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胖警察的心思都在赶路上,没太多精力跟魏金叨叨。
要不然,何垚估计从运输公司到佤城饭店能走一个小时。
胖警察边走边擦汗。也不知道是平时活动量不够还是心里着急魏金这个不靠谱的祖宗。
饶是这样,等他们赶到佤城饭店的时候,胖警察提前预定的包厢里,已经有人坐在里面等着了。
何垚看到那人的时候,他背对着包厢门端坐在椅子上,拎着把不锈钢茶壶,往面前的杯子里倒茶水。
短短的发茬盖不住后脑勺上那道比老黑脸上还狰狞的伤疤。
马向雷也看到了,第一时间将何垚扒到自己身侧。
胖警察挤进包房门,脸上堆起笑意,“久等了。我i来介绍一下……”
他说话的时候,椅子上的男人转过上半身。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但眼神带着一股凶悍。
比老黑出云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也是何垚第一次光是看一个人的眼神,就能读出他亡命徒的人生经历。
魏金刚一露脸,男人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等旁警察继续往下介绍,就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着张开双臂朝魏金迎了两步。
反观魏金,一脸玩味地看着对方,“怎么是你?”
胖警察见状,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道:“两位既然认识,那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魏金大咧咧走进去,经过何垚身边时,还顺带着把他扯到身边的椅子上。
自己落座翘起 二郎腿,“我可不认识。魏银身边的哈巴狗那么多,我哪能个个叫的出名字来。”
这话让那男人的表情瞬间巨变,但还是强行压了下来,“之前都是误会。我们外人哪能了解贵邦情况。金老板,真的都是误会。今天特意赔罪来了。”
魏金哼了一声,“都闻着味追到佤城来了。说赔罪你自己信吗?”
男人赌咒发誓样道:“天地良心。长官跟我说之前,我压根不知道金老板您在佤城。这就是缘分呐。”
面对这种纯应酬场面,何垚向来提不起太多兴趣。
索性打开手机,在聊天页面上把程哥儿发来的语音转换成文字,看他一连发了十几条都说了些什么。
因为程哥儿以为何垚看不懂汉字,所以发信息除了表情就是语音。
这会儿倒是成了何垚解闷的娱乐项目。
中午那会儿他露了个面,本来非要约着何垚喝酒。但无奈何垚刚回佤城手头上要处理的事实在太多。他这才作罢。
在店里跟何垚闲扯了几句之后,就先行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从谁嘴里听说何垚明天又要跟魏金去佤邦,这十几条信息都是在控诉何垚不仗义。刚回又要走,牛波一也不在。把他一个人撇在佤城自生自灭。
何垚转头一琢磨,这件事的确是自己没安排妥善。
倒不是任他自生自灭,而是再怎么说,运输公司当初程哥儿是二话没说给了钱的。
然后他就再没提一个字,自己这多少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思了。
要不是今晚胖警察攒的这个局,按理说他这会儿应该跟程哥儿坐在新长城不远那家烧烤摊子上,撸串喝酒谈后面的合作才是正解。
这要是别人何垚肯定不舍得。
但程哥儿是个例外,何垚愿意投桃报李。
何垚收起手机,心里琢磨着,走之前什么时候跟程哥儿碰个头的时候,包房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大高个儿飘了进来。
这下轮到何垚傻眼了,“满哥?”
就这一九二的身高,放在国内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更何况在缅国。
所以何垚一眼认出了刘满。
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说来还真来了。
刘满也傻眼了,“阿垚兄弟?这么巧?”
他边说边飞快扫视了一圈余下几人。
先前那个头皮有伤疤的男人,见刘满跟何垚认识。
立刻站起来揽住刘满的肩膀使劲晃了两下,“这是我国内的小兄弟。之前一直都小打小闹。这次准备大展拳脚,我就带他过来见见世面。”
刘满讪笑了两声,冲众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赖头男跟魏金聊的不算投机。这会儿见有另外的突破口,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刘满身上。
何垚这会儿也对上号了。
刘满还在国内的时候就毫不掩饰对魏金身份的探究心,这赖头男也通过各种手段跟魏金攀交情。
十有八九就是刘满提起的那个带他玩的人。
果然,这边何垚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捋出来,就听那边刘满对赖头男说道:“于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缅国老板,阿垚兄弟。”
魏金冷笑着看了眼何垚,“出息了啊你,什么人都能配得起你一声哥?”
被刘满称为于哥的赖头男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端起手上的茶杯,“垚哥,是小兄弟不会做人。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明明是他俩人之间有不愉快的过往,偏偏拉自己这个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人来拔河。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刘满跟在这个于哥身后就是个弟弟。
魏金大约是觉得何垚这辈分有伤他尊贵身份。
但何垚其实根本不在乎称呼上谁压谁一头。只要不是具有侮辱性的那几个特定称谓,管他谁兄谁弟、谁姊谁妹。
也就魏金对这些浮云表现的锱铢必较。
见于哥主动示弱,哼哼了一声。
“小满,你说你……早说在国内结识的人是垚哥,咱们哪里还用这么麻烦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嗐,自家人 不认识自家人了不是……”
于哥这话说的面不改色 心不跳,听的何垚尴尬癌都快要犯了。
魏金大约也是受不了了,不耐烦的问道:“行了。你找我不就是因为魏银那边失势了吗?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你那买卖的经营权限,也不在我手上。你求到我门上也没用。”
这会儿就算何垚再迟钝,也知道眼前这于哥跟刘满究竟找魏金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