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李维忠意料之外,冷锋并没有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反而将话说的很好听。
这让除了梁栋在外的三人心中都很感动,这一刻他们觉得冷锋真的好伟大,自己等人之前做的事真是太龌蹉了。
冷锋一个小小的言行举止,就让梁栋之前所作的一切努力几乎化为泡影。之前他为了拉拢这几人可谓是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没想到现在被冷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全部抹煞了。
什么叫降维打击,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梁栋的心智 ,他自然也能看出这点。梁栋的心中自然也是不愤的,不过他却不能将这种不愤表现在脸上,反而还要满脸陪笑。
“你们这些墙头草,等我将冷锋打入地获之后,再来收拾你们。吃了我的都要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也要给我还回来,别以为我的银子是那么好拿的!”梁栋在心中暗自发狠。
不过此时没人理会他,大家已经把冷锋当成了主角,他梁栋自然就沦为了配角。而且大家也知道梁栋和冷锋之间有矛盾,虽然现在冷锋大度没有和梁栋计较,但是他们可不会认为冷锋真的会大度的将梁栋和其他人一视同仁。
此时和梁栋再过于亲密的话,难免会在冷锋这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人,往往都是很现实的。利字当头的时候,很多人都会选择对于自己有利的一面。
在众人的簇拥下,冷锋来到了西湖边的一处酒楼之上。这里是临安城的繁华之地,此处的繁华和如意街的热闹各有千秋。如果说如意街整体上偏文艺风格的话,那么这里的商业气息更加浓郁。
到这里,冷锋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还是昨天梁栋几人聚会时的那家酒楼,不过却换了一个更大的包间。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梁栋向酒楼的掌柜使了个眼色,那掌柜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由于梁栋只是用眼神示意,而且他又故意走在最后面,就是冷锋也没有察觉这家伙做的小动作。
之前梁栋等人每次有聚会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在这家酒楼。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家酒楼是杨家的产业,酒楼掌柜也是杨康的人。
梁栋和这家酒楼的掌柜已经达成了默契,只要冷锋被梁栋带到这里之后,就会向他传递眼神,然后通过酒楼的掌柜联系到杨康,进行他们的计划。
冷锋对于梁栋的计划并不知情,说实话他还是没有将梁栋放在眼里。正是因为他的这一次大意,差点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由于现在是中午,这里虽然热闹,但是还没有到达最顶峰的时刻。真正热闹的场景是在晚上,那个时候灯火通明,各色人等都会汇聚于此,那才是活脱脱的一幕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冷锋初到临安,他对这里还真的不太了解。正如梁栋等人所说的那样,他们在这方面完全可以给冷锋充当向导。
临安城到底不愧是京都,这里的酒菜等级都比其他地方高出一个档次,当然消费也不会低,这一桌酒席摆下来没有十两银子也差不多了。这还是仅仅只有五人的情况下,好在李维忠有梁栋给他的五十两银子,再加上他自己也带了三百两银子,这一顿的酒席对他来说负担也不算太重。
更关键的是,李维忠认为这是与冷锋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多花一点钱也是值得的。所以李维忠等人非常热情的向冷锋敬酒,冷锋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酒水不怎么感冒,但是他也是来者不拒。
好在这种酒水的度数不高,就算是临安城中的好酒,也仅仅是比其他地方好上那么一点。酒水的度数方面悬殊倒是不大,与冷锋自己制造的白酒依然没有可比性。
这一次,冷锋虽然带了一部分白酒过来,但是由于量不多,他现在也不急着推销。除了送给姜远志两坛之外,其余的都被他放在客栈之中,至于梁栋等人在冷锋看来还不配喝那种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李维忠等人也都不再拘谨。但是言语之中,依然处处以冷锋为尊。就是梁栋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不得不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梁栋的心理素质的确进步了许多,最起码在针对冷锋这件事上,他已经完全放开了手脚。
很多人做事就是这样,无论是干好事还是坏事,有的时候能不能成功,并不是看个人能力,最主要的还是心理素质。特别是在干坏事这一块,所有的阴谋家都是心理素质过关的人,梁栋现在就很有这方面的潜质。
就在冷锋这边把酒言欢的时候,杨康已经接到了掌柜安排人送去的信息。他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冷笑。
“冷锋还真是一个人才,昨天刚到临安城,就让你闯出了一番声望。文家那两个家伙自称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我看也是废物一对!”
昨天在西陵会馆发生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杨康的耳目。像他这种京都圈子当中的公子哥,对于外来之人一向都是看不上眼的,哪怕就算是文家这种底蕴深厚的家族子弟,他也没有放在眼里。
而且他们对于面圣的这批人,本能就抱有一种敌意。毕竟资源是有限的,位置也就那么多,如果让这些人占据一部分资源,那么分到他们手里的就会变少。如果不是家族当中安排他们要暗中结交一批人的话,他杨康都懒得去和这些人打交道。
之前杨康也接触过文家兄弟,以杨康的性格,自然无法和文家兄弟友好相处。这是一种典型的同类相斥,双方都是骄傲自大的人,很难互相看的顺眼。
不过,无论是杨康还是文家兄弟,都知道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至于要想有更进一步的交往,那是很难得的。
文家兄弟看不上杨康这种徒有其表的浮华,杨康也看不上文家兄弟那种恃才傲物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