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鸟刚飞出去不久,激烈的厮杀声便已传到了苏彣的耳中。视野尽头的模糊中,红色烈焰滔天,一支支羽箭正飞向一团团黑色旋涡之中。
又飞了一会,苏彣终于看清,西城墙外一百余丈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壕沟,熊熊烈火自壕沟燃起,将虬兽傀儡大军阻在外头,难以靠近。而那一团团黑色旋涡正是一群群的虬兽傀儡不顾死活地冲入壕沟之中,渐渐从烈焰中填出了一条条通道。
三架巨大的云梯紧随其后,它们与西城墙一般高,压在一列列又粗又圆的木头上头,正被一大群虬兽推着缓缓向城墙移动,现在已经有一半轧过了壕沟。
这三架云梯各有一条长长的斜坡,虬兽傀儡可以源源不断从地面沿着斜坡爬上云梯顶端。云梯顶端架起了一座大棚,最前头有三个开口。
守城将士和龙鹰骑士不断以弓弩进攻,重弩和投石器全都瞄准三座云梯进攻,以阻止虬兽傀儡大军推着云梯靠近。但虬兽傀儡大军数量庞大,一些虬兽中箭身亡后,便又有新的虬兽补位。而那三架云梯太过庞大和坚固,重弩和投石器的攻击收效甚微。
城墙上空与魔族刺客的厮杀也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神族百官、金刚星郎以及一众天机院弟子,正全力迎战,银色的法力和黑色的魔力不断相撞发出阵阵巨响。魔族刺客虽然不断抵近,但均被挡了回去,暂时还未对守城将士的阵营和城墙上架设的重弩与投石器带来破坏。
此时,鹏鸟已经载着苏彣加入了与魔族刺客的大战之中。魔族刺客的数量几倍于神族百官、金刚星郎以及一众天机院弟子,双方激战正酣,魔族刺客已形成了围攻之势。
幸亏苏彣来得及时,他立即是展淬灵术,几道银色法力接连而出,解决了大半魔族刺客。
“几位长老,剩下的刺客交给你们了!”苏彣微微运功,冲着四位长老大喊一声。
说完,他又指挥着鹏鸟俯冲而下,一个回旋过后,来到了云梯的侧翼。他立即卯足筋力,施出一招法力,只见离他最近的那架云梯拦腰截断,一众虬兽傀儡重重跌落在地而丧命。
就在那架云梯被毁的同时,城墙上的所有守城将士立即大声呼道:“吼!吼!吼……”将士们整齐的呼喊声气势如虹,震天动地。
正当苏彣再次运功,准备对第二架云梯故技重施之时,数道黑色魔力突然从他的右侧袭来。他感觉危险将至,转过头便看到那些魔力已近至眼前,幸好鹏鸟一个灵巧的侧旋翻身,正好载着他避开了这几道魔力。
不幸的是,这几道魔力相继击中西城墙,顿时轰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几座重弩和投石器连带着一群守城士兵跌下豁口,紧接着又重重掉落在城下,死伤惨重。
“公子小心!天石长老大喊一声,此时他已和另外三位长老坐着金鸾飞到了苏彣旁边。四人立即运功施法,合力拦下了第二波迅猛袭来的数道黑色魔力。
此时,刚刚那些剩下的魔族刺客已经纷纷后退,同时七团黑影快速袭来。不过眨眼间,七个从头到脚穿着黑袍的魔族头领就一字排开,悬在了苏彣身前十几丈开外的空中。
“苏彣!”居中的一位魔族头领拎着两柄黑色战斧,“算你走运,前两次你都从本王手中溜走了,今天你可就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哈哈哈哈!”
“哼,我猜谁呢,原来是魔君的大走狗银坛魔王啊!”苏彣稳稳站在鹏鸟后背上,向它长长的脖子一侧走了两步。
“刚刚与你说话的可是我魔族的金坛魔王,你小子记住了!”另一位魔族头领接着大声说道。
“一月不见,没想到银坛魔王已经被封为金坛魔王了,真是可喜可贺啊!”苏彣继续说道。
“苏彣,本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昨日魔君已破封印,真身得以重塑,如今我魔族六十余万大军已濒临天都城下,我魔族称霸五州指日可待!本王倒要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哈哈哈哈!”金坛魔王继续说道。
“哟,那我还要好好恭喜魔君了!”苏彣面上不屑一顾,但听到魔君已经冲破封印且重塑真身,心里却极度担忧和紧张,“那怎么不见魔君呢?”
“魔君本尊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待魔君修养片刻,再来天都城杀个片甲不留!”金坛魔王接着说道。
“那天都城上下随时欢迎魔君,不过数千年前魔君是如何被打败和封印的,我现在照单不误地再让魔君好好品尝一番!”
“苏彣,你休要猖狂!”金坛魔王大怒,“今日我七大魔王聚首,先拿你开祭!”
“哎呀,原来在我面前的乃是魔族七大魔王啊,真是失敬,失敬了!原来我苏彣面子这么大,难得今天七大魔王聚齐,那就一起来吧!”
“公子,七大魔王实力超群,不可小视啊!”天石长老靠近苏彣小声说道。
“长老放心,七大魔王的实力我多少清楚,待会我牵制住他们,你等务必拦下其他魔族杀手,决不可让剩下的两架云梯临城!”
“公子是要一个人应付七大魔王?”天麒长老接着问道。
“正是!几位长老不用担心,等下你等留个心眼,帮我留意一下,看魔君是否现身!”
“公子不可!”天石长老立即阻止道。
“就这么办,若魔君真的冲破封印,重塑真身了,那我斗不过七大魔王,更别说击败魔君了!几位长老不要迟疑,快快回到城上!”
“那公子务必小心!我等在后面为公子护法!”天石长老知道苏彣的脾气,便也不再坚持刚才的意见。
说完,四位长老迅速坐着金鸾飞回了城墙上。而对面的七大魔王此时已经摆开了阵势,金坛魔王居中,剩下六大魔王在他身旁围成一个圈。
“那就领教了!”
苏彣说完,便轻轻蹬脚,飞上更高的空中,然后悬在那里,做好了迎接大战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