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看着门口的那一滩血迹,有些厌恶地说道,
“让人将这里冲洗干净,免得污了我十阿哥府的地。”
说罢,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一旁满脸兴奋、跃跃欲试的阿依莲。
阿依莲握着鞭柄,上面还带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阿依莲笑眯眯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在了一旁的禁军侍卫身上,眸中闪动着微妙的光芒。
被阿依莲注视的人不由得身形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随后立马顿住,他怎么能后退呢?
但是他一想到刚刚十福晋那侍女看见鲜血那种兴奋和渴望的眼神就浑身不自在。
那视线就好像他们都不是人,而是供人取乐的猎物一般。
他低着头避开阿依莲的视线,不敢在和她对视。
阿依莲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眼神,她还想像福晋一样表现一下呢!
慕瑶回到正院之后,不紧不慢地在丫鬟的服侍下清洗着双手,然后用洁白的棉巾将手上的水珠擦干,涂上护手的膏子。
阿依莲将慕瑶用过的鞭子放好,双眼之中的崇拜之色都快溢出来,
“福晋,您可真厉害!一鞭子将人抽飞三丈远!”
“那什么索相的儿子就和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瞧着就没用。”
慕瑶瞥了一眼眉飞色舞的阿依莲,嘴角上扬,骄矜地说道,
“不过是一个只会靠着家里权势,自身却没有半分所长的废物罢了,这有什么值得你夸耀的?”
慕瑶倒不是自傲,而是发自内心地瞧不起那什么格什么芬。
赫舍里一族在如今确实是当朝显贵,可惜下一代族中竟然一个能看的子嗣都没有,若是如今的当家人赫舍里·索额图去了,只怕赫舍里一族立马就要衰败下去。
世家倒台的开端往往便是家族之中青黄不接,人才凋敝。
如今尚且还有一个索额图顶在台前,然而赫舍里族下一代无人可用的局面已经被不少聪明人看了出来。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索额图、赫舍里一族身上,就等着这头日渐衰落的老虎失去称王称霸的力量,然后扑上去分食。
这也是为什么索额图在发现康熙对他的态度越发不如以前的时候如此焦灼。
实在是赫舍里一族耗不起了。
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都被康熙发现了,记在小本本上就等着哪天算个总账。
因此这一年以来他不得不沉寂下来,就连东宫都不敢多去,只偷偷摸摸地传信过去,就怕康熙看他不顺眼,找个由头处理了他。
他一直劝着太子千万别和康熙有相反的念头,实在是担心被康熙迁怒,到时候就连太子都保不下他。
可是索额图本来就不是一个擅长忍气吞声之人。
阴谋诡计才是他擅长的东西。
眼看他一退再退,康熙却没有放他一马的念头。
索额图这心里越发的不平和怨恨起来。
他看着赫舍里一族未来的希望——太子,
还是那一副骄纵肆意、一心只想着和直郡王一争高下的模样就是心下微凉。
好在康熙虽然不信任他却十分疼爱太子。
而太子恰好又十分信任他这个舅公。
这就给了索额图机会,一个欺上瞒下的机会。
这次刺杀就是他干的,甚至就连之前那一场看起来有些可笑的刺杀也是他安排的人手。
这边胤誐等人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会遇到一波刺客,而他们的人全然失去了所有的踪迹。
胤誐吐出嘴里的血水,看着众人脸上的颓败之色,一咬牙说道,
“皇阿玛,这样下去不行!只怕这江宁府上下已经被乱党暗中把持了,若是我们依旧是按着之前的计划的话,只怕没到地方,就该被他们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