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誐坐起身,双眼泛光的看着慕瑶。
慕瑶嘴角扬起一抹笑,慢悠悠的说道:“他每次一找你麻烦,你就去找你皇阿玛哭不就行了。”
胤誐躺了回去,他算是明白了。
慕瑶她就是故意消遣他的。
慕瑶伸手推了他一把,半趴在草地上支着脸看他,“我说的是认真的。”
温热的呼吸铺在胤誐的脸上,胤誐睁开眼。
看着近在咫尺的慕瑶,他这时才发现慕瑶的瞳孔并不是黑色,而是一种深棕色。
阳光之下这种颜色的变化并不明显,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但是如今他们这样近的距离,胤誐可以清晰的看见慕瑶脸上的绒毛,小巧圆润的鼻尖上汇聚的汗珠,还有圆润饱满的红唇上微微翘起的唇珠。
胤誐喉咙微动,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唇珠看。
他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很有当变态的潜质。
慕瑶伸手按住他的右眼,
视线受阻反而看得更加清晰,胤誐嘴角刚刚扬起打算说些什么。
额头一痛,慕瑶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胤誐急忙坐起来,看着慕瑶一脸无事发生的模样,他反而红了脸。
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你怎么能打我呢?”
慕瑶心情颇好,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胤誐给慕瑶表演了一番刚刚的情景,一个人却完美的复印出刚才的情况。
就好像慕瑶刚刚多用力打了他似的,明明一点伤没受,却表现的委屈巴巴的。
慕瑶颔首,在胤誐明亮的目光中开口说道:“对,就是这样。”
胤誐:“?”
慕瑶继续开口说道:“我早就发现了你表演天分非常高,你的五官给了你非常好的上限,特别容易让人相信你所说的话。”
胤誐嘴角越来越平,他头一次不想听慕瑶讲话。
所以刚刚是拿他当教学道具吗?
他还以为是她要亲他.......
慕瑶:“太子被皇上偏爱,你平时就尽量装作对他十分恭敬。”
“一旦他对你出手,你就立马去找皇上,如同刚刚那样,将太子的小表情还有动作全部表演一遍。”
胤誐绝望地看着明媚的天空,她真的只是打算教他怎么对付太子......
“这种办法成功的诀窍就在于你平时的表现还有临场时的绝佳表演。”
胤誐:心好累,为什么要将太子扯进他们的对话之中........
胤誐内心的后悔慕瑶丝毫不在意,她是故意的。
她可没打算让胤誐在即将离开的时候认为他在她这里获得了更多的让步。
鱼钩要放的足够长才啊。
她依旧在这场两人对话中牵扯进第三个人。
“......你的表演天分特别好,完全可以找机会找人来教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在太子或者是其他人手中吃亏.......”
胤誐听了一下午的表演课,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他让人将那两箱子宝石分批送到慕瑶那去,自己则是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
脑海中全是慕瑶和他说得什么时候应该怎么做.....
其实大部分都是很好的办法和对策,和只会举着拳头干上去的他完全不一样。
胤誐翻了一个身,原本他还认为慕瑶对他应该是越来越有好感的。
但是今天一看,怎么看都像是一位母亲循循善诱的告诫她无知的儿子。
.......
大清的队伍很快消失在草原之上。
慕瑶去给胤誐送别的时候,乌仁黏着胤誐不放。
于是胤誐喜笑颜开的抱着那只‘叛主’的小白狐乌仁和慕瑶道别。
他说的话听起来特别有道理。
“两个月后你也是要带它来京城的,不如让它先和我去适应一段时间。我肯定每日写信给你讲乌仁的情况。”
胤誐甚至害怕慕瑶强硬的要求他归还乌仁,急匆匆的和慕瑶告别,奔上了自己的马车。
阿尔其骑着马踱步到慕瑶身旁,“那个傻大个回去估计还松了一口气呢。”
慕瑶原本无奈、焦急的表情慢慢变幻,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可察的揶揄,“二哥不觉得这样很好吗?”
阿尔其耸耸肩,“你才是我妹妹,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他的妹妹不需要喜欢什么人,但是那个傻大个必须喜欢他妹妹。
让乌仁那只小白狐离不开胤誐的香料还是他找来的,
风一吹就没了,不用担心任何被发现的风险。
慕瑶调转马头,“走吧!明天之后就可以肆意地跑马了!”
这几天人多眼杂,哪怕草原再辽阔,人群总是能够出现在任何地方。
慕瑶可是憋了好久了。
阿尔其扬起马鞭大笑的说道,“不如我们来看看谁能够先回到营地?”
慕瑶身下的小红枣,迈着他健壮有力的四条长腿,带着慕瑶一骑绝尘。
阿尔其叫道:“我还没说开始呢。”
慕瑶背对着他,欢快的笑着,
“二哥!我相信你可以追上来的。”
阿尔其双腿用力的一夹马腹,他的身影也如离弓的箭一般飞射而出。
接下来的两个月,慕瑶都在跑马、看胤誐的信、偶尔给他回一封信,亦或者是在阿尔其和阿嘎如两个人的纠缠之下泡酒。
每天都找时间安慰突然患上嫁女综合症的乌尔锦噶喇普郡王和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
日子过得充盈而丰实。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看着面前收拾好的一百二十八担嫁妆,
不由的庆幸前面的九福晋也是一个家世浑厚的。
不然少不得要装装样子减个几担。
如今都是塞得满满当当的,他还觉得委屈了她的嘎尔迪呢!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偏头看着慕瑶,“嘎尔迪过来看一眼,总得对什么东西有些印象才是。”
慕瑶从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手中接过嫁妆单子,看着上面将衣食住行全部囊括的物品忍不住咋舌
“额娘,我们家哪里来的这么多东西?”
乌尔锦噶喇普郡王福晋笑着说道:“都几代人传下来的,之前打准噶尔,收缴了不少金银财物,大清也是赏赐了不少呢。”
慕瑶继续看着,直到看着上面的两个京郊的百亩庄子还有七个铺子,
她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