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中军营帐里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应该是案几被掀翻发出的响声,引得守卫营帐的几名卫兵互相之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北中路大军主帅徐图贵和东中路大军左副帅南东勤二人在帐外来回踱步,没有靖王的口令,二人只得继续在帐外干等着。
南东勤来回走得更快,嘴里还念叨着什么,满脸煞黑,怒气十足。
“靖王殿下,大统领知道您会大发雷霆,来之前要我提醒您,皇都城已是殿下您的囊中之物,早几天晚几天都无妨,您消消气,十万鲛族大军绝对会助殿下拿下皇都城,登上帝位!”一名身着青黑色甲衣的鲛族大军的军官对靖王渠梁溢说道,同样是青黑色的头盔之下,一只弯钩鼻子格外显眼。
“狄野这老家伙,他既然知道本王会生气,为何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白白损失了十二万东中路大军!”渠梁溢大怒道。
“大都统说,他本是想看看东中路大军的本事,故而未及时将东右路大军现身津口兵驿的消息提前告诉殿下,没想到东右路大军夜袭长麻岗,白白折了殿下的十二万大军。大都统事后也很懊悔,这才派我来当面向殿下道歉。大都统说了,他不会让殿下的十二万大军白白损失的,只要殿下同意,大都统可紧急再调十万鲛族大军前来相助!”那名鲛族军官回道。
“岂有此理!本王同意十万鲛族大军入境大梁,已是叛祖叛国,罪大恶极,狄野居然还敢提出再调十万鲛族大军入境,真是可笑!”渠梁溢走到那名鲛族军官跟前,然后指着他的鼻子继续说道:“回去告诉狄野,本王不需要他额外再调十万大军过来,只需要他好好遵守承诺,不要再次戏耍本王就行。如若不然,我就算放弃皇都城,也要派军先将你们统统轰出我大梁!真到那时,就算是淄辕星郎出面,本王也会坚持到底的!”
“殿下放心,末将会将殿下的话一字不差地转告大都统的。大都统还有一事要问殿下,西路的援军何时会到,再等下去,只怕朝廷的援军也会等来的!”
“本王心里自然有数,不需要狄野提醒,你回去告诉他,西路的援军就在这几日会抵达燕子坞,让他等本王的信号就行!”
“是,靖王殿下。既如此,末将便先行告退!”那名鲛人将官右手握拳,一边轻击左肩一边躬身行礼说道,然后便径直走出了营帐。
见人已经离开,徐图贵和南东勤二人随即走入营帐。
“殿下,狄野这回欺人太甚了!”南东勤愤怒道。
“先忍一忍吧,淄辕星郎居中,本王暂时不好与狄野撕破脸面,而且东中路十二万大军刚刚全军覆灭,我们在皇都城东面已经没有钳制金甲军的力量了,本王现在还需要狄野的十万大军相助!”渠梁溢无奈地回道。
“殿下,刚刚传来的消息,西右路大军前几日遭到了一支北左路大军的堵截,损失有点大,而且还大大拖延了西右路大军的行军速度。消息是两日之前快马送来的,当时两军仍在交战,根据交战的地点来看,西右路大军即便摆脱对方的堵截,也至少还须四日日才能抵达燕子坞。”徐图贵说道。
“北左路大军不是被神族的天威大军借调,派往幽涧一带驻防了吗,怎么会半路拦截西右路大军?”渠梁溢问道。
“末将也是十分纳闷,幽涧一带虬兽侵扰日盛,年中淄辕星郎告诉我们北左路大军被天威大军借调驻防在幽涧后,末将当时便派人前往北左路大军主营和幽涧打探,连续几个月并未发现北左路大军的主营有大军返营。北左路大军是何时返回的,又为何会南下堵截西右路大军,此事着实奇怪!”徐图贵回道。
“可我们与朝廷谈判的时间只剩下两日,太子当然不会答应本王的要求,难道两日之后我们便拿着手里这点兵猛攻皇都城吗?”渠梁溢大声说道。
“殿下,加上鲛族的十万大军,我们可是有二十二万之多的兵力,攻打皇都城已经绰绰有余了,总这么拖着会被耗死的!”南东勤不耐烦的说道,他十分不解,靖王手握重兵,此前对阵金甲军又是连战连捷,为何此时却对皇都城按兵不动。
“舅舅怎会如此糊涂,鲛族大军能与我们一条心吗,若不是以东山作筹码,鲛族怎会派出大军前来助我。我们之前虽然连连取胜,大败金甲军,但是守卫皇都城的金甲军仍然还有十余万之众,我们即便将这剩余的十余万金甲军统统歼灭,又会剩下多少兵力来和皇都城内的七万羽林军和赤焰军抗争。”
渠梁溢无可奈何地回道,他知道南东勤作为自己的舅舅,确实是实心实意在帮助自己,但他这个舅舅就是脑袋瓜子不太好使,但凡他脑袋瓜子好使一些,以定国公的威名,他这个舅舅早就是统领一方的大军主帅了。
“南将军就不要再与殿下争论出兵的事了,殿下心里自然有数。”徐图贵转身对南东勤示意,然后继续说道:“殿下,沈耕这个老家伙一直在观望,到现在也没答应出兵呢,东左路大军现在摇摆不定,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哎,沈耕不是省油的灯,他从来都是只做有把握的事,如今本王与太子之争难见分晓,他自然不愿此时选边。此事请徐将军继续多费费心吧,再派人去游说一番,即便游说不成,也不能让他为朝廷出力。”渠梁溢回道,望着眼前一堆事,觉得甚是头疼。
“是,殿下!”徐图贵拱手回道。
“希望秦正和孟良二位将军尽快得手吧!”渠梁溢感叹道。
“没想到朝廷动作如此快,南右路和西左路两路大军现在被西中路和南中路两路大军夹击,确实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要不是如此,秦将军的南右路大军和孟将军的西左路大军早就挥师皇都城了,哪里还需要看鲛族贼军的眼色!”徐图贵说道。
“徐将军说的是啊,不过这西南三国也确实是太没本事了,让他们配合把西南两路搅乱都办得一塌糊涂,反倒拖累了南右路和西左路两路大军。”渠梁衍又无奈说道。
“西南三国常年被我大梁追着屁股打,实力自然是极其弱的,只是此次确实是办事太不利了,把殿下的整个计划都拖累了!”南东勤又开口嘟囔起来,见靖王没有作声,他又继续说道:“殿下,鲛族欺人太甚,西南三国办事不利,等殿下登上皇位,末将一定请命领军东征西缴,誓要让鲛族和西南三国付出代价不可。”
“舅舅倒是还好意思开口,当初在篱山叫你围困陛下,要是你把差事办好了,哪来今天这么多破事!你带好眼下的兵,打好眼下的仗就行了,别再给本王添麻烦就行了!”渠梁溢终于怒骂道!
“是是是,殿下,是末将无能,末将一定带好兵,打好仗!”南东勤拱手躬身回道。
“殿下,也不能全怪南将军,当时确实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让那赵廷昌之子赵云歌钻了空子。”徐图贵看了一下南东勤,接着继续拱手说道:“殿下,与朝廷的谈判尚有两日的时间,我们先不急,您一日一夜没有休息,身子怎么吃得消,殿下赶快歇息吧,马上要天亮了!我等先行告退。”
“末将告退!”南东勤也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