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淼城、血魔城、弱溺谷。
思淼城是荒原大陆十大宗门之一的菩坛庵的地盘,是佛门的地方。
盛坪曾说,他的师父给他在那里留了私宅,这私宅所在之地有灵脉经过,灵气充沛,地址僻静。
这同时也是盛坪留给盛红衣的结丹之地,那一回他师徒二人顿悟,盛坪一举到达结丹中期之时,着重把这一处地方提出来说给盛红衣听。
所在何处,如何布置,什么时候去那一处,甚至城中势力……盛坪说的巨细靡遗。
盛红衣当时很无语,在她看来自己距离结丹远的很,不免怀疑莫不是老头试探她,以为她会觊觎他的私产?
她当然不会干这么没品的事儿。
老头以后跟她爹娘一般,咳咳,只要她能活过他们,若是他们需要她的照顾,她是当仁不让的。
不过,虽然心中腹诽,面上她是不怎么敢直接把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的,还是耐着性子把这地儿摸索清楚了。
因此,这地儿她虽然没来过,但实际上她对思淼城已是很熟悉了。
还别说,老头的师父,也就是她的直系的一位祖宗,眼光还不错。
那地儿其实挺适合盛坪这种性子淡漠,不喜束缚之人的。
而血魔城,若是她没记错,那是周家所在。
盛红衣目光淡淡,心中却在思量,难得来一回,她好歹也得认认周家的门。
死在她盛红衣和师父手里的周家人已经好几个了!
尤其,为了把盛云涛的死甩锅在魔修身上,那一次自导自演的盛家遭到魔修突袭一事被渲染的很大。
魔医家族又不傻,身在局中,他们岂会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所以,盛家和周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而她盛红衣一则和盛家撕撸不开是事实,另则周家人大多为她所杀,她也不可能自私的躲在家族后面,让师父,让族人去帮她顶这个仇恨的。
至于弱溺谷,盛红衣是听过这个地方的。
她记得这是金朵儿的家乡啊。
盛红衣脸色沉吟,似若有所思,且全身气息沉沉,季睦不知为何,但也能敏锐感觉到盛师妹没了之前拆储物袋之时的欢悦,甚至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阴霾。
“师妹怎么了?”
盛红衣眼睑轻动,笑道:
“实不相瞒,这三处地方我都听说过呢。”
说着指了指那三处地界。
“我家师父在思淼城有一处宅院,是预备给我结丹的。”
“至于血魔城,上回我盛家遭袭,好似听其中一个魔修说到此处,许是哪一个魔修的住所所在也说不定。”
“弱溺谷是坠地金金朵儿的家乡。”
盛红衣将血魔城这一地说的真假参半,模糊的很,这却也是她的聪明之处了。
既然脱不开同魔修的关系,那不如甩锅甩的更彻底一点。
盛家被突袭之事在先,他们从魔修嘴里知道了些只言片语,倒也不足为奇。
果真,季睦一听,脸色一肃:
“咱们这回正好经过那一处,师妹可打探一二。”
盛家出事闹得那么大,季睦自是知晓。
以己度人,他自然觉得,为家族荣光计,这可是奇耻大辱,师妹身为有家族之人,必然有想要为家族讨回公道之心。
所以有此一说。
此话正中盛红衣下怀,盛红衣笑着应了:
“如此便谢过师兄理解。”
说完这一茬,季睦便问:
“既然弱溺谷是金朵儿的家,那要不问问?”
季睦知道盛红衣答应把坠地金送回家的事儿,既然经过,把她送回去再顺理成章不过。
盛红衣摸出灵兽袋,把金朵儿放出来。
金朵儿倒是精神抖擞,一出来,就转动着她的花盘脸精气十足的抱怨:
“哎呦,大王,您可算是把我放出来了,是要憋死我吗?”
盛红衣:“……”也不知金朵儿跟什么人学的说话,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大妈的赶脚。
再说了,何来憋死一说。
她在冰凌峰修炼的时候,早就对人家花园子里的灵土和灵泉虎视眈眈了。
特意请霁清真人帮她寻来了灵土灵泉,日常她修炼之时,她就把金朵儿养在外面,甚至尽责的督促她修炼来着。
也就是她去兑换那二十万灵石之时,把她装回到了灵兽袋,再到这会子把她放出来,满打满算也没有一昼夜呢。
能憋死她?!
金朵儿刚抱怨完,完全不在乎盛红衣心里如何想的,一转头,余光瞥到了季睦,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师兄也在呀,师兄你看起来修为又有精进,朵儿真为你高兴。”
盛红衣:“……”也不知道季睦算她哪门子师兄,他俩甚至都不算同类的。
“别废话,把你放出来就是想问你,弱溺谷可是你家所在?我们接下来会经过那一处,所以正好送你回去,也算兑现了我与你的承诺。”
“还有,那仙露花我已经处理了,一共不是三滴仙露么?一滴炼出了一瓶十二颗仙露丹,还有两滴分了你一滴,还有一滴卖了五万灵石,之前咱们说好的一人一半儿,仙露丹与你无用,那我再给你两万五千的灵石好了。”
这仙露花的处理还是托给了冷琛,价格很是公道。
金朵儿愣了愣,没有对这事儿欢欣异常,反倒是问:
“你们会经过弱溺谷?是要去哪里?”
盛红衣看了季睦一眼,季睦接口道:
“上回师妹不是同你说了,我们要去衡芜鬼城,据我们得来的消息,衡芜鬼城这一次出现在弱溺谷附近,你可知晓?”
金朵儿一听,陡然原本浅金色的花盘脸突然变白,然后花瓣带着叶子一起瑟瑟发抖:
“什……什么?!”
“……嘤嘤嘤嘤嘤嘤……”
盛红衣、季睦:“……”
盛红衣揉了揉眉心,这破花没出息的很,除了犯花痴,遇事就知道哭。
“金朵儿,你怎么了?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也没法帮你啊!”
闻言,金朵儿不哭了,她嗖的一下,以极快的速度扒住了盛红衣的腿:
“大王,您可要救救我啊,您不能不管我啊。”
盛红衣皱眉,总觉得这般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她忍了又忍,才耐下性子:
“那你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