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叙凭自己超强武力一战极速拿下武陵,零陵郡、长沙郡、桂阳郡三郡郡守惊慌之时。
寇恶亦是率领两万大军开到了长沙郡治所临湘城下,只是,大军赶到临湘城下,寇恶却是犯了难。
长沙对于刘封无疑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因为刘封家乡便在长沙。
长沙郡下辖十四县,其中便有一罗县。
刘封乃罗侯之后,此罗侯便指封地罗县。
所以,更准确的说,刘封家乡应在长沙郡罗县。
一直以来,翩翩少年郎寇封的传奇事迹,一直都在长沙郡流传。
罗侯之后,被仁义之名,汉室后裔,大名鼎鼎的刘皇叔收为养子,改名刘封带走,往新野,名震襄阳,再往许都,被当今天子封为御弟,后又接任荆州牧,战江东,直到如今,举兵压境,兵临长沙城下。
对于刘封,长沙郡百姓内心是极其复杂的。
在刘封大军压境之前,刘封之名,刘封的种种事迹,在长沙郡大街小巷、酒楼妓院内被他们津津乐道。
刘封同样被他们视为长沙的骄傲。
只是,造化弄人。
如今,长沙太守韩玄对身为荆州之主的刘封听令不听宣,刘封大军压境了。
昔日长沙人的骄傲,如今,要打长沙了吗?
无疑,这是让长沙郡数十万百姓难以接受的。
夜。
长沙郡治所临湘城下,两万大军漫山遍野扎下营盘。
中央大帐!灯火通明!
一身铠甲,满脸凶恶,仿佛黑炭头一般的寇恶坐在上首,皱眉看着桌案上的长沙郡地图皱眉不已,思索着什么,久久未说话。
一军统帅不言。
大帐内十几个校尉、都尉也不敢插话,气氛倒是有几分压抑。
“统帅,我军已至长沙五天,迟迟不与韩玄开战,恐军心浮躁,锐气丧失呀,要知道黄叙将军武陵一战,万军丛中震杀武陵太守金旋,难免军中士卒会有想法呀。”
军帐内,坐在左侧第一位英姿勃发的副将军赵统,率先打破沉寂,对上首寇恶提醒道。
闻言,寇恶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眼浑身散发英气的赵统,苦笑道:
“继伟,这一战可不好打呀,继伟应该知道主公老家便在长沙,其实长沙也是恶的老家呀,哪里有自家人对自家人动刀兵的呀,大战一开,长沙父老百姓定然血流成河,恐怕少爷的名声在长沙便坏了,所以,恶不能打呀,这也是尽管大军到了五天,恶不敢动手的原因啊。”
寇恶的话音落下,赵统眉头皱的更深了,也说不出话了。
军帐内一众校尉、都尉齐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均能看出彼此眼中懵逼。
大军压境,城池就在面前,不能打?
尽管难以接受,但是,赵统以及一众校尉、都尉也只能无奈摇头苦笑。
不得不说,寇恶说的还真有道理。
确实,长沙的大战一旦开启,若是不能速战速决,韩玄一旦决定防守,那么,战事便会持久,长沙百姓定然血流成河。
而一旦如此,不论如何,刘封在长沙的名声定然扫地。
攻略长沙,难,真难!
军帐内,一众校尉、都尉齐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赵统皱眉道:
“统帅,攻打长沙如此之难,荆侯应该也想到了吧,但是还派遣大军,应该是要我们实在没办法了便强攻?”
听到赵统的话,一众校尉、都尉不禁点了点头,无疑,战是肯定要战的,韩玄霸占长沙,听调不听宣,就算让长沙留一点血,无疑,也是要铲除的。
只是,面对赵统的话,寇恶却是摇了摇头,道:
“不,少爷不是此意,少爷正是不想让长沙流血,所以才让恶负责长沙的。”
军帐内,听到寇恶的话,赵统等人愈加不解了。
面对赵统等人的不解,寇恶很快给出了解释,道:
“少爷心善,昔日对新野百姓立下一诺,更何况对家乡长沙百姓呢,因此少爷绝不想看家乡百姓流血。”
“而少爷正是不想看家乡百姓流血才让恶负责长沙的,因为,若派他人负责攻略长沙,那么,很可能对方会冒冒失失进攻,而恶同样是长沙出去的,所以,少爷才放心把长沙交给恶。”
“少爷是相信恶不会让长沙百姓血流成河啊!”
寇恶对赵统等人解释着,最后更是叹息一声。
军帐内,赵统等人这才恍然,不过,下一刻眉头却是皱的更紧了。
刘封不派别人进攻长沙,而是派寇恶进攻,是不想看长沙百姓流血,那这长沙还怎么打?
“统帅,那这仗还怎么打?若是那韩玄当缩头乌龟,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不成?”
一个校尉哭丧对寇恶道。
闻言,一众人皆看向上首寇恶,却是感觉进退两难,难受至极。
两路大军进攻荆南四郡,另外黄叙负责的一路,一天打下武陵郡,如今大军已经压到了零陵郡,可谓士气如虹。
而他们这一路还在临湘城下考虑要不要打呢。
只是,面对那校尉的问话,寇恶确实回答不上来。
寇恶也难啊。
这打也不能打,强攻又不能强攻。
但是既然大军压境了,那长沙肯定是要拿下的啊。
难道还指望临湘城内对方投降不成?
大帐内一阵寂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响起,一个传令兵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迈步进入大帐,直接拜倒,大声道:
“报统帅,军营外来了一个红脸大汉,说是从城中来的,并且说,要给统帅献上一城一头颅,那城就是临湘城,那头颅正是长沙太守韩玄头颅,问统帅敢要不敢要!”
“什么?”
军帐内,传令兵话音落下,寇恶、赵统以及一众校尉、都尉身体狂震,满脸震惊。
他们听到了什么?
有人要献上临湘城,和长沙太守韩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