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鱼,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的电话,没看到我昨晚给你打的电话吗?”
“看到了。”江知鱼淡淡道。
江正铭皱起眉,“看到了你怎么不回电话?”
“您大半夜找我,是为了我动手打江知怀的事情吗?”
江正铭被噎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江知鱼会这么直接。
他抿唇道:“你们小时候都没有打过架,到底发生的什么事?让你把小怀打成这样?还有晚晚,你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你怎么就那么狠心?”
江知鱼反问道:“他们没跟你说吗?”
“晚晚说司年喝醉了,她上去扶了一把,你就不乐意了,你说就这点小事,至于吗?晚晚都是叫他姐夫的,她还能对司年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至于小怀,他说看到你打了晚晚进去找你,结果你直接把人伤成这样,他怎么说也是你亲弟弟啊!”
江知鱼笑了一下,“扶了一下?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江正铭听到她的冷笑就不自在,“那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从小到大,温晚晚想要的东西,小到玩偶裙子,大到我的房间,只要她开口,你就一定会给,哪怕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你以前可以说她年纪小,让我让着她。现在呢?她都二十多岁了,还小吗。”
“沈司年喝醉了,她脱光了往沈司年床上爬,你说她存的什么心思?还来问我为什么打她?”
“我没弄死她都已经算客气了,一个野种,她凭什么染指我的东西?”
江正铭脸色一变,“你说谁是野种?”
江知鱼冷笑,“不是野种是什么,爸你不也是看她没有爸爸所以才会定期把她接过来的吗?我们家供她吃供她住,她反过头来惦记我的东西,爸你还为了她来质问我,难道在你心里一个野种都比我重要吗?”
江正铭脸上难看,江知鱼一口一个的野种,简直是把他的脸摁在地上踩,偏偏他还不能否认。
“好,就算晚晚是因为做错了事情,那小怀呢?他被你打破了头,一身是血的回来!你为什么动手!”
“他骂了我妈。”
电话那端一阵诡异的沉默。
两人沉寂了几秒,江知鱼继续道,“我不想让您为难,捏着鼻子忍下这个便宜弟弟也就算了,他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江正铭被她这句话气的不轻,“江知鱼!那是你亲弟弟!”
“我妈可就生了我一个,您还真以为我会把小三的儿子当亲弟弟?别开玩笑了。”
江正铭胸口上下剧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喘着气,“你……”
“您要是觉得我下手重了,可以来家里跟沈司年当面对峙,可以试试以沈司年的脾气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
江正铭不出声了。
江知鱼勾起唇角,“对了,还有一件事,福利院的善款,您打算什么时候汇过去?”
江正铭动作一顿,“今年公司情况不太好,已经没有办法去支撑这个福利院了,我已经找人联系了市政,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帮他们申请一下政府的补贴。”
江知鱼脸色沉了沉,“福利院的善款,是从我妈名下股份的分红里分出去的,公司的情况再怎么差,也不可能一个月十多万都拿不出来吧?”
“要是您不擅长打理的话,不如把妈的股份都转到我名下,钱就从我这里出,本来那些东西也是留给我的。”
江正铭一听,脸顿时就拉了下来,“你以为经营公司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这两年整个行业都不景气,我现在也仅仅是维持公司的运转罢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钱去资助什么福利院!”
江知鱼冷笑,他只字不提股份转移的事情,要是真的不挣钱了,怕是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她。
舍不得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利可图。
宋凝风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弄到江正铭的那些罪证,让他签下几乎净身出乎的协议。
她怎么可能看着属于自己的东西被那些野种瓜分呢?
以前只觉得他过分疼爱温晚晚,现在来看,温晚晚说不定也是他和外面那些女人生的!
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既然他不给,那她就自己拿。
见江知鱼半天不说话,江正铭就道:“福利院的事情有国家去管,不用我们平民百姓去操心,我知道你和你奶奶一样,对福利院有感情,但是人做事也要考虑自身的能力。”
他靠着福利院的捐款给公司免税的时候,怎么不说是国家的事了?
唯利是图的虚伪小人!
这种人,这种人为什么会是她的父亲!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沈司年已经收拾好在门口打领带了。
“你要出去?”江知鱼问道。
已经十点多了,上班的话,沈司年不会去这么晚,如果过了时间,他一般就会直接在书房办公,不会去公司了。
“嗯,”沈司年淡淡点了下头,“下午江大有个宣讲会,我要过去一趟。”
宣讲会……
江知鱼眼神变了变。
突然上前拿过沈司年手里的领带,踮脚绕过他的脖子,一边系,一边问,“能带上我一起去吗?”
沈司年就着这个姿势垂眼看向她,“你想去?”
“江大也是我的母校啊,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正好今天没事,想去看看嘛。”
她帮他正正领带,刻意压低放柔了声音,“带我去吧,嗯?”
沈司年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江知鱼要是和平常一样跟他嘴硬,他还未必会答应的这么快,但是她软下嗓音,沈司年就生不出拒绝的念头了。
沈司年一说答应,江知鱼立马就上楼收拾起来。
他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就在开始逐渐不耐烦,想让阿姨上楼去催的时候,江知鱼就下来了。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鱼尾长裙,走动起来裙摆纷飞,头发卷成大波浪,披在肩后,整个人看上去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但就是美的很突出。
她穿着细高跟,缓步走到沈司年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微微一笑,“走吧。”
江知鱼穿的并不过分隆重,但是那张脸贵气,就算只是披着抹布站在那里也像是在走t台。
她的美丽,向来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