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鱼从宿舍楼出来,刚走到大门口,不远处突然亮起车灯将光线打在了她身上。
接着那辆车缓缓行驶到跟前,车门从里面打开,沈司年侧头看她。
“上车。”
江知鱼没动,“我出来就是跟你说一声,赶紧回去!别在这儿捣乱!”
沈司年扫了方青一眼,后者立马长摁了两声喇叭。
巨大的声响,在夜晚空旷的马路上特别明显。
江知鱼心里一虚,赶紧钻进了车里。
方青迅速锁上了车门。
不远处,拿着手机的方希希瞪圆了眼。
好嘛,说别人嘴跟刀子一样,自己屁股又有多干净?
大半夜还出来私会男人!
她对着那辆奔驰连拍了好多张,本想拍一下车牌号,结果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江知鱼上了车,扭头瞪着沈司年,“你大晚上来这儿发什么神经?”
沈司年没说话,突然侧身靠了过来。
江知鱼吓了一跳,伸手就想挡,结果沈司年的手只是从她胸口环过去,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扭头对方青道,“开车。”
江知鱼回过神,皱眉道,“我明天一大早就得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司年道,“上次的步还没散,补上吧,不然心里总记挂着。”
江知鱼眼皮跳了跳。
这狗东西不会是为了报复自己上次将他锁门外的事,这回骗她出去,将她扔路边吧?
沈司年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瞥了她一眼道,“放心,不扔你。”
江知鱼被噎了一下。
她就眼珠子转了一下,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江知鱼咳了一声,“你想怎么报复你直说吧,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沈司年蹙起眉,“我是那么睚眦必报的人?”
这可给江知鱼找到了机会。
“你怎么不是?我之前口红蹭你衬衣上,你二话不说就把衬衣扔了,你的表现还不够明显吗?”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洗不掉我不扔吗?”
“那你把我口红也扔了什么意思?”
沈司年瞥了她一眼,“口红都蹭坏了,不该换新的吗?后来不是让方青给你买了全套的?”
江知鱼心跳砰砰,怎么突然感觉被沈司年这个铁直男给撩了?
不对!
“你什么时候给我买全套了?欺负我记性不好是不是?”
沈司年皱眉看向方青。
方青道,“太太,我当时给您的时候您在气头上,说沈总买的您都不要,您给时念小姐了。”
江知鱼:……
脑子里模模糊糊跳出来一段片段。
好像是有一回跟沈司年吵了架,没两天方青送过来一个箱子,说是沈司年出差给她带的。
她那会儿气本来都已经消了,结果恰逢沈时念来家里取证件,对她冷嘲热讽了一番,她就赌气没收,说东西她自己也买得起,不需要沈司年送。
然后沈时念就把东西抱走了,她根本就不知道那里面放了什么。
还真是她记性不好。
江知鱼不尴不尬的抿了下唇,绞尽脑汁又举别的例子,“那我不小心用你的叉子种花,我给你买了新的,你不喜欢你说不喜欢就好了,你扔了干嘛?”
提到这个,沈司年舌尖儿都开始疼了,“你还好意思说,你九块九买的什么货,叉子上凸出那么大一根尖刺你看不到?舌头都给我划烂了!”
江知鱼:……
她有点心虚,小声道,“我那个就挺好用的。”
沈司年冷哼,“因为你把有刺的给了我。”
江知鱼:……
“那,那沈时念那次回来,我陪你去跟她们吃饭,回来你把我扔路上那次怎么说?我不就跟你提个离婚,你至于吗?”
江知鱼越说越有底气,那回自己可是淋着雨回来的!
沈司年顿了顿,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知鱼哼了哼,“没说话了吧?你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太太,”方青咳了一声,“其实那天,沈总叫了车去接您的,但是您抱着三百万的包,怕司机对您图谋不轨,硬是不肯上车。”
江知鱼:……
那天沈司年把包扔下车,没几分钟就让方青联系了公司一个司机过来,让他把江知鱼送回去。
然而太太抱着三百万的包,看谁都觉得不安全。
那个司机也是个新人,觉得老板交代的任务,怎么都得完成,江知鱼不肯坐车,他就在后面开着车不紧不慢跟着。
结果嘛,吓得江知鱼以为遇到了歹人,更是不敢上车了,一路抱着包跑了回去。
大概是真相颠覆了长久以来的认知,江知鱼呆呆愣愣,好半天才道,“你少跟沈司年一起糊弄我。”
方青笑了下,没说话。
江知鱼心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只是不肯承认。
那天一直跟在身后的车,除了她,知道的人就只有司机。
所以方青并没有撒谎。
沈司年确实叫人去接她了。
这个认知,让江知鱼心里像是梗着一块东西,满满涨涨,又酥又麻,又堵又闷。
“还有吗?”
沈司年得了便宜,瞥了她一眼,一副“我倒要听听你还能找出什么花来”。
江知鱼心里不舒服,她明明是来挑刺的,怎么挑到最后,感觉自己成了那个无理取闹,蹬鼻子上脸的人?
她嘴硬道,“让我想想看!”
沈司年似乎是笑了一下,车里没开灯,光线很暗,所以江知鱼也并没有看到。
她只听到沈司年道,“那你好好想想吧。”声音总感觉很愉悦。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海边。
沈司年解开安全带,喊她下车。
江知鱼不情不愿的跟下来,发现不远处还停着一辆房车。
车门开着,里面还亮着光。
沈司年走了几步,扭头见她还在磨蹭,便上前拉住她的手,带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