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知府老大人是汪明月,四十有六,进士出身,娶妻江南梅家。梅夫人身有四品诰命,先生两子,皆未活到序齿,后又生了一女,待小女七八岁时又掉荷花池里没了。最后生了一儿,今年才十五岁。
梅夫人如珠如玉的娇贵着小儿子,如今小小年代读书天赋不错,有汪大人当年风范。
贵妾霍飞燕,曾本州府首富的妹妹,现为首富的姑母,生得一女一子。
长女十二,次子六岁。女的娇俏,寻得京里永春侯的嫡幼子的亲事,男的聪慧,据说早就三百千倒背如流,即使默写也不在话下。
汪老大人与家中一妻一妾皆算计霍家这点银钱。
毕竟汪大人的奉禄根本不够用,捞点也存不了多少。每年霍家上供三万两,太杯水车薪了,不若全收入囊中。
…………
金管家又来求见方橙,想让二爷出门散心,有利于学习。
方橙觉的真他妈烦,就把金管家和霍四季都叫来了。
霍四季不想在丫头婆子面前说话,又挥手让她们下去。
可这次白挥了,无人听他的。
方橙打断他的挥了又挥的手。
“长话短说,以后你和金管家出不出门不用来找我。金管家也不用上下跳窜的两头挑拨。四季,你过来。”
方橙叫小儿子过来。
金管家却拦下二爷,对霍四季说:“二爷,夫人说的不是真的,你别听!”
霍四季是经常叫母亲为老太婆,但不听母亲的,难道听你一个下人的?
方橙这时挥了挥手,丫头婆子退了下去。
霍四季见丫头婆子只听母亲的,眼睛眯了眯。
他几步上前,坐在母亲的边上。
方橙未言,金管家一下就跪了下来磕起头。
“夫人,请您看在老爷的份上,口下留德啊!夫人,奴才求您高抬贵手,为二爷想想,求您了。”
金管家说的热泪横流。
方橙一拍桌子对他讲:“你这个奴才面子大着咧,怎么你家夫人这么多年唱红脸没唱够?日日拿死去老爷的话压我,怎么他的话是圣旨不是?”
这话一出,金管家连忙说:“夫人,您在老爷临终前应声要让二少爷读书的。”
方橙冷笑一声:“是,我应承了,那又怎样?我就反悔所有应承他的话了,他霍霞光不做人,下流龌蹉,我也这般!有本事要老天降下天雷轰我!我倒看看老天长眼了没!”
“霍四季,你本应为霍家老三,你娘是霍飞燕,你爹还是你爹。所以,我不是你娘!这书你爱读不读,我从来没逼过你。想让你考取功名是霍霞光和霍飞燕!”方橙噼里啪啦的把话说了。
霍四季震惊中!
而金管家大叫着:“夫人,你对不起老爷!”
“是啊!他对得起我吗?一副道貌岸然,兄妹x相奸的狗样子,凭什么要我对得他!来人!把金山关起来,没我的话儿不准放人!”
“娘,他,不,不,能,关!”霍四季只想阻拦一下。
“原来会叫娘啊!以为我只能是你,你和老太婆呢!”方橙为方淑兰问出了声。
“这金山的面子够大,都让你叫娘了!”方橙认真看着霍四季,一个十五六的少年。
“不用勉强自己叫我娘,从你爹那论,我是你嫡母,从你亲娘那儿论我只是你舅母。以后这锦绣院你不必来了。来人,把三爷送回院子!”
把霍四季轰走,方橙替方淑兰这憋屈的心放开了些,反正想要霍家这么多蛀虫,个个都忍让,也不会少咬你一口!
方橙找出金管家的身契,想着怎么安置他。
系统提示:你要关他到死也行,毕竟方淑兰的小儿子的死,是霍霞光兄妹定计,金山实施的。
方橙讲:“杀不得吗?我杀的人不少了。”
系统回复:死了一了白了,不如活着受罪。
“人人都说虎不食子,真正霍四季怎么碍着他们了?”方橙对原身丈夫恨到极点了。
系统回复:也许脑袋抽抽了。
方橙沉思了一会儿说:“待老大回来,让他找人看看能不能把金山关进死牢里一段时间。”
系统回复:好。
方橙开心的去清点这个原首富夫人的小库房了。
…………
霍丁对自家大爷说:“大爷,这天热到这样,只怕今年又要拿钱赈灾了。”
霍三元也叹了一口气:“且回家再论,这旱还没真正旱呢。还得几日得家?”
“少则三日,多则四五日便问了。”霍丁回答道。
这次大爷去京城,本想拿下这南北通运这条线,可惜姑太太派过来人却又吃又拿不办事儿,一个小小的奴仆想拿捏大爷,这知府门庭果然高。
“大爷,这姑太太府上的人怎么办?”
霍三元想了想,说道:“本想姑母的人,能让三分就让,毕竟帮我们搭线。没想到小小奴仆也吃三家饭,喂鱼了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这霍府开始飘摇起来,如果不是船上人太多,霍三元想甩手不干了。
霍三元这次明面上去争那南北通运的航线,实则送儿子去京师书院,岳父老友的情面。在泉州,自家被一众亲仇环伺,孩子想出头太难了。
霍家的财富是几辈人的积累,本来低调做人做事,可从二十年前霍霞光发颠,造就了首富的名头,却没护着财富的实力,他倒好,享了二十年的名声地位,挥金如土,两腿一蹬升了极乐,留下一堆乱摊子给长子。
霍三元想到家中霍四季,心中一阵恶心。自家老爹和姑姑的二三事,他自小就偷偷看到。亲二弟长啥样,他能不记得?
…………
阿雅仿佛从被高速度从空中甩出去,然后自由从高空中掉落,落下时吓的阿雅哇哇大叫!
在正要脸着地时,仿佛被什么拖了一下,阿雅才掉在软乎的泥塘里,惊飞一群野鸭。
阿雅从泥塘里爬出来,发现背包掉了,又爬进泥塘里把包勾出来。
此时的她满脸满身塘泥,臭烘烘的,把围在身上的床单解下来,用干净的一角擦了擦脸。
阿雅赶紧摸摸头发,噢!还好,发胶头夹很给力,这是一点都没散开。
环顾四周,应该是荒郊野外,还是快找路去城镇的好。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歌声:“邯郸萝啊古今同……”
阿雅听见了,顺着歌声跑去,那沾了一堆泥的床单也没丢。
…………
方橙也望着偌大的首富夫人的库房,和系统吐槽着:“这方淑兰也跟我一样吗,光有个大库房没有多少东西。”
系统回复:不,不一样,你的两个仓库是塞满了不值钱的日用百货,而人家的可是金银财宝又精美字画,极具收藏价值的。有时贵在精而不在量。
“系统说的对,这些都是方淑兰的陪嫁。方家也是经商之家,不过早就搬离了泉州。”方橙从记忆中找出来方家的息信。
所以穷人只有一个。