽已经销声匿迹,早就不引人瞩目了,而且凶兽大劫让仙界得到了新的洗牌,自然可以适当的冒点头。
在不采用暴力手段的前提下,没有什么比参与这种大事更能打响名头的了。
刘累其实不算特别理解敖广的想法,他的一生都是充满了对抗意识的。
他出生的时候,正是御龙氏被打压迫害的年代,总感觉四周都是敌人,天地间充满了恶意的目光。
所以,他以及很多御龙氏都排斥外人,不愿意接触。
但是,刘累也知道氏族到了必须重新选择的时候了,眼下拥有的地仙境战力,已经到了极限。
缺乏资源供给,只会耽误青龙甲以及其他真龙的未来。
目前氏族里就敖广和敖顺两人时不时能够搞到外界的资源,其他真龙的资源已经不足。
否则以刘累坚持发放给两龙的资源,绝对会耽误修行。
因此,刘累知道到了必须选择的时候了,想要完成人族的伟业,一味的躲避削弱自己只是饮鸠解渴。
“好,我跟甲陪你一起去一趟西方,看看天地间顶尖大能的风采。”
刘累做出了决定,以敖广一直以来的表现看,是值得御龙氏信任的。
“我也要去! ”
敖顺不甘示弱,赶紧跟着提出来自己也要一起去。
敖广鄙视的看着他,嘟囔着:“你小子什么事情都想凑热闹,真想干点事,赶紧回东海多拉几个跟你一样的傻蛋来当炮灰。”
敖广真的觉得东海龙族全是傻蛋,不过作为炮灰肯定是非常合格的。
敖顺早就习惯了敖广的嘲讽,已经能够做到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刘累只是看着,偶尔笑着,却是答应下来:“那就一起去吧。”
多一个少一个其实不重要,反正敖顺现在也是御龙氏一员,带过去说不定还有其他用处。
御龙氏内部对刘累的提议快速通过,只是提醒他多加小心。
整个御龙氏自己也清楚,必须要找一条出路不可了。
因此,三龙一人离开了御龙氏,径直飞向西方。
等离开了御龙氏的地盘,他们才真正见识到凶兽的破坏力有多大。
人族只是其中之一,天地万灵占据的土地更加广阔无垠。
但是被凶兽霍霍了一遍,整个仙界好像都‘安静’了许多。
本来仙界的上空从来不会缺少各种遁光,阴魂境乃至筑基境的修士腾空而起,飞跃千丈百里之地,乃是仙界绚烂的风景之一。
但是如今,遁光数量大大减少,只见大地之上灵机汇聚,形成各种灵光漫天,却不见往日占据灵地的各种修行中人。
“这一次大劫,天地间怕是几百年难以恢复元气。”刘累感叹道。
敖广也沉默了,知道跟亲眼见到还是有区别的。
只有亲眼见识了,才能真正理解凶兽大劫带来的灾难。
这不是金仙天仙几次大战就可以单独概述的,劫难是上下所有层面都被覆盖的,不存在侥幸。
相比之下,御龙氏乃至白骨道脉这样损失较小的地方,已经是天幸了。
于是怀着这般沉重的心情,三龙一人一路西行。
越是往西走,情况越严重。
等到了大裂谷,远远的就能看到佛光漫天,有仙神虚影浮现于天上。
三龙一人毫不起眼,根本就不会引人多看哪怕一眼。
敖广到了这个地方,也一改懒散的模样,主动降低飞行高度。
他也是在天庭厮混过的,知道很多隐秘和规矩。
金仙大佬们高高在上,可以往来无碍,逍遥自在,但是他们这种小虾米不行。
那些散人出身的仙人,很多时候就会因为不懂规矩格格不入。
规矩这东西,就是用来确定秩序划分阶层的。
你觉得人家的礼仪繁琐傻叉,暗道我有我的个性。
人家看你才是傻叉,没有能力打破规矩,只能被排斥在圈子外。
敖广知道他们不懂,所以一边落下一边解释说:“这种大场面,以前一般会有本地大教维持秩序,现在有天庭……自然有六丁六甲、值日星官等暗中看护。
你若是不懂规矩随意冲撞,可能会被打落遁光,失去参与其中的机会。
而且今日是西方教的大事,不拘外貌形体,可以随意一点,若是一些人道场合,还要幻化成人形,否则就会被人排挤。”
敖广说的头头是道,敖顺等人也是竖着耳朵认真听着。
别看敖顺出身东海龙族,但是这种潜规则他也不懂。
说到底,东海龙族也是游离于主流之外的。
如今是天庭时代,驭神道这样的才是主流,各大参与天庭的道统才是主流,就连妖族都比他们更活跃,认可度更高。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天庭宴会,东海龙族的仙人绝对是坐着相对靠边的。
当然,对刘累等人来说,就更是新鲜了。
敖广贴地慢行,连速度都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