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前一天,郭知府从严从重的处决了徐大王一众劫匪,砍头的有二十五人,其中一女子为徐大王正妃,其罪为让别人叫她大王妃不到一个月。赵寒霜被判监一年,被人供出偷人孩子。而她又供出此孩子是杀害皇亲的凶手付雕的长子,最后才判监一年。
小张氏带儿子终于走过了中别山,才到中州城一天就听到这个消息。
此时,她和儿子都生病了,身上的银钱只能用来安身和治病,无力再出银钱赎小姑子出来。
本来在路上成日埋怨她不找小姑姑救济的赵松,也闭嘴不提赵寒霜是他小姑了。
母子二人租了一间房子,中间隔个帘子,连做饭的地方都没有。银钱在中州府一点都不耐用,小张氏打算出门找活计,一起做工养活自己。
…………
付雕成了朝廷的通缉犯,连姓名都不敢用了。自称是老刁,和婆娘化身为一对老夫妻混进中州城来。一来就听到儿子已被砍头的消息!
连忙打听了一通,今日午时,霖哥已被斩首了!本来二人对孩子能活不抱希望,但一日没所到消息,总期待着将来某天孩子能跑到跟前,哭诉怎么弄丢了他?
最主要的是,付雕没杀皇亲!没有身披皇袍过!他的霖哥儿是冤枉死的!最可恨的是,他与婆娘是下午进了中州府城,午时霖哥儿才被杀,但凡早上半日,他夫妻二人还能去击鼓鸣冤,求下霖哥儿。
后面打听到了一个叫赵寒霜的女人偷的孩子,又举报的他!因为付雕夫打死她娘。
付雕夫妻在中州府城不走了,改名叫刁富贵,去街道司寻了个扫街的话计,静待一年后赵寒霜出监。
…………
砍头的热闹王家没去看,这几日玉米收回了,还剩长生果在地里。不过今日还是拿出时间来买东西过节。
今儿进城,老驴拉车,方橙把四个孩子都带出来去看桂花。
铁棍赶车已经是老把式,车子跑的又快又稳。老驴仿佛通了人性似了,自己避让行人,方橙觉的一会买个铃铛挂在驴脖上,从老远就能听到铃声,行人好早些反应避让。
桂花还未见,就先闻到花香。又香又甜芬芳馥郁,不光人稀罕闻,老驴也抖着鼻孔吸气。
今儿采买了鲜肉,鸡蛋,桂花糕,枣泥月饼,闸蟹,面粉,新米,一坛桂花酒……
中午在一处小馆子吃的羊肉煮菜,说是颇有盛名的“藏书羊肉”。
听完这名字,方橙觉的这儿应该对应苏州?还没仔细想这儿与苏州有什么相像的地方,又听人讲花果山的大圣们最近下山不少。
一打听是中州临海的一座山,山上猴多下山霍霍粮食,又与那连云港有点相似。
算了,实在比较不出来。
下午给每个孩子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铁棍要了一把铁锹,想自己独有一把,省得每次干活用时,要等大人用好了才给他用。
大花要了针线,方橙又给她配上尺子。
铁栓要了一个竹子编织的小猫,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拿到手后,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太乙看花了眼,选了弹弓。
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方橙回到院子,留守家中四个大人,把玉米都扒好皮了,还编成辫子,搭在墙头里,外面坠着石头。金灿灿的玉米棒子顺着院墙一辫辫的,比那金碧辉煌好看多了。
两儿媳还在整理玉米皮,成张的可以用来蒸包子馒头,差的用来编织蒲团,再差就烧火做饭了。
农家里一丝东西都不浪费。
见明日过节有这些个好东西,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
中秋这日,慕容白衣吵着要吃闸蟹,王致远问过太医,妻子的身子最多可以吃2只,可她却管不住嘴,越吃越爱,都要吃第4只了,吓的王致远让人拿了下去。
这一举动郡主娘娘又哭倒在堂哥怀里,向他诉说王致远的暴行。
五皇子被堂妹一扑,撞着腰间的毒疮了。疼的他嘴角抽了好几下。
不过这面子要撑起来,就训起王致远来:“妹夫,这怀孕之人口刁,吃口自己喜欢的怎么了?”
王致远对又到他家来的探亲长住堂舅哥是讨厌的很。处处摆一副我是白衣他哥,我为她作主的娘家人样子。
“行!白衣,五哥今儿吃几个,你再吃上几个!”王致远让人又上了屉蟹,放在五皇子面前。
五皇子身上毒疮未好,今日美味佳肴只尝了几口配菜,连肉都没夹,唯恐这毒疮发大了。这闸蟹虽鲜,可他万万碰不得。
慕容白衣瞪着杏眼期待的望着堂哥。
五皇子苦笑道:“白衣,这蟹我万万碰不得,这身上有伤呢,有伤呢。”
最后慕容白衣小酌了一小杯桂花酒才罢了。
五皇子回了院子对陈幕僚讲:“这王致远粗鄙的很,又不会怜香惜玉,哎!我那二叔当初瞎双眼了。”
陈幕僚赶紧劝道:“那小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的。主子不必掺和就是。”
“你不懂内里啊!”
五皇子想着白衣这样的天家贵女竟配王致远这个武夫,心里痛的啊。
王致远更气,这个堂舅哥怎么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成天粘在郡主娘娘身边?
…………
王家的中秋温馨又热闹,晚上吃蟹时,每人尝了桂花酒,那兄弟俩一人一杯,铁棍跟母亲婶婶一样半杯,太乙三人是个杯底。方橙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倒没喝多少,均给大花和铁栓了。
今年的月亮又大又圆,众在院里的玉米堆里望着,啃着月饼。
王小猫竟蹦出一句来:“要是二哥在就好了。咱们一家就团团圆圆了。”
他的话音落后,好一会儿方橙才回了句:“谁说不是呢?就当他给别人当儿子了吧,至少还活着。”
王家院墙外蹲墙根的王致远听了老娘的话,竟然感动的哭了。老娘心里还是有他的,一切不搭理他只愿他活着。
院里方橙则在想他赶紧滚,别来破坏这美好氛围。
等所有人睡后,方橙走出院门看到了蹲在门口的王致远。
“顺着外边的路走走,说说你怎么回事。”方橙在前面走,王致远跟上。
“我喜欢那刀法,就拼命的练,那刀法厉害,让我在杀敌时能以一抵十。后来义父见我有天份,想收我为徒。”王致远小声跟方橙讲着。
听到这儿还正常,但收徒也有内外之分。
“想学更深入的刀法只能当义父的义子。然后我就说父母双亡,愿为义父养老送终。”王致远有些羞愧的讲。
走到一处桥边,方橙指着相邻的两个桥石说:“坐下再说。”
然后母子二人在月下桥上说着话儿。
“义父为我说媒郡主,我这成亲三年有余。”
方橙望着这二十六的男子,这长子长女才一岁不到,而三十岁的王狗子的铁棍都十二了。
“我和你哥他们只望你平安就行。不必相认。首先君子一言,必守承诺,你义父授你绝世刀法,让你在战场上有保命的招数,本就是再生父母。你现在身份与家里地位悬殊,来往并非益事儿。”方橙表示理解。
王致远想再说什么,方橙摆摆手说:“将来也别相认,郡主要向我行‘舅姑之礼’她也很难为。你只管奔前程去,暗里关照一下你两个兄弟就行。”
方橙站起来要走,而王致远则跪在她面前:“娘,我错了,你骂我打我吧!”
“呵!”方橙拔腿走了。我已死,别叫我!
待方橙走远,王致远还在桥上跪着。母尚在,他言已死,这是大逆不道的作法!母亲生气了。
方橙快步回家,挂上门栓回屋躺着,并对系统讲:“谁稀罕他这典祖忘宗的人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